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要離開這裡!
慌亂間,芸娘能做的隻有捏碎一把符籙,趁著火球冰刺等物飛舞的機會,轉身便要逃去。
這簡直是太離奇了,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死丫頭真的活過來了?
還是有人知曉這段往事要算計她?
她一定要離開,去找月影,隻有她們母女在一起才是最值得信賴的!
雜念紛飛間,芸娘忽覺後肩一涼,接著便是刺骨斷筋之痛。
她倉皇失措的低頭看去,卻腳下一絆,控製不住慣性,狼狽的撲到在地,濺起一片塵土。
術法的靈光散儘,齊韻兒漠然的俯視著趴伏在地上的女修,捏起一道法決。
平心而論,芸娘的樣貌氣質雖比不上林依的清麗大氣,也彆有一番婉約動人,也怪不得林家四爺會把持不住。
而現在,她惶恐不安,貌色失變,清秀的麵容都扭曲起來,哪還有半分顏色。
成群結隊的飛蟲彙聚在一起,盤旋在芸娘頭頂之上,那陣陣嗡嗡聲,簡直如頭懸利劍,要將她逼瘋。
“不可能,你不可能還活著!”芸娘沙啞著嗓子,忍著痛想要站起身。
“這世上不可能的事多的很,”齊韻兒無所謂道,“你不信我活著,就當我是來索命的厲鬼好了。”
嗬,冤魂索命。
已知避無可避,逃無可逃,芸娘竟為這個說法冷笑一聲。
她並非嗜殺之人,手上或多或少也是有人命的,卻從未想過還要為此償還什麼。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心慈手軟隻會任人宰割,她從不覺自己做錯了。
這麼想著,她也是這麼說了出來。
卻不想齊韻兒聽了嗤之以鼻。
“你殺我是為了求生?哼,彆在那偷換概念了,你分明就是為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忿!”
“你嫉恨了我娘一輩子,可敢對她下手?你不敢,你隻敢欺負她毫無修為的女兒。”
“你以為你是報仇而已,不過隻是個懦弱之人做下的蠢惡之事罷了!”
芸娘被她這番話一鎮,還未來得及細想,齊韻兒已經不耐煩再和她廢話下去了。
想她穿越過來,一天舒心日子都沒過上,就被這麼個蠢貨差點弄死,還打亂了她全部的鹹魚計劃,真是看著就來氣。
素手一揮,蟲群迎頭罩下,瞬息將芸娘圍了個徹底。
流光蟻這種低階靈蟲的啃噬之力是沒有噬魂蟲強,但對付修士相對柔軟的肌膚還是很簡單的。
尤其是這東西咬人極疼,慘叫之聲伴合著蟲群的嗡鳴,便是噬骨之痛的刑罰。
齊韻兒神色自若,倒是小雲從樹影後走出來,不安的拱了拱她的手。
“我沒事。”回身摸摸狼頭,齊韻兒心中一派平靜,甚至有種大仇得報的痛快。
說到底,芸娘都不該將自己的仇恨報複在一個無辜幼女的身上,尤其還是用那般虐殺的手段,太過傷天害理。
片刻,蟲群散去,地上除了兩個儲物袋和幾灘血水外,再無彆物。
吃的真乾淨啊……
齊韻兒眼角抽搐,被禦神幡祭煉過的靈蟲少不得沾染些許邪性,不止是血肉,連神魂亦不放過。
修士的血肉神魂皆是大補之物,蟲群享用過後,氣息也有了些微的變化,圍著齊韻兒傳達出喜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