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於順利登上了火車,周思寧的雙手得到了解放,但是耳朵卻依然受著摧殘。
“我跟你說話呢,記住了沒有。”付磊躺在三連坐的椅子上,半天沒聽到媳婦吱一聲,抬頭看了看那邊,看媳婦眼睛閉上了,像是睡著了,這個氣啊,感情自己說的是催眠曲啊,才說了這麼一會兒,要交代的事情還沒說完呢,這人就睡著了。
做起來想把人扒拉起來,但是他沒那個膽,最主要的是不舍得,隻能自己呲牙咧嘴,自己在那厲害一陣子,解解氣就得了。
坐在椅子上,他看一眼外麵黑乎乎的窗戶看一眼躺著睡覺的媳婦,看一眼窗戶看一眼媳婦,幾眼的功夫過去,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這人真是,嘻了嗎哈的,都跟她說了不能涼到,不能涼到,還衝著外麵躺,這來回走人的,帶起風來刺到腦袋咋辦,到時候頭疼了有你受的。”他伸手到媳婦頭頂的地方感受了下,確實有風,雖然不大,但是萬一哪股風就那麼寸吹到骨頭縫裡去了,那還了得。
他左右看了看兩邊的車廂門,看有一邊是開著的,估計是哪個旅客來回走動的時候沒關上,趕緊趿拉上鞋,跑過去把車廂門關上。
之前坐車他也從沒注意過這些,跟他媳婦一樣,逮哪躺哪,但是自從跟人家老大夫深談過後,他不自覺的就注意起這些方麵來了。
回來後,他伸手又去探了探媳婦的頭頂,仔細感受了下,好像沒啥風了,這才放心的自己也跟著躺了下來。
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火車上的人比他們來w市的時候還少,這整個車廂加起來連十個人都沒有,所以今個晚上他們夫妻倆還是能躺下睡一覺。
不過躺下沒多大一會兒,付磊又撲棱坐了起來,然後把自己剛才枕著的包袱拽了過來,從裡麵拿出兩件換洗衣服來。
他把衣服疊吧疊吧,一件搭到了椅背上,正好耷拉下來的衣服能護住他媳婦的頭,這樣多了一層衣服擋著,就是一會兒誰來回走動的時候不小心帶起風來了,媳婦的腦袋也不能被吹到。另一件衣服,讓他小心翼翼的蓋在了媳婦的小腹處。宮寒啊,就是子宮有寒氣,可不得好好保暖嗎。
把媳婦伺候好,他又躺回對麵的位置,雙手交錯放到腦後,瞪著車頂想著回去後到哪去給媳婦弄羊肉去呢?
人家大夫可是說了,得了宮寒保暖隻是調理的一部分,還有就是要多注意飲食,生冷的食物少吃,要多吃羊肉這樣的溫陽食物。
付磊想到這個就有些犯愁,集上要說舍得花錢,豬肉還是能買到的,但是羊肉卻不那麼好碰,畢竟羊肉那腥臊味一般人不喜歡,所以養羊的人家真不多。
對麵躺在椅子上裝睡的周思寧一半會兒沒聽到付磊的動靜,悄悄的睜開了一條縫,看到自己頭頂上遮擋光線的衣服,手指頭輕輕的動了動,感受堆在自己肚子上的重量,嘴角忍不住上翹。
付磊這人啊,就是墨跡了點,但是對媳婦他是真心疼。
周思寧這是怕了他那墨跡勁兒了,最主要人家說的還是為了她好,她想發脾氣讓他閉嘴都不好意思,所以到了車上,看他還有沒玩沒了的架勢,她趕緊就躺下裝睡。這個時候她知道付磊肯定也沒睡著呢,所以也不敢轉身看他在乾啥,為啥這麼安靜,乾脆再次閉上眼,真的就睡了起來。
火車咣當咣當了一晚上,大年初一早上九點多才到h市。
兩人從火車站出來,天上飄灑著鵝毛大雪,周思寧看著街道上厚厚的積雪以及空空的馬路,轉頭跟付磊說:“今年估計是咱這輩子過的最與眾不同,最有意義的新年了。”
路上連人都沒有,更彆說車了,這就意味著,他們兩個要靠著雙腿在這北風呼號中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