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又挖了幾個,齊舒兒方才停手,齊韻兒有心幫忙拿,就見去那幾個筍子忽地不見了,與此同時齊舒兒腰間掛著的荷包有白光一閃而過。
齊韻兒了然,這便是修真者的儲物袋吧,也是要靠靈氣催使之物,她這樣的就用不了,那迷心鏡現在還在她的袖子裡呆著呢。
耽誤的這會兒功夫,齊躍跑得沒影了,齊舒兒卻不擔心,仍不緩不急的走著。
齊韻兒跟在後麵,有心和齊舒兒搭話,想了一想,便道:“二姐姐會做魚湯啊?”
她是沒話找話,齊舒兒主動提議難道還能不會做?
“不會。”
意料之外的回答,齊韻兒聽了差點又摔一跤,她瞪大眼,詫異的望著族姐白瓷般細膩的側臉,一共三個人,她不會,難道是齊躍那個小屁孩會?
這話她沒法接啊。
看她這樣子,齊舒兒罕見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第一次有了十六歲少女的神態。
一路行去,穿過疏疏密密的竹林,眼前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林中小溪,波光粼粼,細沙沉底,如碧玉一般透亮。
“四妹妹也來了啊。”
慵懶好聽的男聲響起,齊韻兒順著聲音看去,呼吸霎的窒住了。
所謂美人,果然是不分男女的,她心中猛地冒出這句話。
齊城穿著一聲深色的衣衫長袍,與這青山綠水之間卻並不顯得突兀。他斜斜的倚在一塊一仗長的青石上,垂下的衣擺處是隨風而落的野花瓣,優柔的卷曲著,如黑夜中點綴的細小星光。
向來被稱作好看的男子或多或少會沾些女氣,而在齊城身上是沒有的,棱角過於分明的眉眼,即便是他輕挑嘴角的淺笑,皆是風流倜儻。
第二次見齊城,齊韻兒將一瞬間的晃眼收住,斂目低語,“是,卻不知二哥哥也在。”
齊舒兒一邊看著先到一步的幼弟赤著腳拿著準備好的漁網在溪水中撈魚玩,解釋了一句,“二哥是早就說好要幫躍兒過生辰的,四妹是出門時碰到,躍兒便邀她一起來了。”
齊躍年紀雖小但身手靈活,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找準時機撈上了一條約一斤重的刀子魚,那魚乍然離水驚恐而激烈的擺動著身子試圖躍回水中,卻被齊躍的小手死死的按住,獻寶一樣的去給齊舒兒看。
“姐姐,你瞧,二哥哥說這個煮湯最好喝了!”
齊舒兒眸光溫柔,取出手帕擦乾弟弟額上的汗珠與水漬,“好,那一會兒就用它來煮魚湯。”
“行了,差不多,生火吧。”
齊城忽地直起身,猛地將手邊的魚竿一抬,魚兒躍水而出,被他隨手取下扔進了腳邊的木桶中。
他一早便來了,已經釣了不少魚,足夠他們吃的。
撿柴,生火,烤魚,煮湯。
複雜繁瑣的準備過程在齊舒兒手上變得異常簡單,幾個小法術過去,兩堆篝火已經生了起來,其中一個上麵還穩穩的擺了一個從儲物袋中取出來的銅鍋。
料理過程則是被齊城包圓了,他盤膝坐在兩堆火之間,一會兒在魚湯中放些備好的調料,一會兒又轉轉火堆上串著魚的木條,舉止自在隨心,讓庖廚等俗事也含了幾分雅韻。
“四姐姐,這個送給你。”
兩個巴掌大得花環被小手牢牢握著,就這麼直直的伸到了齊韻兒麵前。
齊躍笑得靦腆,眼中是對齊韻兒的好奇與善意。
齊舒兒都不懂弟弟為何會邀請一個素來不打交道的族姐,齊韻兒卻估摸出來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