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羅汁,靈鱗蜂針,銀蘿鶴羽,暗鯛蠶絲皮……”齊韻兒將賜靈符所需的靈材清點一遍,放在桌上擺好,暗歎一聲陳老道也夠不容易的,這些東西單拿出一樣來,她都不一定能買得起,也難為他能收集齊了。
這些日子,她已經在普通的紙張上,將此符的符文練習過數遍,早已熟記於心,閉著眼睛都能畫清楚。
前幾日,她的修為終於突破到了練氣八層,靈力神識皆有長進,畫此符時也多了些把握,是時候實踐一把。
說起來也是古符的魅力太大,讓齊韻兒手癢忍不得。
靜靜打坐一會兒,精神調整到最佳狀態,齊韻兒深吸一口氣,拿起符筆。
這支筆也是從陳老道那拿的,比起她買的便宜貨強不少,從筆尖到筆杆都溢著靈氣,用這樣的符筆,製符的成功率也會高不少。
古符的符文極複雜,在獸皮上畫又不如紙張順滑,齊韻兒心裡如繃著一根線,好似又回到了第一次製符的時候一樣。
畢竟陳老道收集的材料並不多,她失敗幾次,可能就要和這張古符暫時說拜拜了。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還是她擔心失敗之前練習的過多的緣故,這次古符的畫製竟要比之前的符籙要順暢不少,中間連個停頓都不用,簡直是一蹴而就。
當青玉色的符籙躺在桌上時,齊韻兒還有些不敢置信。拿在手中細看,上麵華光流轉,靈力盈然,分明就是一張完成得還算不錯的符籙。
符籙皆有高中低的品階之分,同一種符籙,品階越高,效果越強。齊韻兒現在的水平,做出來的符籙大多也隻有低階水平,偶爾會有一兩張中階的出來,想要有高階的,恐怕要到了築基期才有足夠的靈力支持。
而古符似乎沒有這種區分,沒有比較,齊韻兒也不知自己這個算什麼水平,而萬符籙中對其的描述寥寥幾句,十分含糊,齊韻兒好奇起來,想著要不乾脆捏碎了這張試試?
她在製符的過程中,結合自身所學,隱約有了猜測,很想驗證一下,再加上輔助型的符籙,即便猜錯了也不會有大動靜。
正在猶豫,神識敏銳的發覺院中傳來了動靜。
此時已是深夜十分,陳老道不在了,許氏父子夜間一向不出門,是有誰進來了嗎?
推門一瞧,是許良,隻見他麵色惶然,形色淒淒,呆坐在石階上,手裡端著一壇子酒,腳邊已經空了兩壇,剛才的動靜就是其中一壇歪倒在地發出的。
這是……怎麼了?
“齊,齊姑娘。”見齊韻兒出來,許良下意識地站起身,卻是身形一斜,若不是扶住了門框差點倒在地上。
他麵色不顯,口中卻有酒氣溢出,想來這幾壇皆是入了他的肚。
齊韻兒不由皺起眉,“你怎喝了這許多?酒喝多了傷身,便是有傷心事,也不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
許良默然,對著齊韻兒,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此時酒氣漸漸上了頭,他閉了閉眼,又揉揉太陽穴的位置,眼底已然模糊起來。
他不常飲酒,這次心中傷懷難耐,不得已才用酒來慰藉,本想淺酌兩杯,不想沒收住越喝越多,越喝越是苦澀。
手上的力氣漸漸消散,許良意識飄遠,好似天地都一同倒轉起來,接著腳底打轉,一步未能邁穩,便要倒栽著跌下台階。
恍惚間,許良隻覺撞上了一片溫熱,雙臂被另一雙柔軟而有力的小手扶住,借著力道,穩住了身形,抬頭一看,眼前發暈,最後記住的,是光潔白皙的額頭和一片烏青的發絲,還有鼻間縈繞的不同於酒氣的淡淡香味。
什麼情況??
齊韻兒不忍看許良摔跤,才上前扶住他,結果這家夥就這麼暈了,還好巧不巧的倒在她身上。
少年的下巴搭在她肩頭,渾身散著酒氣,倒說不上有多刺鼻,就是讓齊韻兒心裡有些怪怪的,兩輩子加一起她也沒有和男子有這樣的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