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在這裡等我,我回來了。”
聽了這句話,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睜大。
赤鬆流說完就彎腰坐進車子裡, 太宰治立刻看向後視鏡。
這一刻,時光仿佛倒流, 好像回到了太宰治第一次坐在後排,和赤鬆流去某個會社拿情報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夜色深沉無光,現在夕陽落下餘暉瑰麗而明亮。
現在的赤鬆流沒戴帽子,太宰治通過後視鏡, 可以清晰地看到赤鬆流的眼睛。
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有笑意, 有溫和,有光在閃爍。
他笑的很柔軟。
太宰治喃喃地問:“你很高興?”
不對吧,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會覺得悲傷, 可是赤鬆流會覺得高興,難道他和自己一樣嗎?
太宰治也覺得很高興。
如果蘭堂的死亡, 能讓赤鬆流更專注地留在港黑, 將這份羈絆放在其他人身上……
那太宰治的確會很高興啊!
這是極為自私的任性,卻是太宰治確認存在價值的一種方式。
赤鬆流回答太宰治的問題:“是啊, 我現在覺得很幸福。”
他想,他是不會後悔拒絕菲勒的,不僅僅是因為聖杯, 也是因為……
他在這片土地上,的確收獲到了很多深厚的情誼。
無論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他都會將這些情誼深深珍藏, 永遠銘記。
太宰治聽後閉了閉眼, 他露出微笑。
啊,他也覺得幸福起來了。
誠如赤鬆流所言,在這個孤獨而瘋狂的世界裡,自己不是一個人,這種感覺果然令人心潮澎湃。
“走吧,我們回去了。”
赤鬆流啟動車子,調頭回港黑:“你身上的傷口包紮了嗎?沒有?太不小心了,不過也許我們能住隔壁床,一起養病,將麻煩都丟給森先生。”
太宰治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你確定森先生不會將你丟進刑訊室嗎?”
赤鬆流苦笑起來:“不確定,雖然我確定自己死不了,森先生還有用我的地方,但……”
他無奈地說:“想想都疼。”
太宰治笑吟吟地說:“我有辦法讓你免除刑訊哦~”
赤鬆流眼神微閃,立刻明白了太宰治的意思,他笑眯眯地說:“啊?我以為這是獎勵。”
太宰治嘖了一聲:“因為缺失情報,我沒猜到答案的重點,還受了傷,不得不和蛞蝓合作,太可惡了!太生氣了!太難受了!!”
隨即他話音一轉:“但如果獎勵還在的話,那還是挺值得的。”
太宰治提醒赤鬆流:“是獎勵的話,我可不會幫忙咯。”
言外之意,太宰治本想用‘赤鬆流有異能力,價值比之前更高’為理由好說服森鷗外,再有尾崎紅葉說情,赤鬆流脫身的可能性很高。
赤鬆流莞爾,他語氣輕鬆而柔和:“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表示忽悠一下森鷗外不算什麼難事。
太宰治聽後哇哦了一聲,他的眼中閃過興味的光芒:“那是什麼?讓我看看~”
赤鬆流:“好,你看我。”
太宰治聽後立刻仔細看向赤鬆流。
卻見前方開車的人竟變成了中原中也的臉!
他還笑著扭頭對自己說:“喲,太宰。”
太宰治:!
他下意識地一拳打了上去。
赤鬆流嗷一聲,疼!
他手一抽,方向盤轉圈,汽車頓時呈s型旋轉。
“太宰!!!你乾什麼啊!!”
“……嚇了我一跳,這能力,好可怕。”
港黑醫務室。
森鷗外臉色鐵青地看著太宰治。
赤鬆流開車回來後直接橫著進了病房,他本來就有傷,吹了海風,還疲勞駕駛,又耗費心力謀算那麼多,於是很自然的發燒了。
——高燒39.3,整個人紅撲撲的,像是蒸熟的皮皮蝦。
饒是森鷗外想找赤鬆流的茬兒,這時候也沒法說什麼,總不能真的什麼都不治療就將人塞到特殊監牢裡吧?尾崎紅葉還盯著呢。
森鷗外森然地瞪太宰治:“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太宰治聳肩,他的體質出乎意料的小強,雖然胸口那道傷痕出血量極高,但也許是他心情好的緣故,居然隻是皮外傷,上藥後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