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醒來時,覺得很不好。
胸口疼,腿疼,胳膊也疼,鼻息間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不過更讓太宰治糟心的是,等他睜開眼睛看清楚病房後,他立刻意識到,這不是港黑的醫院!!
好在織田作之助就在趴在旁邊的桌子上休息,聽到動靜後,織田作之助睜開眼:“太宰!”
他鬆了口氣,一臉慶幸:“你醒了。”
太宰治想要坐起來,不過因為肋骨斷了,被打了石膏,又很疼,單憑他自己沒法起身。
織田作之助見狀連忙扶著太宰治坐起來:“感覺如何?”
“……頭暈。”太宰治輕聲問:“這是哪裡?”
“……這是特務科的病房。”織田作之助老實地說:“我沒想到安吾居然是特務科的間諜。”
太宰治:“…………?”
一瞬間,無數思緒在太宰治腦海中閃過。
為什麼最早赤鬆流想乾掉阪口安吾?為什麼後來赤鬆流又和阪口安吾成了朋友?為什麼之前港黑的特殊行動由阪口安吾來處理?為什麼赤鬆流敢將中島敦送到東京,而森先生也同意了……
原來港黑和特務科本來就有私下聯係嗎?
但是!
太宰治覺得窒息,他看向織田作之助:“……安吾為什麼要將我們帶回特務科?”
難道他這是被捕了嗎?
織田作之助臉色有點難看,他說:“你背叛森先生,我擔心森先生對你下手,就試圖乾掉森先生,但失敗了……”
太宰治:???
他的臉色陰沉下來:“你攻擊了森先生?森先生回港黑了?”
“沒錯。”阪口安吾推門進來,他身邊跟著種田長官,阪口安吾看向阪口安吾,攤手說:“森先生躲在K的安全屋,尾崎紅葉聯係上了K後,我們去安全屋接森先生,織田擔心森先生回港黑處置你,所以……”
太宰治嗬了一聲,一瞬間整個人都散發著冰冷的涼意。
“……蠢貨,你們被騙了,那是假的森先生。”
阪口安吾:!
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有些不可置信:“假的?可是我見到了愛麗絲……”
阪口安吾張大嘴巴:“等等,難道是K找人幫忙,先變成首領假裝森先生,以穩定港黑上下的秩序嗎?”
太宰治深呼吸,怒意在他心中猛烈燃燒著,不過他沒顯露出憤怒,眼神落在了種田長官身上,甚至還微笑起來:“這位就是種田長官吧?真是久仰大名了。”
種田長官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黑發青年,青年身上帶著黑手黨特有的冷意和煞氣,但這份醒來後立刻抓住事情的關鍵,同時鎮定自若的從容在種田長官心裡留下了深刻印象。
種田長官刷拉打開扇子,他搖了搖扇麵:“我也久仰你的大名了。”
他笑著問太宰治:“按照你剛才說的,如果森鷗外還處於失蹤之中,那他在哪?”
一瞬間,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同時看向太宰治,阪口安吾忍不住小聲提醒太宰治:“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太宰治不置可否,他問:“現在是什麼時間?”
“晚上20點左右了。”織田作之助回答說。
太宰治垂下眼眸,如果他現在還在港黑,在森先生失蹤二十四小時後,他應該能說服尾崎紅葉支持自己當港黑首領了。
然而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將他帶到了特務科。
哪怕他從特務科回港黑,也不可能再當首領了。
憤怒嗎?的確憤怒,但憤怒是無濟於事的。
太宰治將怒火牢牢地壓在心底,飛速思考如今的局麵,他要如何做才能獲得最大利益?
就在此時,他腦海裡閃過馬蒂勒的麥紮先生的話。
“既然是黑是白都無所謂,那果然還是要成為一個好人吧?”
瞬息間,太宰治就做出了最優取舍,他看向種田長官,笑吟吟地說:“種田長官願意親自來見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
種田長官微微挑眉,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太宰治的試探:“因為要確定一些事情嘛。”
阪口安吾將這倆人帶回來了,要如何安排呢?
織田作之助倒是好辦,觀察一兩個月就可以丟到彆的城市出任務,隔一兩年再回橫濱。
但是太宰治就很難處理了,太宰治是港黑有名的雙黑之一,還是港黑的乾部,很多人都知道太宰治的豐功偉績。
特務科若是接手了太宰治,太宰治隻能隱藏在黑暗裡幫特務科處理見不得光的任務。
這還是在太宰治樂意的前提下,若是太宰治不樂意,隻要敢出了特務科的大樓,也許太宰治就瞬間跑得找不到影了。
若真如此,還不如最開始就將太宰治丟進監獄裡,讓他去參加勞務改造呢。
太宰治聞言露出溫和的笑容:“正好我也想和您談談。”
種田長官眼珠子一轉,看向阪口安吾,阪口安吾微微欠身,擔憂地看了一眼太宰治,叫上織田作之助離開了房間。
織田作之助確認太宰治心裡有數,這才跟著阪口安吾離開。
一時間,病房裡隻有太宰治和種田長官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