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著一身黑衣的身影,在石洞內徘徊良久,半響過後,整個石洞轟然坍塌。
不止是此處,連同之前的亭台樓閣,再之前的火海石台,皆化為灰燼散去。偌大一個試煉之地,綿延至今就此灰飛煙滅。
本就是機緣巧合才遺留下來的一處秘地,自他手所建,再由他親手毀去,也不覺可惜。
第二天,長鬆府熱鬨繁華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相貌清俊,氣質出塵。他在城中最繁華的酒樓坐了一整日,待入夜後,便不知所蹤。
一連三日,皆是如此,為此還引得了某些有心人的關注。
可惜到了第四日,他再未出現過,如泥牛入海,不知去向。
而長鬆府的凡人們依然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平凡而充實,於他們而言,一日三餐粗茶淡飯,親人在旁,好友相伴,已經是滿足而快樂的一生。
而源州大陸的以後,他們無法控製,自然也是與他們無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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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韻兒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被呼嘯的卡車,送到了一個仙仙魔魔的鬼地方,她前半生的所學在此處全然用不上。
律法無用,一切都以實力為尊,她以前的生活經驗全都成了廢話。
在當鹹魚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破滅後,她還能怎麼辦呢?
唯有適應,適應這裡的生活,適應這裡的人的思維。她想活下去,隻有融入進這個世界才能活下去。
後來,她修煉有成,結交了知己好友,也樹了不少勁敵,不過她並不在乎。修煉途中,她得到過不少機緣,也曾數次身陷險境,命懸一線。
直到她終於成了天地間的一方霸主,成了整個大陸上都說一不二的人物,也到了她離開的時候。
當大陸上方破開一個五彩的光圈,接引的祥雲飄然而下,仙靈禽鳥翩翩起舞,靈樂入耳,一步踏上,便又是一段新的征程。
飛升之後的生活,一如往昔,不斷的修煉不斷的探索曆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好似沒有儘頭。
齊韻兒開始迷茫起來,這樣的日子要過上多久才到頭呢?
如陷入一個輪回之中,怎麼也掙不脫,逃不開……
“……都昏了幾日了,怎麼還不醒……”
“齊道友是神識受損,除了靠她自己修複,我們都使不上力,再加上這麼遠距離的傳送,身體與神魂皆受到擠壓,昏睡也是難免的……”
“是啊,不過我已經為她檢查過了,她受傷雖重,但體內似有秘寶護身,應無大礙,隻是沉睡的時間長些,總會醒的。”
“嗯,兩位道友說的我都明白,”最開始的聲音歎了一聲,又道,“對了,關於離開此處的事,兩位可有法子了……”
聲音漸漸遠了,好像曇花一現,齊韻兒想要拚命的抓住這些聲音的來源,卻似鏡中花水中月一般,一無所獲。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束刺目的日光照在她緊閉的雙眸上,眼珠緩緩轉動著,直到最後掙脫束縛般倏然張開。
“唔……”
她捂著額頭,低低的呻吟著,識海中是抑製不住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