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赤鬆流去東京,他提前聯係了阪口安吾。
阪口安吾讓芥川銀去車站接人,赤鬆流一下車站,三輛車開過來接了他。
芥川銀看著跟在赤鬆流身邊的夢野久作,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夢野久作穿著粉色水手服,白色絲襪,平底小皮鞋,紮著黑色雙馬尾,臉上的妝容畫得還不錯?
夢野久作手裡抱著一個小熊玩偶,小熊玩偶裡裝著他的人偶娃娃,他背後背著小熊包包,笑起來可愛爛漫,就像是普通的女孩一樣。
……幸好不是死亡芭比粉。
赤鬆流帶著夢野久作上車,一個黑衣大漢開車,芥川銀坐在副駕駛,車子平穩往前開著。
在路過一個書店時,夢野久作突然哎了一聲:“那個……”
赤鬆流正在看芥川銀交給他的資料,聽到夢野久作聲音有異,赤鬆流抬頭看去。
隻見一家書店旁掛著橫幅和宣傳海報,海報上寫著重磅推薦,新人織田作攜處女作《雨》參上!
夢野久作激動地指著海報問赤鬆流:“是織田作嗎?”
夢野久作受到太宰治的影響,也這麼稱呼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出版當作家,索性用了織田作當筆名。
赤鬆流喊了停車,他笑著說:“特務科那邊還算有點人情味,織田的問題不算太大,已經出來了,不過正處於監管之中,不可能再回去了。”
“但寫似乎沒問題的樣子。”
夢野久作沒注意赤鬆流的解釋,他眼睛亮亮地說:“我想買一本。”
赤鬆流莞爾:“去吧,我在車裡等你。”
夢野久作高興地下車去書店買書。
在交錢時,夢野久作問收銀員:“這本書的銷量好嗎?”
收銀員:“銷量一般。”
夢野久作的笑容漸漸消失:“為什麼?”
收銀員:“因為同期有另一本熱賣的啊!”
收銀員指了指旁邊掛著的更大的海報。
中島流子辭世之作,深淵的熱戀,如火焰一般絢爛短暫。
《死人之愛》
夢野久作麵無表情地說:“是嗎?給我來一本,我要好·好·讀·讀。”
收銀員:“……多謝惠顧。”
夢野久作拿著兩本書回車上。
赤鬆流也很期待織田作之助的,他看到夢野久作買了兩本,以為是一人一本,結果等夢野久作上車了,赤鬆流才發現兩本的封麵不一樣。
“你買了其他書?”赤鬆流隨手拿過來掃了一眼,在看清封麵的瞬間,表情頓時僵住。
夢野久作語氣陰森地說:“嗯,據說最近大賣的。”
哈桑語氣異常溫和:【怎麼樣?我在東京也沒浪費時間,幫你看童裝店的同時還搞定了出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作為你二十歲的生日禮物,感動嗎?】
赤鬆流:“不敢動,謝謝。”
他試探說:“是不是森先生來找你了?”
哈桑嗬嗬笑:【你也知道?不過他是來買衣服的,沒說什麼情報。】
所以就沒和赤鬆流說。
赤鬆流打個哈哈:“辛苦你了。”
然後赤鬆流打開了這本胃疼,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夢野久作同樣打開了織田作之助寫的那本《雨》。
織田作之助在序言裡說,他之所以用雨來命名,是因為在他認識這幾位友人時,他覺得友人們心裡都被烏雲籠罩,有的甚至在打雷,有的更是下起了瓢潑大雨。
但在最後,織田作之助欣慰地表示,幾個朋友內心的雨都漸漸停歇了,撥開烏雲見天光,仿佛雨水帶來了生機,催生出了希望的萌芽,於是織田作之助選擇了這個簡單的字作為文集的名字。
夢野久作看的第一篇友人A,這描寫的是赤鬆流。
但因為赤鬆流身份特殊,織田作之助寫的時候戲劇化了一些故事,所以夢野久作沒看出來友人A是誰。
小孩看完第一篇後,有些糾結地對赤鬆流說:“看不太懂。”
看不懂很正常,織田作之助的就不是給九歲孩子看的東西,不過赤鬆流反而挑刺一樣說夢野久作:“平常讓你看古詩文,你總是覺得無聊,現在報應來了吧?”
為了讓夢野久作以後認真學習國文,赤鬆流說:“不好好讀書可就看不懂織田寫的哦。”
夢野久作撇撇嘴,有點委屈。
他合上《雨》,看向赤鬆流手裡那本《死人之愛》:“這本好看嗎?銷量居然比織田作的還高,要不是海報上說作者已經死了,我一定乾掉那個女人!”
赤鬆流嘴角抽搐,他將胃疼丟給夢野久作:“你自己看吧,要到公司了。”
夢野久作可以看打發時間,赤鬆流還有工作要處理。
下了車,赤鬆流抬頭看了看這棟最少五十層樓的大廈,感慨地說:“這地皮要是咱們公司的就好了。”
在東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開寫字樓,真是血賺啊。
阪口安吾過來接赤鬆流,正好聽到這句話,他吐槽道:“東京的地皮都被盯著呢,買不到的。”
頓了頓,他壓低聲音說:“如果真的購置地皮,本地黑道就要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