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攏上心頭,徐蓮鼻間酸澀,實在忍不住,道:“良哥哥隻是為我高興嗎?難道這些年來,我對你……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許良錯愕,他苦笑一聲,“我以為你已經想通了,我們本來就是不可能的,蓮妹妹,你還是不要多想,安心嫁人吧……”
絮絮地說了些勸慰的話,徐蓮卻更加肯定,許良對她真的是從未動過心意,才能如此冷靜地勸導。
話說至此,也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徐蓮起身就要走,許良卻在此時隔著人群看到了什麼,眼前一亮。
“齊姑娘!”這一聲飽含著驚喜,許良露出深深的笑意,朝著街對麵的少女走去。
徐蓮有些發楞,她一直以為許良是沉著內斂的,還從未見過他這樣喜形於色的樣子,眉眼生動的好像不是那個自己從小就認識的人。
她看見許良大步走過去,少女聞聲回首,清淺一笑,百媚生姿,兩人並肩而立,斜影橫照,宛若璧人。
那女子,明明也是修士啊……
這一刻,徐蓮終於明白了,她嘴角僵硬地挑起,溢出冷冷的笑,讓人頭皮發毛。
什麼修士凡人有彆,都是托詞而已!一切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曾做過的美夢,不過是令人無趣而乏味的臆想,可笑之極!
她轉身離去,揮袖間,青瓷杯子落地,上麵的裂紋,就如同再也回不去的少時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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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韻兒也得知了徐蓮的婚事,不是許良告訴她的,是米清親自上門,送上了一份請帖。
看著紅色的喜帖,齊韻兒挑挑眉,滿是不敢相信,徐蓮會請她?本就沒交情,上次見麵還指著鼻子想往她身上扣鍋呢。
請她喝喜酒,不會是貪她的份子錢吧?不會吧?不會吧?
米清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師妹一定要在宴請的名單上寫齊韻兒的名字,隻能說師妹長大明事理了很多,恐怕是有意借此機會修複關係,畢竟上次狩獵時,齊韻兒也救過她的。
對此,齊韻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收下了請帖,笑著送客,卻沒說一定要去。
在她心裡,徐蓮為了她的份子錢肯定是大過要感謝她的恐怖猜想的。
本是當作一件新鮮事,聽過就過了,那請帖也被她隨手扔到了一旁,從未動過要去觀禮的念頭,然而她不去,不代表人家不會找上門。
“齊道友,之前種種皆是小妹莽撞,如今小妹敬道友薄酒一杯,不知道友可否原諒小妹的過失?”
徐蓮身著紅衫,長發挽起,少了幾分少女時的嬌俏,多了幾分初為新婦的溫婉,她帶著一壺靈酒而來,說是向齊韻兒賠罪,的確是很鄭重其事了。
雖然之前的幾次相處,徐蓮都沒給齊韻兒留下什麼好印象,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想了想,還是舉杯與她碰了一下。
“賠罪倒也不必,徐道友日後能行事謹慎些,便是身邊人的福氣了。”
徐蓮笑容一頓,雙唇微抿,道:“齊道友教訓的是。”
呦,這都忍下來了?齊韻兒看她憋氣的表情,不喜反驚,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信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能讓徐蓮改了她的大小姐臭脾氣,那她這般隱忍又是為了什麼?
兩人本不是一條路上的,尬聊了兩句,徐蓮起身告辭,路過許良所住的屋子,她腳步一停,突然道:“聽聞齊道友與良哥哥同住一院?良哥哥身世淒苦,齊道友心善,必定會對其多加照拂,但畢竟身份有彆,道友還是多多避嫌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