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一番苦口婆心,總算將齊思兒暫時安撫住。
後者依然不滿到極點,卻沒再說什麼,直接起身離去。
“看她像什麼樣子。”齊鵠皺起眉,若非齊思兒是他的親妹,感情深厚,他才不想管這個。
白月揮手讓侍女撤去桌上的珍饈,並奉上靈茶。她飲了一口茶水,才道:“你也少說兩句,等到思兒築基,以後你在禦合宗也有個助力。”
助力?彆扯他的後腿就不錯了!
齊鵠忍不住腹誹。
沒了齊思兒在,母子倆也正好能說起正事。
“竟有這事?你可打聽出了那女修的來曆?”
齊鵠神色凝重,“已經吩咐人去查了,不過霜葉坊畢竟不是齊家一家的地盤,現在除了世家外又多了不少禦合宗的修士,可能很難查出什麼。母親可是擔心那女修的身份不明?”
“那是當然,不知她身份又怎敢與她合作?萬一她心懷不軌,豈不是連你也要害了?”白月理所當然,“依我看還是先緩緩,等查清再說,或者就算不與她合作,我們還收拾不了一個小丫頭?”
母親所言有理,齊鵠默默點頭後,想了想又道:“倒也不必立刻拒絕。等我觀察一二後再下決定吧,母親放心,兒子不會急躁行事的。”
不同於齊思兒,白月對齊鵠一向很放心,也很以兒子為榮。即便齊鵠的資質並非頂尖,那也是她的嫡親長子,血脈相連,更何況齊鵠聰慧又擅鑽營,這麼快就傍上了禦合宗的長老,不但能給齊思兒再求一顆築基丹,等事情辦成後更有大好前程等著呢。
思及至此,白月真心實意地笑道:“你辦事母親一直都很放心。”
足足一盞茶時間,齊鵠才含著淺笑從白月院中出來,眼中意氣風發,一副胸有成竹之態。
隨著這頓晚飯,齊韻兒與大房之間的關係無形中拉近了不少,出去巡邏時也不再針鋒相對。有時齊思兒故意挑釁,齊韻兒也隻是尷尬一笑,既不還口,也不仗著築基的修為壓製,反而讓不少修士對這個美貌柔弱的女修生出同情。
齊家這點破事沒有特意封鎖隱瞞,稍稍打聽就能探知一二。
於是齊韻兒的忍讓,在外人眼裡就成了,沒有長輩庇護的侄女備受伯父一家欺淩的故事。
雖說她是築基修為,可大房兩口子同樣也是築基,一個中期,一個後期,和初期比,這之間的差距可就大了。
齊韻兒若想在齊家修煉生活,享受資源,哪裡敢得罪他們呢?
要知道,家主對她從來是不冷不熱的,她又能靠誰?
除非離家遠去,成為散修,徹底失去家族的保護。
齊韻兒不意自己刻意營造出來的局麵還能產生輿論作用,偶有一兩句入耳,聽著還挺有意思的。
她當然是故意,從示好到示弱,拉近關係,都在她的預期之中。
大房幾個實在煩人,如蠅蟲一般嗡嗡繞繞個不休,她隻是想給他們一個機會,化被動為主動,看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也好趁早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