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靜的聲音中似暗藏著無限的喜悅,灼灼目光看著少年瘦弱的臉頰,莫名的情緒閃爍,似是落在少年身上,又好像是在透過他看彆的什麼。
許良神色疲倦,他微微低頭並沒有注意到上官芃芃的眼神,低聲道:“小人似乎並未見過仙子。”
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跌宕起伏的幾天了,由生到死再到生,如夢似幻,似是而非,若不是識海中存在之物,和那道古怪的聲音,他真的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當作一場夢來對待。
他的肉身經曆了一夜的痛楚折磨,早已疲憊不堪,因而即便麵前站著一個修士也沒多餘的力氣應對,如果不是上官芃芃的敲門聲將他弄醒,他現在應該還在臥床休養中。
上官芃芃也注意到了他此時狀態的萎靡,眼中閃過疑惑之色,頓了頓,還是道:“你的父親可是許兆?”
提起父親,許良終於打起一絲精神,抬頭看向眼前的絕色女修,點點頭,道:“正是,仙子認識小人的爹爹?”
“那就對了,”上官芃芃輕笑一聲,雙手一合顯出幾分嬌俏來,“我是嬌嬌呀,許良哥哥不認識我了嗎?”
嬌嬌,這個稱呼喚起了許良最久遠的記憶,那似乎是十年前的事了,彼此他爹爹尚在,他們還沒有搬到這個偏遠的院落,周圍住著的修士都與爹爹交好,一個是徐蓮的父親,還有一個就是……
“原來是嬌嬌妹妹啊。”許良恍然,仔細看去,這少女的麵容的確和記憶中那個粉雕玉篋的小姑娘有些相像。
他與徐蓮,上官芃芃,年齡相近,可以說是一同長大,一起度過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那時他們尚未檢測靈根,許良和她們兩個也沒有什麼不同,反而因為他的男孩子,還經常保護兩個小姑娘不受欺負,是她們信任的小哥哥。
幼年時光純真無暇,他們還未體會到修真界的黑暗,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而值得懷念。
後來上官芃芃的父親尋到了好機緣,因為和一個小門派的築基管事有親緣關係,得已拜入門派,舉家搬遷離開了平輝坊。
許良不禁放柔了語氣,感慨道:“真是好久不見。”
“是呀,這些年不知許良哥哥有沒有想起過我?”見他想起來,上官芃芃秀眉一皺,半是撒嬌道。
開始時自然是會想起的,後來漸漸長大,瑣事漸多,加上他不能修練更是處處低人一頭,內心煩憂之時哪裡還會想起這些來。
一看他模樣,上官芃芃已經明了,她故作生氣,輕哼一聲,道:“許良哥哥不講信用,還說等長大後會來找嬌嬌呢,結果嬌嬌等了那麼久都不見人,所以隻好自己找來啦。”
還有這事?許良啞然,他早就記不清了,或許有吧,童言又豈可當真?
“嬌……上官妹妹,這些年你過得可好?上官伯伯呢?可還好?”已經不是無知稚子,這樣親昵的小名他叫起來並不合適,便順嘴換了一個。
上官芃芃眼中卻有些失落,她幽幽的看過去,輕聲道:“這麼多年未見,許良哥哥果然是和我生分了,都不叫我嬌嬌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良笑了笑,“隻是男女有彆……”
“我不管,許良哥哥若還認我這個小妹妹,就還叫我一聲嬌嬌,好不好?”上官芃芃撅起嘴來,要不是因為小雲那麼大一隻狼橫在那裡,她恐怕就要上去拉著許良的衣角撒嬌了。
她都這麼說了,許良無奈,隻好道:“嬌嬌妹妹,好了吧?”
上官芃芃這才重新露出笑容,正要說話,卻見院中的狼妖一直全神貫注緊盯著他們的交談,頓覺不自在起來,便問道:“許良哥哥,狼妖是?”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