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來的唄。大哥過年的時候回來,說你們來城裡當了工人,我還以為啥大城市呢,誰知道卻跑這犄角旮旯蹲著來了。”周繼富看就大姐一個人在,他原本的性子就一點不遮掩的全都暴漏了出來。
“嗬嗬,那可是不好意思了,居然沒入了你的眼。”周思寧冷笑了一聲。
嫌棄她家不好,也不想想老家是啥條件,過來投奔的人居然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張嘴就是嘲諷,這事不想好的節奏啊。
周繼富抬了抬眼皮,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大姐一遍。
今天周思寧穿的是紅底蘭花小棉襖,下身是年前新做的墨綠色卡其布褲子,腳上到是平常,手工製作的大棉鞋,這一身說不上多闊氣,但是讓顏色極佳的周思寧穿著,就有種味道。
周繼富一雙賊眼上下溜了兩遍,已經判斷出大姐在這邊過的不錯,就那一身衣裳沒一個補丁,就比他身上的強了不知道多少。
“哼哼,大姐你可真是沒良心啊,咱娘在老家費勁巴力的給你說了門好親事,你居然一聲不響就跑了出來,咱爹娘在家還見天的惦記你,沒想到你自己在外麵卻過的快活,一點不惦念家裡的爹娘了是吧。”
“這話說的,咱娘給我說了個三十歲的二婚頭,這還算是好親事。”周思寧似笑非笑的說道。
“三十歲咋地了,人家是城裡人,是正式職工。”周繼富跟大多數人想法一樣,對於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嫁給三十歲左右的鰥夫,覺得不是問題,隻要男方條件好,女方就是高攀了。
“呦,你要是真這麼覺得,那可挺好。”周思寧笑嗬嗬的看著他,但是眼裡卻一片冷意,“我記得大寶回家來說你也想來城裡是吧,正好這有門親事,正好適合你這樣的。”
周思寧坐下來,看周繼富居然還真的支愣耳朵等著聽她的下文,抿著嘴笑著說道:“你姐夫單位有個大姐也就三十多,前兩年男人死了留下倆孩子,那位大姐城裡人,還是正是工人,她前兩天才放出風來,說要找個小點的男人,說是怕像她前一個那樣,死的太早。原來我聽了也沒當回事,但是今天看到你了,我覺得你很適合嗎。”
周繼富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怒氣。
“你說啥,我一個大小夥,你居然想讓我找個寡婦,還是那麼大歲數的寡婦,你可真行啊,居然想把你弟弟我推入火坑,也不怕讓咱娘知道打斷你的腿。”周繼富拿李如翠出來壓大姐。
“嗬嗬,你這話說的,讓我很為難啊。你剛剛可是自己說的三十歲咋地了,鰥夫咋地了,人家是城裡人,有工作這條件不就挺好了。咋這話搬到你身上就是我要推你入火坑了,你這嘴可真是厲害,好的壞的都讓你一個人說了。不過我也不是埋汰你,你自己認清自己的條件,你一個啥都沒有的農村小夥子,能找到這樣的就不錯了。”周思寧冷笑了一聲。
周繼富讓她幾句話埋汰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黑一陣的,手上的拳頭也是緊了鬆鬆了緊,要不是想著剛到這邊,還沒站穩腳跟,他怎麼可能站在這讓他大姐這麼奚落。
屋裡安靜了好一會兒,姐弟倆都沒說話,周繼富死死盯著已經閉眼假寐的周思寧。
好半天才聽周繼富吐出一口氣來,然後聲音軟和的求到:“大姐,我是你親弟弟,咱娘在家對你不好又不關我的事,你擠兌我乾啥呢。你都不知道我這大老遠的來這有多不容易,坐錯車找錯人的,中間我差點要飯吃,能來到這真就跟那唐僧取經一樣,經曆了千辛萬苦。”他邊說邊看著大姐的反應。
周思寧還是閉著眼睛,她知道這是周繼富的套路,看硬的不行準備來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