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凶?”
魏臨淵皺了皺眉,有些疑惑:“什麼意思?”
“我也不清楚……這個城主府總給我一種不祥的氣息。”
張小魚說:“像城主府這種地方,應該是聚祥之地才對,但這裡卻感覺有很多……”
他說著,眼睛微閉,像是在感受著什麼:“怨恨,不甘,懊悔,憤怒……很複雜。”
“六駁門天天都這麼神叨叨的。”
孟三苦聳了聳肩,“打過這麼多次比賽,各種各樣的界縫我們都進去過了,不祥的東西見得還少?先找東西吧。”
的確,都已經到這了,盛唐眾人自然不可能放棄。
張小魚也不多言,手中羅盤展開,起了一卦後,道:“跟我來,應該在這邊。”
眾人跟著張小魚向前走。
夜風習習,在空曠無人的城主府內行走,周圍莊重陳舊的建築,幽靜陰暗的氛圍,不自覺地讓人心中發寒。
根據張小魚指的方向,眾人往前走了一段,停在一處破落的建築前。
門口的牌匾已經鏽跡斑斑,看不見原來的字跡了,探頭看去,在裡麵發現了不少似乎像是書架的一樣的東西,東倒西歪地擺放著,地上散著一些落滿灰塵的書籍。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張小魚又起了一卦,後道:“進去找找看吧。”
跨入這棟像是藏書閣一樣的建築內,迎麵而來的塵土和古舊的味道讓人眉頭一皺。
“彆的不說,拿來拍鬼片,氛圍倒挺合適的。”
孟三苦掩著鼻子,調侃了一句。
眾人分頭尋找起來。
沈彌走到一處古舊書架前,打量了幾眼,隨後伸出手。
“嘩——”
他隻是輕輕一碰,歲月久遠的木架子瞬間轟然倒塌,一塊尖銳的木條掉落下來,朝著胸口戳去。
一枚楓葉飄來,將木條徑直劈飛。
旁邊的魏臨淵朝他揚了揚眉:“好險,救了你一命呢。”
沈彌平靜的表情中帶著點無語:“……”
這種腐朽的木條,擊在賽級機甲上,跟羽毛落在身上完全沒有兩樣,魏臨淵還真好意思。
魏臨淵臉皮很厚,見沈彌不說話,順著杆子往上爬,笑道:“要怎麼感謝我?”
沈彌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他看著魏臨淵臉上的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在職業考核的時候,試練塔中看到的魏臨淵。
冷酷而漠然的樣子,就連戰鬥時的姿態都是帶著涼意的,和現實中的魏臨淵完全是兩個模樣。
“之前職業考核的時候。”
沈彌道:“我在試練塔裡遇到你的模擬鏡像了。”
“嗯?”
魏臨淵一愣,來了興致:“沒聽你說過……感覺如何?”
“聽實話嗎?”
“當然。”
“挺裝的。”沈彌誠實道
。
魏臨淵:“……”
他也是經曆過職業考核的人,自然知道試練塔中模擬出來的職業選手,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表情。
魏臨淵板起臉,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讓自己看上去變得漠然又冷酷,然後道:“像這樣?”
沈彌搖頭:“不像。”
顯而易見是裝出來的冷漠,眼睛深處藏著的笑意,還是明晃晃的暴露了出來,遮也遮不住。
“其實我真的生氣起來,還是挺像的。”魏臨淵眨眨眼,說道。
“什麼時候是真的生氣的樣子?”沈彌有些好奇。
他還真沒見過魏臨淵生氣起來,是什麼樣子。
“這怎麼好形容呢……”
魏臨淵啞然失笑,道:“在你麵前哪裡真的生得起氣啊。”
沈彌想了想:“要是把基地門口的迎客鬆剪掉呢?”
“……”
魏臨淵摸摸鼻子,“我覺得你不太可能乾得出這種事……不過要是真做了,我也不會生氣。”
“為什麼?”
“因為……”
魏臨淵看著他,突然嘴角勾了勾:“因為你是我師叔啊。”
沈彌:“……”
魏臨淵這聲“師叔”,和上賽場前那一句“小師叔”如出一轍,雖然是尊稱,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是帶著調侃的、以下犯上的意味,語調上揚,甚至有點類似輕浮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