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做夢,又像是理所應當的事。
是驚喜,亦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必然。
“……”白鬆燁撇撇嘴,“你又沒死,我悲傷什麼。可見禍害遺千年這話說得不假。”
某禍害聽了笑得更加開心,歪了歪頭,道:“承道友吉言,我到願意做個遺千年的禍害,也不願做那短命的好人。”
說笑兩句,那掙紮的碧色幻王蛛也有了變化。它一直緊閉著的嘴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撕裂開來,一道光芒飛出,緊跟著是烏黑黑的毒汁,順著獠牙一點點往外溢出去。
汁液落到地上頃刻滅了一片鮮明的花草,一看便知是極毒之物。而那光芒卻停在了齊韻兒頭頂之上打著轉。
纖細的手指打出幾道發覺,光芒散儘落回手中,赫然是凝玉爍金環中的那柄金刃。
齊韻兒頗為心疼的看了眼這靈器,上麵原本堅硬的刃鋒上出現了些細細密密的裂紋,雖然不深,也是需要慢慢溫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的。
這些應該是碧色幻王蛛垂死掙紮時造成的。
齊韻兒三番兩次激怒妖蛛,惹得它怒火上頭,便顧不得太多。她這邊趁機又用迷心鏡中製造出幻象,進入到碧色幻王蛛口中的哪裡是齊韻兒,分明是被加了禁製的金刃。
金刃入口,上麵又貼了強力的符籙,在齊韻兒暗中操控之下,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獠牙後的毒囊,將其絞得粉碎。
毒汁流出,命門被破,碧色幻王蛛還以為是啃了個修士,誰知險些被崩斷牙,猝不及防間,命都沒了大半。
待金刃飛回齊韻兒手中時,妖蛛已然奄奄一息,有進氣沒出氣了。
碧色幻王蛛,占了個幻字,本身是通曉幻術的,甚至可用此置下陷阱,殺人於無形。哪裡能想到自己竟有一天死在最得意的手法上。
它大眼半睜著,滿是不甘,八隻腳還不住的抽搐兩下。可惜傷成這樣,再站起來是不可能的了。
與之對比,齊韻兒的心情很是不錯。她兵行險著,雖損傷了凝玉爍金環,但能斬殺碧色幻王蛛還是很值得的。
此獠極難對付,卻渾身是寶,若是還有內丹在,就更值了。
“白道友,我們怎麼分?”齊韻兒從碧色幻王蛛的眼睛看到蛛腳,已經盤算起來。
白鬆燁揮揮手,“齊道友出力最多,我不過是給你打打下手,你先挑就是了。”
他並不知齊韻兒做了什麼手腳,直到金刃飛出來時,才隱約明白,不由生出幾分佩服。
曾經弱小的凡人女童,竟能成長著如今的模樣,有了這手變幻莫測的本事,連自己都落於下風了。
佩服的同時,白鬆燁骨子裡的好勝心也被激了出來。他一向是驕傲的,卻並不是器小之輩,一次被比下去也無妨,總歸每個人的擅長並不相同。隻是以後更要勤勉修煉,精益自身才是。
白鬆燁頗有感悟,眼神逐漸空明起來。
碧色幻王蛛還沒死透,就聽見兩個修士當著它的麵準備分它的屍了,當下又是憤怒又是悲涼,口中毒汁噴得更快,濺得滿地都是。
齊韻兒見狀直搖頭,“嘖,這毒汁也是上好的靈物啊,浪費了浪費了。”
嘴上說著,卻沒有上前的意思。這等凶獸狡詐,萬一還有留有後手怎麼辦?最穩妥的還是等它徹底咽了氣。
最後還是白鬆燁看不下去,給了它一個痛快。
逞凶一世的碧色幻王蛛終於失去氣息,四仰八叉的仰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