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鬆流坐車從橫濱來到東京。
車上,赤鬆流給一個以前偶然認識的人發短信。
那個人叫小泉紅子,祖上是魔術師,隻是傳到她這一代,小泉紅子已經無法施展出哪怕一個魔術。
不過小泉紅字在占卜方麵天賦不凡,即便不用魔力,根植於血脈的靈性也讓她的占卜很少出錯。
赤鬆流無意間認識了她,聽說她有不少祖上流傳的魔術物品,就時不時地找她買點老物件。
鑒於赤鬆流這次來東京要做的事情有點多,他估摸著自己要在東京滯留半個月到一個月,等事情都辦完了,估計中島敦也要期末考試了。
從橫濱到東京的時間不算長,赤鬆流大清早過來,下車時也才十一點左右。
他去了小泉紅子開的雜貨店,小泉紅子平時要上學,店鋪是一個老管家打理的。
赤鬆流過去時,老管家沒認出赤鬆流。
直到赤鬆流出示了信物,老管家才一臉震驚地看著赤鬆流。
萬萬沒想到啊!這是個女裝大佬!!
“……您變化太大,請恕我一時沒認出來。”老管家拿下眼鏡還擦了擦,重新戴上後,他恢複了冷靜:“小姐還在上學,她下午會提前回來,您看三點可以嗎?”
赤鬆流微微一笑:“沒關係,我可以去吃個午飯,然後在店裡轉一轉。”
金發女郎和老管家約了時間,先去附近的壽司店吃壽司。
赤鬆流吃著壽司時,旁邊電視上在播放一則消息。
據說鈴木財團的董事要在最近舉辦展覽,展覽地點在鈴木博物館,展覽的項目是赤麵人魚!
赤鬆流吃壽司的動作一頓,人魚?人魚鱗片可是很好的魔術材料啊!
不過緊接著電視上又展示了所謂的赤麵人魚,那其實是個身上貼了鑽石的烏龜。
赤鬆流嘴角抽了抽,他對烏龜沒興趣,但是烏龜背麵粘著的紅水晶個頭不小,若是放在印第安靈地養一養,也許能用。
而且那烏龜背麵粘著紅水晶,腹部還粘著好幾顆鑽石,有白色的也有藍色的。
新聞上說,這隻烏龜原本屬於一位意大利女星,那名明星在海上出了海難,臨死前希望自己的烏龜活下去,還送了不少養烏龜的費用——那些粘在龜殼上的寶石。
赤鬆流聽完這則新聞,不由得感慨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人真多,那個女星對自己的烏龜絕對是真愛。
吃完午飯,赤鬆流又去了店裡。
店鋪不算大,架子很高很古舊,上麵放了不少瓶瓶罐罐和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其中大部分都是店鋪收購的中古雜貨,隻有一小部分屬於小泉紅子家傳的珍藏。
赤鬆流站在一個裡側的架子前,拿出裡麵的盒子,打開蓋子,裡麵是一根黑漆漆的羽毛,這羽毛看起來就仿佛是外麵隨處可見的和平鴿的尾羽,不過赤鬆流眼尖地發現羽毛的顏色不對勁。
這羽毛的確是黑色的,但隻有一半是黑的,剩下的黑應該屬於血液乾涸後的黑紅,隻不過店鋪內光線黯淡,這才看起來像是全黑的羽毛。
赤鬆流動了動鼻子,他用魔術加強了自己的嗅覺,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悠遠的清甜氣息,他又看了看真羽毛的根部,晶瑩透明,仿佛塑料造假。
就在赤鬆流估摸著這羽毛估計是某種大型有毒生物的翎羽時,一個優雅中透著一些蒼老的聲音響起:“這位小姐,您能讓一讓嗎?”
赤鬆流這才注意到書架前段站著一個人。
赤鬆流微微蹙眉,也許是這店鋪點了香薰,模糊了他的感知敏銳度,也有可能是這個人氣息不對。
哈桑:【的確氣息不對,好像和這店鋪的氣息融合在了一起,他難道和你一樣,也是魔術師?】
赤鬆流:“可能性不大。”
剛開始他的確沒注意到對方,但現在赤鬆流已經鎖定了這個人,自然而然可以判斷出此人絕不可能是魔術師。
“也許是隱藏自身氣息方麵的異能力者。”
赤鬆流心裡回答哈桑,麵上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我有些被吸引了,沒注意到您。”
因為架子中間的空隙很小,隻夠一個人通過,於是赤鬆流蓋好蓋子,重新將盒子放回架子上。
他朝著這個人走去。
這人是個穿著灰黑色寬大外褂、看上去老派而考究的老者。
老者有著一雙泥黃色的眼睛,他的頭發花白,帶著一副眼鏡,圍著深藍色條紋圍巾,腰間掛著一個朱紅色的麵具,舉手投足間儘顯從容和深邃。
“不客氣。”
老者看著眼前似乎青春靚麗的女子,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我也時不時會被這家店鋪內的神秘之物所吸引,能碰到有同樣感覺的人,對我來說反而是極為幸運的事。”
老者笑起來的時候,臉頰邊甚至會出現一個小酒窩,帶著幾分單純的稚氣,若是普通女子見到這樣慈和的老者,一定會心生親近之意吧。
赤鬆流卻微微挑眉。
這笑容的既視感太強了,以至於哈桑都忍不住說:【你這絕對是遇到同好了吧?他這笑容和你忽悠人時的樣子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