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她重逢,李平川很是高興,她本來就對金羨魚頗有好感,得知她是白蘋香的徒弟之後更倍覺歡欣。
兩人一路上說著洞庭的事,隻不過說著說著,話題難免就扯到了謝扶危身上。
李平川猶豫著問:“對了,師妹你與洞真仙君謝道友……”
謝扶危當時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劍境阻隔了二人的談話,眾人不知所以然,有關她修真界有不少猜測。
金羨魚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了想,隻好說:“認識,但不怎麼熟悉。”
李平川知她不願再這件事上詳談,雖猶有疑慮,但體貼得不曾再問,隻覺得麵前的少女竟像個謎團一樣。
這幾天金羨魚她泡在琅嬛閣裡看得昏天黑地,走出來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把“堂主”、“閣主”的問題忘了個一乾二淨,沒想到剛出來透風就被韓歸雲抓了個正著。
對此,金羨魚的回答還是有心無力。
“晚輩雖然沾了家師的光,在派中輩分較高,但資曆實在是太淺,這樣吧。”金羨魚也沒打算把話說太死,主動提議道,“前輩不如再考察晚輩幾年?”
韓歸雲見她堅決,無奈之餘也隻有答應。
“對了師叔!我有個東西想要交給你。”金羨魚從袖子裡掏出個東西,鄭重其事地遞了過去。
韓歸雲接過來一看,訝然道:“這是……留影球?”
“也不是普通的留影球。”金羨魚笑著解釋道,“師叔打開看看就知道啦。”
她前幾天和嚴敞比試的過程,理所當然地被係統錄製了下來。
係統錄製的影像和修真界的留影球相比有許多優勢。
它更類似於一個高倍的攝像機,可以對各門各派的武學進行科學的逐幀拉取分析,甚至還能進行數值量化!
金羨魚這幾天除了查閱崆峒典籍,補缺補漏,完善自身,時間就都花在了對長生門功法進行個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分析上麵了。
經過她日夜奮鬥,終於總結出了對付長生門功法的經驗。
“有了這個,”金羨魚解釋道,“至少咱們弟子碰上長生門人就不必再怕了。”
比如說吳寶兒什麼的……
韓歸雲:“……”
韓歸雲這回是真的被她震住了,將她從頭到腳又打量了一遍,看起來像是在默默地重新調整對她的認知。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勘破長生門的功法並製作出應對之策……
他不動聲色地收下留影球,沉聲道:“好,我待會兒看過之後,會交給平川,教給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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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影球帶來的效果甚至超出了金羨魚的預期。
據她遇到的那個小道童吳寶兒說,這幾日崆峒弟子再遇上長生門人時常占上風,常常是還沒出招,崆峒眾人就勘破了他們下一步的動作。長生門人氣急敗壞,想破頭也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而金羨魚則看著吳寶兒毛茸茸,烏亮亮的腦袋出神。
她眨眨眼,有些手癢:手感好像很好的樣子,不知道可不可以摸摸看。
“不過,長生門的掌門伯父認識洞真仙君,”吳寶兒憂心忡忡地說,“我聽說長生門門主這幾天連門派都不管了,似乎是去了十二洞天。”
一提到謝扶危,吳寶兒就露出個畏懼與仰慕混雜的神情,擔憂得幾乎快哭了。
“要是仙君來了怎麼辦,咱們可打不過他啊。”
金羨魚哭笑不得地趁機摸了摸他的腦袋,心滿意足地收回手,“我覺得,洞真仙君應該管不到咱們這兒來。”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謝扶危在整個修真界地位之高。
好不容易哄走了小朋友,金羨魚重新坐回到桌前。
目光落在了攤開的白紙上,想了一會兒,提起了筆。
她這幾天拿出了大學期末考試的架勢,日夜泡在琅嬛閣裡不是沒有收獲的。
她學到了更多,對自己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隻是她的對手遠比這世上任何人都強。
除卻係統給她的金手指,她還有一樣外掛,那就是她知道劇情!
雖然如今《長生樂》的劇情已經宛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在OOC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但她依然能從劇情中汲取出不少信息。
比如說如何對付玉龍瑤。
咬著筆頭,金羨魚迅速記下記憶中玉龍瑤的個人信息,和她目前所知的信息,進行對比分析。
第一個疑點是,她分明絞滅了他的元神,不給他出逃的機會,他是怎麼做到完好無損出現在她麵前的?
她的處理有紕漏?
就算有紕漏,他得以出逃,修為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恢複到這個地步。
他占據了某個大佬的身軀?不,不對,他隻有一縷虛弱的神識,按道理隻有被碾壓的份。
難道說,金羨魚筆尖一頓,心跳忽地漏跳了一拍,冒出了個荒謬的想法來。
她所殺的本來就不是玉龍瑤的本體?!據說,有些修士會把神識分好幾份,再準備好幾具分|身作為後路。
狡兔三窟,玉龍瑤未嘗不會做這樣的準備。
如果這些年來和她相處的真不是他的本體,那他本體的神識要強大到什麼地步啊。
金羨魚望著紙麵,喃喃自語,她隻能強迫自己不再多想,繼續思考推理。
原著中並沒有提到玉龍瑤善於奪舍,隻說他善於驅使陰陽,他曾經和她說過地藏王菩薩具千百億萬化身,而他理論上也可以無限分裂。
他是天星漏玉氏的庶子,身份卑劣,這一切又是誰教他的?哪怕他智商再高,修真道路上若沒有良師指導引路,也絕難成達到今天的地步。
她或許可以從“神識”這方麵開始入手調查。
第三點,玉龍瑤曾經想利用她誕下玉家先祖。
她從前沒有深入去想這件事,隻當他是為了攪動風雲,可現在看來這未嘗不是個突破口。
那位玉家先祖究竟是誰?玉龍瑤緣何會選擇他?
說乾就乾,金羨魚想了想,接下來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件事上。
她通過琅嬛閣和崆峒派幾乎荒廢的情報網,整理出了一份擅神識的修士名單,而其中一個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個人姓玉,沒有姓名,據傳是玉家先祖,可謂古往今來,最善神識的第一人,更重要的是,他還善陣法、術法。
看著手上的情報,這個巧合幾乎令金羨魚出了一身冷汗。
這真的是巧合嗎?難道說這人是玉龍瑤的師父?他和他什麼關係?他在替他做事?
據說這人被天星漏玉氏封印,難道說玉龍瑤攪屎是為了解除這人的封印?
那他放過她真的是大發慈悲,想看她成長到什麼地步,還是怕她給他添亂?想刻意支走她?
她大腦一片混亂。
不可否認的是,玉龍瑤絕對與這位玉家先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隻不過這一切還亟待她深入調查。
燒掉手中的紙頁,金羨魚走到窗前透氣,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深感任重道遠。
崆峒山的風景之美的確不是假的。
看了半天,她心境也開闊了不少,打起精神正準備繼續努力奮鬥的時候。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小道童吳寶兒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怎麼了?”她驚訝地問。
吳寶兒叫道:“洞、洞真仙君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