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氣笑了:“那你就去生啊,兩條路擺在你麵前,無論哪一條都是坦途。難道你要讓我去盧家大鬨,然後把你帶走?話說,你沒長嘴嗎?”
陳玲瓏:“……”
她瞪著楚雲梨:“你不救我,那就是忘恩負義。”
“你怎麼說都好,我挺忙的,沒空跟你閒扯。”楚雲梨直接關上了門。
大概是事情都趕到了一起,陳玲瓏還在門口糾纏,墨綠色的馬車就到了,這一回來的是楚雲梨等了兩天的陳老爺。
陳老爺今年四十歲左右,看著是個挺儒雅的人。但楚雲梨聽說過他的事跡,說他是紈絝子弟,那都是侮辱了“紈絝”二字。
因為是獨子,他稍微懂點事就在外招貓逗狗,吃喝嫖賭樣樣都來,前些年他能在城裡所有的鋪子中四處欠帳。
陳老太爺那時候忙著做生意,顧不上他,等回過神來,發現兒子已經快要廢了。他立刻放出了話,所有的賬陳府一律不認。
當然,打一棒子還得給個甜棗。他不讓兒子在外頭記賬,卻將他的月錢提了些。
這些年,陳老爺一直拆東牆補西牆,從小沒缺過錢的人,銀子與他就是數字,他身邊的人也有辦法,借可以,但得付利錢。這口子一開,愈發不可收拾。
反正,陳老爺每隔一段就要從家裡想法子摳出些銀子來還債,老太爺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從陳老爺連一個花樓女子都能聘回去做夫人就能看出他有多不靠譜。老太爺見扭不過兒子的性子。乾脆放棄,轉而培養起孫子。
最近老太爺生病了,陳玉灃先是受傷,後來又回去接手陳家的生意,還要抽空和楚雲梨見麵,忙得不可開交。陳老爺便愈發不靠譜,甚至已經又在外麵欠債。他覺得兒子該奉養自己,發現兒子還和父親一般管束著他,當即就生氣了。
兒子讓他不痛快,他也便想讓兒子不痛快。於是,特意找上了楚雲梨。
“你配不上我兒子。”陳老爺微微仰著下巴:“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如果你知難而退,我還會高看你一眼,認為你是個不錯的姑娘。但若是你糾著我兒子不放,那一定是個勢利眼。這世上彆的不多,女人最多。尤其是不缺銀子的男人,想要女人不過是勾勾手指的事。你一個鄉下丫頭,哪來的自信……”
楚雲梨送了他一個字:“滾!”
陳老爺愣住:“你怎麼敢?”
哪怕關家比普通莊戶要富裕許多,在陳老爺眼中,多出來的那點壓根算不上什麼。關江月入陳府做個通房丫頭還行,若是想做夫人,應該要哄好他這個未來公公才對。
說實話,陳老爺對兒媳沒有太多的要求,如果能夠哄得兒子拿銀子給他,那這人就沒選錯。他一上門就讓關江月知難而退,目的就是想讓她求自己,到時候他再順勢提出讓關江月幫忙說話,每月給他添些銀子,或是直接將家財分他一些……結果,這丫頭油鹽不進,簡直蠢透了。
“這是我家,你跑到我家裡來鬨事,還想我給你好臉?”楚雲梨看向邊上等著的孫氏:“你去一趟陳府,將今日發生的事告訴陳公子。”
陳老爺嚇一跳:“你敢!”
楚雲梨認真道:“我就是敢,所以,你再不走,下個月一個銅板都拿不到。”
“你要跟我作對?”陳老爺瞪著她:“關江月,你若真敢這麼做,回頭休想進門。”
恰在此時,馬車簾子一掀,陳夫人探出頭來:“老爺,我早說過,這丫頭不行。還是我娘家的侄女合適,性情溫柔,人也貌美,子灃一定會喜歡。”
楚雲梨眯起了眼:“你要拆散我們倆?”
陳夫人微微仰著下巴,眼神不屑:“你若是跪在地上給我道歉,我就考慮一下不拆……”
“不用了。”楚雲梨叫住了準備駕著馬車出門的孫氏:“告訴陳公子,陳夫人不太合適,還是換一位吧。”
陳夫人瞪大了眼。
陳老爺也詫異地看了過來。
等二人回過神來,孫氏已經遠去。陳夫人又急又怒:“關江月,你在做甚?”
楚雲梨不疾不徐:“你一次次跑上門來找我的茬,就是仗著這長輩的身份,我實在是煩透了你。還沒過門,你就這麼麻煩,等過了門,怕不是天天要給我立規矩?既然如此,我當然要將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
陳夫人最怕彆人說自己身份不配做陳府主母,這些年來,老太爺寧願把後宅交給管事,也不肯讓她插手。她這個陳夫人,也不過是麵上風光而已。
半個時辰後,陳玉灃身邊的隨從趕了過來,先是衝著楚雲梨道歉,然後掏出一封信畢恭畢敬的遞給了陳老爺。
陳老爺不太想接,卻又怕耽擱兒子的事再被兒子收拾。看過之後,麵色乍青乍白,吩咐道:“來人,上筆墨紙硯,我要寫休書。”
陳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悠然好忙,今天一更,明後天一定補,對不住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