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兒絕對相信,哪怕自己真的有秘法,說出來與他合作,這老東西也肯定有後手,要製自己於死地。
“嘿,嘿,”齊韻兒蹲在陳老道麵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緩過來了?”
“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陳老道半響才回過一口氣,臉上除了衰敗之氣,更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黑煙,聲音微弱,隨時都要斷氣的樣子。
命不久矣,齊韻兒腦海中閃過這四個字,陳老道雖滿口胡言瞎話一堆,但有句話說得不錯,他確實是壽命將儘,這次又被符籙之力反噬,更是活不了多久。
“這個嘛,我可不能告訴你,”齊韻兒食指扣著下巴,舉著符籙到他眼前,道,“不過你要是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或許我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陳老道聽了不由慘笑一聲,剛剛齊韻兒還問他怎麼敢在平輝坊殺修士,他還當小丫頭是害怕了想威脅他,現在看不過是為了一會兒自己動手探清路。
想他這一生,受資質所限,一直不被門中重用,不得已之下偷了門中至寶叛逃而出,本以為能更改命運,最後幾經起伏,還是落得如此潦倒顛沛的下場,本來已經打算放棄,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安度餘生,卻又讓他窺得了一絲希望。
可惜此生最後一搏還是鏡花水月一場空,想想這輩子還真是活得無趣至極。
最大莫過於心死,這場異變之下,陳老道自知此生所求無望,放棄了掙紮。
“齊丫頭,老夫活不了多久了,由你送老夫一程也能走得乾淨些,倘若你肯答應老夫一事,那麼關於上古符文之事,老夫願將所得之物儘數交給你,如何?”
見齊韻兒目光瞥向茶幾上的兩枚玉簡,陳老道譏諷一笑,“那玉簡上的東西並不完整,你若不信大可拿去試試。”
果然了,老頭子一開始就沒想和自己做公正的交易,齊韻兒了然,挑著眉同樣譏諷地看過去,“你如此不守道義,我又怎敢答應你?”
“你答不答應都無妨,老夫不過一死罷了。”到這關頭,陳老道已然無所謂了,於他來說,舒服的死和不舒服的死,並沒有什麼區彆。
“算了,”古符齊韻兒可不想錯過,看他滾刀肉一般,渾不吝的樣子,知道對一個求死之人使什麼手段都無意義,她又做不來嚴刑拷打那一套,隻能暫退一步,“你先說來聽聽,我答不答應另說。”
“此事對你不難,也並非一定要你做到,你將來若有機會到魔蛛海,請你幫我將此物交給一位名叫宮笑笑的女子。”
陳老道所說的東西是一枚小巧符印,不過一個指節大小,通體紫金色,握著的地方,是一隻玲瓏的蜘蛛形狀,整體做工彆致,到不似含了靈力的法器,隻是一枚普通的符印,底部刻著一個“倩”字。
接過符印,齊韻兒到覺得像個定情信物,又聽陳老道說是交給一個女子,神色便曖昧起來。
是了,糟老頭也有年輕的時候啊。
陳老道不理會她探究的神色,隻道齊韻兒既然已經接了東西,便是答應了他的要求,也不需她立誓,隻要她念著自己所留之物,若有機會萬不要錯過。
他把條件訂的如此寬泛,齊韻兒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頭應了下來,不過送個東西,又不一定要送到,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去那個地方,送不到那人的手裡也沒什麼可說的。
誰知,她這邊剛答應下來,就見陳老道微微點頭,麵容迅速蒼老下去,轉瞬之間脖子一歪,就這麼斷了氣。
齊韻兒:???
死了?就這麼死了?
探一探鼻息,再摸一摸脈搏,齊韻兒不得不認清現實,陳老道已經氣息斷絕,而且他神識受傷,死後更是連神魂都不曾留下,死得透透的了。
嘖,這叫什麼事啊!
齊韻兒氣得想把手中得符印摔個粉碎,忍了又忍才沒衝動,因為看著來氣乾脆將其扔進了儲物袋的最底層。
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