話都吼出口了,後知後覺地發現拉自己的人是誰,她對上前兒媳的眼神,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你要做甚?”
此時槐花已經帶著孩子走到了院子裡,楚雲梨鬆開了手:“孩子身上的疤還沒有養好,你彆再給傷著。”
孫母眉毛一豎:“關你屁事。”
看!
這就是村裡人不肯伸手拉架的原因了。
幫了還不得好,當然,楚雲梨會出手純粹是為槐花母子,並不是真的怕人打架。她乾脆退到了人群後麵,拉著槐花道:“你乾脆走吧,留在這裡做甚?”
槐花咬著唇,有些遲疑。
楚雲梨見狀,下了劑猛藥:“孩子還這麼小,你怎麼忍心讓她和那些沒人性的畜牲同處一屋簷下?哪怕你日防夜防,也總有看不到的時候,萬一呢?你承受得起那樣的後果嗎?”
槐花麵色發白。
她又想起了孩子從火堆裡扒拉出來的那番慘狀,說真的,要不是蔣秀雲有些偏方,孩子現在身上肯定到處都是彎彎扭扭的疤痕。
槐花落了淚:“你說女人怎麼就這麼難?我……我不能在娘家久住,會讓我哥哥為難,會影響兄妹感情的。”
楚雲梨沉吟了下:“要不這樣,我去鎮上開間鋪子,以後你就幫我守著,包吃包住每月給你發工錢。”
槐花驚了。
開鋪子說得就跟買白菜似的,蔣秀雲怎麼就能確定她一定能賺呢?萬一賠了呢?她就那麼信任自己?
楚雲梨握著她的手:“你現在覺得難,等幾年後或是十幾年後回頭,隻會覺得這就是一件小事。你信我。”
槐花擦了一把淚,不安地道:“會不會讓你為難?”
“不會。”楚雲梨低聲道:“那彩雲緞比他們以為的還要貴一點,回頭我拿點去賣,生意肯定好。對了,你們母子是我鋪子裡的夥計,回頭先給你們做一身新衣穿上。”
槐花還是遲疑。
她不是不想離開孫家,而是怕離開之後自己沒地方去。又實在不想麻煩這個好心人。
楚雲梨看出來了她的想法,道:“這樣吧,你就先幫我一段日子,如果覺得不合適。你還可以再嫁,實在不行,你還能回孫家呢。”
反正孫吉富已經是那副模樣,娶是不可能再娶的。隻要槐花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回來。
槐花終於被說服,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人群:“那我先回娘家去,你鋪子準備好了就來找我。”
兩人說了許多話,其實也就幾息,孫母好不容易掙脫蔣家人的包圍擠出來,剛好看到槐花背著孩子遠去。
她扭頭看向楚雲梨,張口就想罵。可想到那邊蔣家已經很難纏,沒必要為自己多招惹一個仇人,當即就住了口。狠狠瞪了楚雲梨一眼:“攪家精!”
楚雲梨眼神意味深長:“你都這麼看得起我了,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
孫母心中不安,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正想多問兩句,蔣四已經過來了。
“你彆想跑,今日非得把事情說清楚不可。”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關於孫吉富和林荷花暗地裡來往的事,村裡的幾乎都不知道,可鎮上那條巷子裡的人卻人儘皆知,稍晚一些的時候,蔣四花了點銅板請來了幾個人,將這事給摁死了。
然後就問孫家要賠償。
孫母真心覺得,自己碰上蔣秀雲這麼個兒媳簡直處處不順,如果不是她,蔣四不一定查得出真相。
“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你們看著辦吧!”
實在舍不得銀子,孫母乾脆撒起潑來,往地上一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蔣四氣笑了:“這都是我玩剩下的。你不給是吧?”
這一次,孫母根本就懶得接話,隻冷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屑。
“那就去衙門,我要把這個欺辱我媳婦的混賬送進大牢。”
聽到這話,孫母頓時不依了:“明明是你情我願……”
話出口,她驚覺自己失言,還沒來得及找補,就對上了眾人驚訝的目光。
自己都承認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蔣四拎著一根棒子,往門口一杵:“在我看來,孫吉富就是欺辱了荷花。”他側頭看向林荷花:“你說是不是?”
林荷花敢說不是嗎?
被人強迫被人欺辱,總好過是她自願和人暗中苟且。在蔣四危險的目光中,她輕微地點了點頭。
孫吉富滿臉憤然,目的沒達到,還搭上了自己的名聲,這會兒還要搭上銀子。他哪裡甘心?
“明明就是你自願的,還說生了孩子我拿銀子跟你換。”
林荷花當然不認,將頭埋在了膝蓋上,隻顧著哭,不理人了。
孫吉富險些被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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