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了廳中沉悶的氣氛,一時所有人都向齊韻兒看過來。
齊盛皺皺眉,“怎麼回事?老四家的丫頭怎麼了?”
齊韻兒暗叫不妙,她被美男迷眼,竟忘了形,被人抓住了小動作。
除了齊盛,林月也關切的看過來,她看女兒臉色微紅,神色緊張,以為是被齊盛嚇著了,畢竟隻是一個十歲的女童,麵對金丹期的長輩,又是疾言厲色的樣子,怎麼會不害怕?
“韻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體貼的為女兒搭了個台階,想來家主也不會和個孩子計較吧?同時不著痕跡的看了齊沁兒一眼,心下不喜。
這個隔房的侄女她接觸不多,老三一家子資質都一般,尤其是三爺娶了一個沒有非世家出身的散修女子,就更不受齊盛待見了,世家女修林依自然也不會將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而是和同樣出身的大嫂白月感情更親厚。
不管齊沁兒這次是不是故意針對齊韻兒(雖然在林依這個護女狂魔眼裡她絕對是故意),林依都注意上她了。
齊韻兒不知道林依已經把齊沁兒暗搓搓的記在了小本子上,她乾乾的笑了笑,“是有些不舒服,才晃神了,二哥彆見怪。”
那美男正是齊家大房的義子,齊城,這個義子是入了宗譜的,按齊家的排行,便是齊沁兒,齊舒兒,齊韻兒的二哥。
說罷,齊韻兒還對齊沁兒友好的笑了笑,然後狀似羞赧的低下了頭。
這番表現好歹是應對過去了,齊盛冷哼一聲,如林依所料沒有和一個不受關注的小輩計較,但林依護犢子的表現,還是讓他心中不滿,想到一會要和老四說的事,他神色一黯。
所謂晚宴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去了,齊韻兒自然是沒吃飽,一路走出水榭,滿腹心事倒是衝淡了不少餓意。
齊家很大,結合原主的記憶,比她前世逛過的最大的花園都要大上幾倍,幾房人各占據一角,出了縹緲閣沒走上一會就各自散去了。
齊韻兒跟在林依身後,空蕩蕩的長廊上就剩下兩人的腳步聲,四爺齊璉被家主留下,月影也難得的被放了假,顯然林依想和多年不見得女兒單獨相處相處。
母女倆一路無話,一個是想說不知如何開口,一個是就怕對方開口隻想閉緊嘴當鵪鶉。
“韻兒,時辰還早,不如去娘臨水閣坐坐,娘好久沒見你了。”林依覷著齊韻兒的神色,緩緩道。
本來想直接回韶光閣整理思路緩緩情緒的計劃被打亂,麵對一個母親小心翼翼的請求,齊韻兒還能說什麼呢?雖然按照原主的性格,直接拒絕交談應該更符合人設吧,但齊韻兒是心軟的,她自幼失了雙親,對待這樣的淳淳關切,心中也有一絲莫名的向往,到底做不出這樣的事。
得到女兒肯定的答複,林依有些意外,她雖然和齊韻兒三年不見,但期間以吩咐月影每隔一月就將女兒的日常瑣事傳信過來,在經曆了那件事後,女兒竟然還願意單獨和自己待在一起,或許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
臨水閣已經三年沒有住人,若放在平常人家自然是雜草遍地,灰塵滿院,但在修真者眼中,這都是小事情,一個簡單的陣法就可以輕鬆的解決這一切。
奇花異草,流水潺潺,雖燭火之光暗暗,依然可以看出此間不俗的布置,和齊韻兒的韶光閣布置相近,應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
林依將女兒領進暖閣之中,剛一落座,便有侍女奉茶,另有一穿著淺紫色長裙的圓臉女子笑盈盈的上前,她手上拎了個刻著祥雲紋螺的紅木食盒子。
“四小姐可還認得奴婢?”女子一邊笑一邊將盒子打開,取出裡麵的幾樣點心小菜擺在桌子上。
“你是,你是芸娘?”齊韻兒想了想,從原主的記憶中巴拉出這個名字。
芸娘是林依的侍女,和月影與她的關係有些像,不過也不同。
月影已有修為可以保護她,而芸娘的修為尚且還差了林依一截,因而也隻是侍女罷了,還起不到“保鏢”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