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扶危知道自己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金羨魚走後,他就陷入了一陣很奇怪的狀態。
大多數時候,在不拔劍的時候,他都是安靜的,安靜到以至於存在感稀薄到可憐。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離開地牢,十二洞天還需要他,可是目光落在她遺落的衣裙上,他竟一時間有些怔忪,他挪不開步子。
她還會回來嗎?
會不會從此之後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素白的羅裙,很是寬大,一點也不合身,一點也不婀娜,但隻有他知道,衣裙褪去後,露出的是多麼溫暖光潔的肌膚,多麼纖巧的身姿。
女孩子的身體與男人的身體很是不同。
當初,少女朱唇輕啟,微笑著在他麵前褪儘了衣衫。白得像是溫順的羊羔,與其說是羊羔,倒不如說是披著羊皮的幼狼。
犬齒齧咬著他喉口的脈門,親昵地磨蹭著他蒼白猙獰的胸膛。
女孩子的身體柔軟、芳香得幾乎不可思議,可以儘情彎折出任何想要的角度。
這其間的差彆,令他訝異。
正如玉龍瑤一樣,他其實並不怎麼喜歡女孩子。
男性堅硬,女性柔軟。
可他卻在厭惡、抗拒中,直至漸趨迷茫,虔誠,溫和,閉上眼飛快地沉淪了下去。
從前他不懂她,他也不需要懂她,他不在意這個金夫人,金羨魚於他而言更像是個有些擾人的存在。
“跳梁小醜”,這個詞或許是這麼說的,他自認為對金羨魚作了個精準的定義。
他們“針鋒相對”了十幾年,他以為金羨魚是難得讓他感到厭惡的存在。
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撿起了地上的衣裙。
大掌撫摸著裙擺,猶如情人的安撫。
布料柔軟地像是海浪,透著少女淡淡的芬芳。
謝扶危抱著衣裙出了一會兒神,神態自若地將其塞入了他雪白的罩袍底下,感受著布料摩挲小腹的酥麻。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十多天,直到羅裙已經不能稱之為羅裙,成了一團皺巴巴的,滿是汙漬的存在。
他望著手上這團淩亂的布料,遺憾地放下了手。
……
被囚禁的十多天裡,一直是金羨魚在主動。
沒想到謝扶危竟然會作出這種事,金羨魚驚訝地睜大了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謝扶危臉上露出的近乎沉淪的、虔誠的神色給怔住了。
……瘋了嗎?
回過神來的那一瞬間,她已經重重摑了他一擊。
她一點兒都沒“憐香惜玉”,謝扶危被她打得頭微微偏去,蒼白的麵頰立時微微泛紅。
當然這也不代表她是個暴力狂,相反,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謝扶危主動還真不至於引起她這麼激烈的反抗。
這更像是個維護自己尊嚴的下意識的動作。
除卻眼睫動了一下,謝扶危沒有任何情緒表現。
他琉璃色的眼眸,更像是蟒類的瞳仁,冰冷沁涼。
他靜靜地打量著她,卻在出神地考慮另一件事,女孩子的腰肢如此柔軟,仿佛一捏即碎,他懷疑她能不能承受得了自己。
她會不會死去?他們之間的差距簡直就像是龍和鯉魚。
她和玉龍瑤從前在床榻上的時候都是怎麼做的?他躊躇,卻找不到參考。
至於淫()人()妻這些事,他並不在意。
他的眼神太過露骨,像是蟒類在丈量著能不能將獵物一口吞下。
想了半晌,謝扶危決定要輕柔一些,他扶著少女腰肢的手微微一動,他的腰腹痙攣了半秒,第一次主動沉了一下腰,將她按了下去。
他的銀發散落在她光潔的手臂,冷得像是蛇鱗。
他就像一條雪龍將她絞得緊緊的,幾乎快透不過氣來。
……
時至今日,金羨魚都想不通謝扶危那天的主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是基佬嗎?
謝扶危這個人有時候她甚至懷疑他僅僅隻是一段設置好的殺戮程序。
……她隻S過他,還真沒攻略過他,所以到底要怎麼攻略他?好感度負100算嗎?
而且S他這件事,怎麼看都像是被劇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吧。
將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後,金羨魚深吸了一口氣,認認真真開始享受搓澡。
洗完澡之後,金羨魚倍感神清氣爽,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轉過了屏風,在桌前坐了下來。
恰逢此時,被她隨手擱在桌上的傳訊玉牌響了。
“聽說你醒了?適才我與謝仙君去江畔買了幾條新鮮的江魚回來,已經吩咐廚下燒了。要不要來一起吃?”
言語宛如再尋常不過的夫妻,溫和隨意地說這些生活中的瑣事,極富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