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外一篇:家宴2(2 / 2)

魔道祖師 墨香銅臭 6826 字 9個月前

說著,他便把身體嵌入了魏無羨雙腿中間,壓了一會兒。魏無羨等了半天還沒動靜,道:“怎麼了!”

藍忘機微微起身,道:“為何不抵抗。”

魏無羨用兩腿夾住他腰身,不讓他離開,嘻嘻笑道:“唉,那有什麼辦法。你一壓過來,我兩條腿就忍不住自己打開了,根本合不攏,哪還有力氣反抗。你難我也難啊……打住打住,來來來,我先給你看個東西。”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道:“藍湛,我問你,你怎麼這麼簡單一個字也能寫錯,念書用不用心啊?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藍忘機看了那張紙一眼,不置一詞,那目光中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魏無羨這樣一個抄書用狂草、不知偷工減料幾何的錯漏大王,也好意思指責他寫錯了一個字。

魏無羨假裝讀不懂他的目光,繼續道:“你看看你落款的年月日,我算算……這個時候你都十五六歲了吧?十五六歲還犯這種錯,你……”

可他再把那落款所寫日期細細一想,竟然剛好對上了他當年在雲深不知處修學的三個月。

魏無羨頓時樂不可支,故意道:“莫不是藍二哥哥小小年紀不用心念書寫字,光想著我去了?”

當年魏無羨在藏書閣罰抄,整天在藍忘機對麵撒潑打滾,挺屍裝死,百般騷擾,攪得藍忘機不得清淨,要不“想”他都難,隻是不是那種意味的“想”罷了。在這樣的情形下,藍忘機竟然頑強地一直扛了下來,一邊監督一邊做自己的事,而且隻寫錯了一個字,實在令人欽佩。

魏無羨道:“哎,怎麼又是我的錯,又怪我咯。”

“……”藍忘機悶聲道:“你的錯!”

他氣息亂了一拍,要去奪那張算是他人生汙點的紙張。魏無羨就愛看他被逼到這一步的情態,立刻把紙往自己衣服深處一塞,道:“有本事你來拿。”

藍忘機毫不猶豫地把手伸了進去。並且不拿出來了。

魏無羨:“你太有本事了!”

兩人鬨了大半夜,到了後半夜,好容易才能正經講幾句話。

魏無羨還是壓在藍忘機身上,臉埋在他頸窩裡,隻覺得藍忘機身上那陣檀香之氣越發馥鬱,整個人都懶洋洋的,眯著眼道:“你哥還好吧?”

藍忘機摟著他光裸的背,手上一下一下地摸著,沉默一陣,道:“不太好。”

兩個人都汗津津的,魏無羨被他摸得從皮肉一直癢到心底,不怎麼舒服地扭了扭。

藍忘機低聲道:“當年我閉關的三年,都是兄長來和我談心。”

如今卻反了過來。

藍忘機閉關的三年是在做什麼,魏無羨已經不用去問了。

他親了一下藍忘機潔白如玉的耳垂,拉起一旁的被子,蓋過了兩人。

次日清晨,藍忘機還是卯時準時起床。

他和魏無羨一同起居的這幾個月,一直致力於把魏無羨的作息掰正過來,然而始終是徒勞無果。門生送來沐浴的溫水後,早已穿戴整齊的藍忘機將魏無羨從薄被裡剝出來,抱進桶去,魏無羨居然還能一邊泡在水裡,一邊繼續睡覺。藍忘機輕輕推他,他就捉住藍忘機的手,手心手背都親幾下,放到臉邊蹭一蹭,繼續睡。實在被推得煩了便哼哼兩聲,閉著眼把藍忘機拉下來,捧著他的麵頰再親幾口,含含糊糊地道:“乖,乖,不鬨了。求求你囉,一會兒就起來。嗯。”

然後一個嗬欠,趴在浴桶邊緣繼續睡。

雖然知道哪怕是屋子燒起來了,魏無羨也大概隻會換個地方繼續睡,藍忘機卻還是堅持不懈地每天早上都從卯時開始叫他,然後麵不改色地被胡親亂啄六十多次。

將早餐取回靜室,置在過往隻放筆墨紙硯的書案上,然後把繼續昏睡的魏無羨從木桶裡撈出來擦乾淨,套上衣物,係好衣帶,藍忘機這才從書格裡隨手取下一本書,坐在案邊慢慢翻看。

果然,到了巳時的尾巴,魏無羨準時無比地從榻上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夢遊一樣地摸下床,先摸到藍忘機,撈過來在懷裡揉了兩把,再習慣性地捏捏他大腿。飛速洗漱完畢後人才清醒了點,摸到書案邊。魏無羨哢擦幾口咬完一個蘋果,見餐盒裡食物堆得要滿了,嘴角抽了抽,道:“今天你們家不是有家宴麼,先吃這麼多沒問題?”

藍忘機平靜地把剛才被魏無羨揉亂的發帶和抹額整理好,道:“先果腹。”

雲深不知處的夥食,魏無羨是領教過的,清湯寡水,素菜稱霸,放眼皆是青青綠綠,樹皮草根各種藥材,什麼菜都散發著一種詭異的苦味。若非如此,魏無羨當初也不會打烤了那兩隻兔子來吃的主意。他們家的家宴多半是吃不飽、吃不好的。

魏無羨心知姑蘇藍氏對某些事情都極為看重,給不給他出席家宴,基本等同於承不承認他的道侶身份,藍忘機一定和藍啟仁磨了好久才爭取到他的資格,籲了口氣,笑道:“放心。我會好好表現,不會給你丟臉的。”

說是家宴,雲深不知處的家宴卻和魏無羨以往對家宴的認識完全不同。

雲夢江氏的家宴,是在蓮花塢的露天校場架上十幾張大方桌,男女老少混坐瞎坐,席間稱呼亂叫。廚房也搬到外邊,一排鍋灶火光衝天,香氣衝天,要吃什麼自己過去拿,不夠現做。蘭陵金氏的家宴他雖然沒去過,但他們家從不吝於大力傳播其中極儘奢華的細節,什麼名家劍舞助興,珊瑚樹玉釀池,紅錦緞鋪地百裡,令人瞠目。

相較之下,雲深不知處的家宴既不熱鬨,也不華麗。

姑蘇藍氏家教曆來嚴到可怕,食不言,寢不語,即便尚未開宴,席間各人也一語不發。除了剛剛入廳的人會低聲向前輩招呼行禮,幾乎無人言語,更無笑語。一樣的白衣,一樣的卷雲紋白抹額,一樣的神情肅然甚至木然,仿佛全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看著這一整廳的“披麻戴孝”,魏無羨假裝沒注意到旁人或詫異或不善目光,腹誹道:“這叫家宴嗎,怎麼比辦喪事還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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