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莫小林愣在那不說話,被自己嚇慘了的秦小慧更著急了,撲過去,拉過莫小林的衣袖,連珠串的問道:“問你話呢,你這些錢都得拿來的呀?那麼些東西還有兩千多塊錢呢怎麼來的?偷的?搶的?還是幫人乾啥壞事兒了?你說你咋就這麼想不開?家裡也不是窮的揭不開鍋,怎麼就為了錢冒那麼大風險呢?你要是有啥事兒我該怎麼辦?”
“好了,好了,彆著急,沒那麼嚴重。”看媳婦實在嚇得不輕,莫小林輕輕抱著她一邊安慰一邊想了想,在心裡組織了一遍語言,混淆了一下時間,也瞞下了不好解釋的空間,才坦白道:“最開始我拿回家的的確是寫了文章收到的稿費,後來雖然停了稿費,但我不是進報社當記者了嗎?經常出差到處跑,了解到各個地區有些東西價格差異巨大,就每次都用工作的夾帶了一些,倒兩遍手就能賺一大筆錢,帶回家的也是從這些東西裡麵挑的好的,雖然有點風險,但我工作證介紹信都齊全,出差去外地給家裡帶點兒特產,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賣東西的時候又每個地方都隻賣一次,還是很安全的,看現在這麼久了不都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嗎?”
聽著莫小林的解釋,秦小慧也狠狠鬆了口氣,不過投機倒把總還是犯法的,以前沒被抓到,不代表以後都不會倒黴失手。
村裡人去城裡賣糧食野物被抓還好點兒,關兩天教訓一頓就給放回來了,他們這種有正式工作的被抓住了,肯定是要開除的。
他們家的戶口又是掛靠的工作單位上的,一旦被開除就隻能回家繼續種地去,而且還得連累家裡其他有工作的,大哥的小隊長肯定也當不下去了。
他們家現在形勢這麼好,幾兄弟都快要從土地上掙紮出來了,要是小林因為貪心不足,把一家子都打回原形翻不了身,那不說以後在村子裡的閒言碎語辛苦生活,就家裡的爹娘兄弟都能埋怨死他們。
雖然舍不得那大筆的進項,但衡量了一番利益風險,膽小的秦小慧還是理智的說道:“小林,這事兒你以後怎麼都不能再乾了!雖然風險不大,但還是有風險的,而且要是被抓住了,這代價也太大了,我們家現在也是雙職工了,又隻有一個孩子了,日子不會難過的,為了幾個錢再冒險怎麼都不劃算,以後出差,給家裡帶點兒特產就行,安分一點兒,聽見沒?”
雖然自信有空間不會被人贓俱獲,但莫小林想到家裡條件越來越好了,也就沒有再堅持,點頭保證道:“行!聽媳婦兒的,我以後當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再也不乾這些違法亂紀的危險事兒了。”
看莫小林正經嚴肅的保不像敷衍她的樣子,秦小慧終於放鬆了下來,還有心情玩笑的嚇唬道:“你也彆覺得我不講道理,現在形勢多嚴峻呐,管得嚴,罰得也重,聽說還有被拉去農廠勞動改造的,你沒乾過農活,又愛乾淨,到時候被抓住了,就讓你天天去挑大糞,看你哭不哭?”
“彆忘了我也是農村出來的,挑個大糞還能給我挑哭了?”莫小林不服氣地回了一句,也開始興師問罪道:“哦,對了,你剛才說啥來著?我的錢都是偷的?搶的?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呐?”
“沒……沒有,我那不是著急害怕起來,沒過腦子胡說八道的嗎?”可能也覺得自己這麼說有點兒過分,秦小慧心虛的站起來,有點兒結巴地道:“那啥……小林,我……那個,哦,我碗還沒洗呢,我先洗碗去啊。”
說完話,單純的秦小慧被莫小林看得愈加不好意思,匆忙拉開門,出去收拾碗筷去了。
而莫小林也沒想到自己倒打一耙效果這麼好,聽著外麵叮叮當當的聲音,心情不錯的也站起來準備出去看看兒子。
不得不說小長安真的是個很敏感的小娃娃,平時那麼調皮的他今天晚上格外安分,莫小林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窩在在他的小房間裡,乖乖的聽媽媽的話看著小人書吃著餅乾。
莫小林進來看到這樣的情景,對以後不能投機倒把賺外快都不再可惜了。
人得學會知足,他現在有吃有喝有工作,父母俱在,嬌妻愛子也陪在身邊,一家人沒風沒浪的在一塊兒,就已經很幸福了,實在沒必要再貪心不足的去存那麼多錢。
現在除了媳婦兒手裡的兩千多,他空間裡還有三千多沒拿出來呢,有這些本錢,改革開放以後隨便乾點兒啥以後都缺不了錢花,沒必要再擔風險了。
再說他也隻是這輩子剛穿越來的時候有點捉襟見肘,兩輩子都沒怎麼缺過錢都莫小林其實也隻是有點兒享受賺錢的樂趣,並沒有多大執念。
於是想通了的莫小林心情一下就明媚了起來,不僅親自給抱著小長安給他洗臉洗腳,之後還在兒子床頭前一字一句的給他念著小人書。
秦小慧中間推開門看了一眼,他們父子之間難得有這麼溫情的時候,也沒想著打擾,就靜悄悄的退了出去,沒等莫小林就回屋睡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