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齊舒兒微微一默。
她是真心感謝齊韻兒,在那一片混亂之中,向她伸出手,拉她出深淵。
當然了,她最大的恩人是承樂老祖,是她的師尊,但齊韻兒的援手也不會被她遺忘。
罷了,說得太明的確傷感情,隻有將此事默默記載心中,以後再報。
齊舒兒不再提謝,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我後日就要與師尊回南歸無涯島,明日有個小聚,四妹也一起來吧?”
所謂小聚,自然不是和長輩親人們的。
齊盛倒是想為齊舒兒拜師大擺筵席,宣揚一番,隻是被齊舒兒拒絕了。
他作為一貫說一不二的長輩,駁了麵子肯定不會再提第二次,經此一事,關係也疏遠了不少。
等齊舒兒將齊躍帶走,隨齊城離去,這份祖孫情便徹底斷了。
“是白鬆燁,林瑩他們,”齊舒兒解釋道,“他們後日也要出發去三大城,與其他營地中被招收的弟子集合一起,前去各自的宗門。”
他們幾個世家修士,平日交情不多,直到秘境中聯手,才熟識起來,後來一同獵妖,時日雖短,也有些“戰友”情。
“好啊。”齊韻兒伸了個懶腰,她一直想一根緊繃的弦,片刻不敢放鬆。終於穩定修為出關後,是打算放鬆兩天,有個聚會打發時間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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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臨時建起的市坊,也有兩個酒樓在。
規模擺設是不比之前的,但因為妖獸的種類數量增多,裡麵的靈食豐富了不少。
和在十年前的流雲坊一樣,他們包下來整個二樓,隻留一張圓桌。
“來來,我先敬諸位一杯。”林衍清端起靈酒,灑脫中亦有蕭瑟。他的資質不足以被大宗門看入眼中,隻能留在林家,留在霜葉坊。
失落是有的,遺憾也是有的,輸在了非人力能為之處,隻留下深深的無奈。
好在林衍清的心態不錯,已然將不甘放下。
白鬆燁等人知道他的心結,不提此事,隻閒聊飲酒。
林瑩酒量不大,又特意不去用靈力化解,幾杯下肚,臉頰泛紅。
“喂,雖說你拜了元嬰老祖為師,也不能算是贏過了我,告訴你,我早晚會打贏你的……”
她眼神渙散,還不忘了挑釁,搖搖晃晃的差點溜到桌子底下。
“好好好……”被挑釁的齊舒兒無奈,扶了她一把。
年少時的那點怨氣,早就散了,隻餘下一點不服氣,讓林瑩一直不能忘懷。
齊舒兒並不在意,被這樣一個“對手”時時惦記著,也是她的動力。
“想不到,我們幾個裡麵最先築基的是你……”白鬆燁則看向齊韻兒,目光複雜。
“嗯,我運氣好吧。”齊韻兒笑了笑,“白道友如此玉樹臨風,風姿綽約,築基也是早晚的事。”
“……”這兩個詞讓白鬆燁瞬間回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他哼了一聲,“你實話告訴我,那日秘境之中,你是否故意戲耍我?”
齊韻兒哈哈一笑,明亮的眼眸因酒意染上一層晶瑩,“好啦,那日我有不能說的原因,也不是故意要騙白道友的,道友若還是介意,我便給道友賠個不是,可好?”
她承認的大方,白鬆燁不由一呆,望著少女巧笑嫣然,握著酒杯的手,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