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鬆流在十五分鐘後坐上了私人飛機。
他將人偶偽裝成了一個普通的空姐,打算到了橫濱再變成自己的樣子。
飛機飛上高空,赤鬆流看了看時間,橫濱那邊正是夜晚,估計中原中也在睡覺,他還是不打擾了,等橫濱那邊天亮了再打電話吧。
夢野久作坐在斜後方的位置,他翻看著芥川龍之介發來的各種關於安室透的情報,許久後夢野久作才放下手機,他臉上滿是疑惑。
猶豫了一下,夢野久作還是小心翼翼地湊到赤鬆流身邊。
赤鬆流正閉目養神:“乾嘛?”
夢野久作小聲說:“我覺得安室透不太對勁。”
赤鬆流聽後提起了一點興趣,他睜開眼看向夢野久作:“怎麼說?”
夢野久作的小臉皺起來,他穿著粉色連衣裙,斜背著小熊包包,看起來可愛極了。
“……一種直覺吧,我覺得他對港黑有點惡意,而且我看了芥川發來的關於安室透的情報,他的行蹤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態度也給我一種違和感。”
夢野久作看了一眼赤鬆流,他說:“我、我以前跟著太宰先生時,他抓了不少間諜,那些間諜的特征和安室透的表現有大部分雷同。”
赤鬆流坐直身體,他仔細打量夢野久作。
是了,距離當初港黑內亂已經過去兩年多,夢野久作快要十二歲了,他五六歲的時候被帶入港黑,一直是森鷗外和太宰治親自帶他。
以前夢野久作年紀小,看不出什麼,但隨著時間流逝,過去耳濡目染學到的東西終究在夢野久作身上得到了體現。
再加上夢野久作的精神係能力很適合發現他人的情緒,以及這些年夢野久作在努力學國文看,理解力增加的同時應該也學會了不少知識和人生道理。
赤鬆流問夢野久作:“你還恨森先生嗎?”
突然提起森鷗外,夢野久作明顯一愣。
他沉默了一會,斬釘截鐵地說:“恨,我恨他。”
赤鬆流繼續問:“即便知道織田離開港黑,是他自己的選擇,和森先生無關嗎?”
夢野久作慢慢點頭:“如果不是那場內亂,織田作完全可以在港黑寫,是否留在港黑對他並沒有影響。”
赤鬆流卻是笑了:“可是織田離開港黑,會更開心吧?夢野,你這是在以自我為中心思考,織田在港黑寫,隻是對你沒影響、你會更開心而已。”
夢野久作抬眸,他大膽地看著赤鬆流:“我這樣想不對嗎?我們不就是一群用暴力手段實現自己目標的人嗎?”
赤鬆流莞爾一笑,夢野久作還是個孩子,他想的太天真了。
“那你記住,從來就沒有對的道理,隻有有利於自己的道理。”
赤鬆流語氣溫和地說:“等你有一天明白了不利於自己的道理,卻還願意那樣做的時候,你就真正長大了。”
夢野久作覺得無法理解:“人為什麼要做對自己不好的事?”
“……也許是因為人有愛恨吧。”
赤鬆流笑了笑,他將話題轉到了降穀零身上:“既然你發現了,告訴你也無妨,安室透是公安那邊的重要人物,算是港黑內部明麵上的間諜和溝通者,和他說話時注意一些。”
夢野久作記下了,他問赤鬆流:“不告訴芥川沒問題嗎?我看芥川很信賴安室透。”
赤鬆流冷笑:“等芥川什麼時候自己發現了再和他說。”
夢野久作聽後幸災樂禍地笑了:“是。”
似乎發現赤鬆流的情緒還不錯,夢野久作試探著問:“我們回橫濱做什麼?”
赤鬆流漫不經心地說:“去抓老鼠,順便……唔,說起來你很久沒見太宰了吧?”
夢野久作一愣。
赤鬆流似笑非笑地瞥了夢野久作一眼:“相信太宰看到現在的你,他一定很欣慰於你的成長。”
夢野久作的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太宰治簡直就是他的幼年陰影!
他乾巴巴地笑:“啊,太宰先生啊,這個當然要以任務為重,您說,我做,先做任務……”
夢野久作默默地縮回自己座位裡,他並不是很想見太宰治,也不敢再和赤鬆流聊天了。
赤鬆流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一覺,畢竟到了橫濱後,估計會很忙碌。
飛機平穩地飛著,幾個小時後,赤鬆流自動醒來,他給中原中也打了個電話。
中原中也正在吃早飯,聽說赤鬆流坐上了回橫濱的飛機,並且已經在太平洋上空後,他一臉懵逼。
“你偷偷回橫濱?你要乾什麼?”
中原中也立刻放下咖啡,他翻著辦公桌上的文件,其中一部分是昨晚情報部門送來的每日情報總結文件。
中原中也一目十行地看文件內容,沒找到什麼需要赤鬆流回來的特大消息和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