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在這裡?這裡是哪兒?
而在澀澤龍彥重新【活】過來的一瞬間,隱藏在暗處看到這一幕的費奧多爾放聲大笑。
他的實驗成功了!
費奧多爾笑眯眯地看著澀澤龍彥離開那間酒店。
這裡是新加坡,澀澤龍彥的身份證件、金錢和一切往日隨身物品都被費奧多爾備齊,並放置在那個酒店房間裡。
這給澀澤龍彥創造了一個假象,一個他以為自己離開遠東之地到達新加波的假象。
澀澤龍彥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死了,甚至因為死亡前所見到的屬於中島敦的異能之光,而更加追求難以忘卻的異能力。
既然關於澀澤龍彥的實驗成功,那麼另一個關於創造生命的實驗肯定也成功了,隻不過被【書】創造出來的那個人沒有出現在研究所而已。
費奧多爾確定了澀澤龍彥的狀態後,立刻開始廣撒網,尋找那個被【書】創造出來的人。
由於是他提出的實驗,所以隻有費奧多爾知道那個被創造出來的人的麵容。
費奧多爾不確定赤鬆流對【書】了解多少,他必須趕在赤鬆流發現之前找到那個人。
不過費奧多爾完全不用擔憂這件事,因為赤鬆流此刻正在和太宰治旅遊,太宰治的無效化幾乎隨時隨地都能影響到赤鬆流。
更何況赤鬆流和太宰治之間還存在著一個尷尬的問題,這個問題占據了赤鬆流的全部心神,他根本沒注意費奧多爾利用書頁做實驗的事。
赤鬆流和太宰治一起旅行,即便赤鬆流戴了手套,身上穿得很嚴實,最大限度保證了哈桑能留存在東京營造假象,但是兩個情投意合的年輕人嘛……
時不時地側臉親一親啦,抱一抱啦,擦槍走火簡直太正常了。
幸而哈桑不斷在赤鬆流的腦海裡揮舞匕首,威脅赤鬆流絕對不能這時候搞一搞,否則所有哈桑幻象會立刻當機,這才讓赤鬆流勉強保持了一定的理智。
在這樣的情形下,赤鬆流自然沒可能察覺到費奧多爾和【書】的異樣。
——赤鬆流正和太宰治親一親呢,無效化阻擋了【書】的細微變化。
隨著兩人繼續旅行,這個和諧問題越來越嚴重,之前他們在函館欣賞夜景那一晚就差點滾到一起,等到他們到達登彆地獄穀,一起泡溫泉時,這件事算是徹底擺在了明麵上。
事情是這樣的,赤鬆流不差錢,自然訂了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間。
房間在半山腰,可以欣賞到附近的山林和景色,遠處還能看到一個靜謐的湖泊。
房間是兩居室,自帶一個院落,院落裡是露天的溫泉,院落的廊下還放著兩個大的浴桶,旅客可以露天泡,也可以在廊下泡。
登彆的溫泉極為有名,赤鬆流很期待,他和太宰治吃了一頓大餐後,休息了二十分鐘,就脫衣服泡溫泉。
所謂飽暖思那啥,兩人在一個浴桶裡卿卿我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太宰治何其敏銳,他立刻發現了赤鬆流的退避。
對上太宰治不可置信的眼神,赤鬆流隻能坦白從寬,表示他不想帶著身體內的扯淡異能和太宰治搞一搞,否則他的腦袋就要綠了。
太宰治弄明白怎麼回事後真真一腳踩在赤鬆流的臉上:“褲子都脫了你給我說這個?!”
赤鬆流狼狽摔出浴桶,他頭也不回扯著丟在一邊的浴衣披上就跑。
太宰治憤而拎著泡澡用的木盆砸了過去,赤鬆流蛇皮走位,避開了太宰治的攻擊。
太宰治瞪大眼睛,仿佛找到了樂子,他抓著旁邊的濕毛巾繼續砸,赤鬆流跑進房間裡後拎著枕頭砸了回來,一時之間水花四濺,鵝毛亂飛,整個房間都宛如戰場。
兩人將沒地方發泄的精力全部耗費在了枕頭大戰上,最後太宰治的體力終歸比不上赤鬆流,他累地跑到露天池子裡泡著,懨懨地瞪著赤鬆流。
赤鬆流打個哈哈,開始任勞任怨地收拾房間。
要是晚上之前不收拾好,太宰治這個小祖宗怕是要鬨起來。
赤鬆流將房間裡濕透的單子和枕頭什麼的全部交給服務生,服務生麵無表情內心崩潰地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並不想去思考房間裡的兩個狗男男到底做了什麼。
服務員檢查了一遍破損的商品,在赤鬆流表示他會加服務費後,服務員幫忙更換了房間內的一切物品,房間頓時煥然一新。
將房間搞好了,赤鬆流才拉開院子的紙門,正看到太宰治披著浴衣坐在池子旁邊用腳踩水玩。
太宰治穿著溫泉酒店自備的深咖色有紅楓葉紋樣的和服,他低著頭,黑色頭發散落下來,卻掩不住他身周愉悅和輕鬆的氣息。
赤鬆流突然覺得剛才打掃房間的疲憊一掃而空。
此刻天色已經晚了,天空黑下來,有星星閃爍著。
今晚的月光很好,赤鬆流關了燈,清冷的月光灑下來,映照在池子的水麵上。
似乎聽到服務員離開的聲音,太宰治抬頭看過來:“弄好了?”
月光如水,黑發青年臨水而坐,抬眸笑看過來。
這景象太過美麗,赤鬆流的呼吸微緊,一時間眼中竟再無他物。
赤鬆流怔神了幾秒,他閉了閉眼,笑著走在院子中間,語氣柔和得不可思議。
“嗯,弄好了。”
他想,他永生都不會忘記這一幕。
這是他心底最貴重的寶物。
作者有話要說:費奧多爾:來啊,造作啊!搞事啊!
太宰治:戀愛中,勿擾。
赤鬆流:戀愛中,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