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想知道很多事,而此刻他終於可以直接問赤鬆流了。
或者說,能有資格讓赤鬆流不得不說實話,也是本事了。
“我想知道一件事,你想離開這個世界嗎?”
太宰治開門見山,問出了最重要的事。
赤鬆流毫不猶豫地點頭:“想,因為隻有回去了,才能解決我的問題。”
太宰治聽後倒吸一口涼氣,他立刻想明白了很多事,但隨即他又不解地說:“你對我承諾過,會一直陪著我,你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你知道儀式吧?那你知道那個儀式需要積累六十年的力量嗎?”
赤鬆流覺得這不是問題:“六十年,你覺得我們能活六十年嗎?”
太宰治啞然,怪不得,原來如此,赤鬆流並不知道儀式很快就可以舉行了!
他問赤鬆流:“六十年?為什麼要這麼久?”
赤鬆流無語地看著太宰治:“實現願望本身是要龐大力量來實現的,沒有力量怎麼實現願望?”
“可是現在【書】就可以將寫在上麵的文字化為現實。”
太宰治反駁說。
“【書】實現願望是有規則和邏輯的,聖杯不需要。”
赤鬆流解釋說:“對聖杯許願,隻需要說明白實現願望的方式,不管那個方式多麼不合理、不科學,都可以實現。”
“打個比方,我對聖杯許願,我要全世界的財富,實現方式是將全世界富豪的財富彙聚在我的賬戶上,那麼下一秒這個願望就可以實現。而通過【書】來實現的話,你需要編一個合情合理的故事,邏輯通順的同時還不能違背現實客觀規律。”
赤鬆流攤手:“【書】有很大的局限性,不如聖杯好用。”
太宰治又提出另一個想法:“那你為什麼不用這個聖杯解決你的問題?既然可以許願實現願望,不如……”
“不行。”赤鬆流搖頭:“這個聖杯是我利用魔術進行扭曲、欺騙世界而出現的聖杯,本質上不如我家鄉的聖杯,我身上的東西隻能利用大聖杯來解除。”
“……所以你一定回去了?”
太宰治想到那個空白的剪定世界,胃裡像是被塞了冰塊。
“回去還可以回來啊。”
赤鬆流隨口說:“我家祖上師從一位強者,學的就是第二法,不過到我這裡已經走到彆的途徑了,我得回去找同門師兄那一支查一查第二法的資料。”
太宰治目瞪口呆,他想到自己通過【書】看到的平行世界,難道赤鬆流還可以穿梭在平行世界之中嗎?
怪不得赤鬆流停留在橫濱,因為【書】這個異能物品可以天然幫助赤鬆流施展那個什麼第二法,從而離開這個世界回家。
太宰治委婉地提醒赤鬆流:“也許你那位同門師兄沒有保存第二法的資料,你回去了就回不來了。”
“那也沒關係。”赤鬆流依舊無所謂的樣子:“我們那位祖師爺活了好幾百年,還在呢。”
寶石翁基修亞·澤爾裡奇·修拜因奧古可是現存的五位魔法使之一,據說還是一位死徒,還能繼續活很久。
赤鬆流覺得隻要將自己的經曆寫成論文提交上去,掌握平行世界能力的寶石翁肯定會對此感興趣。
隻要能見到這位祖師爺,赤鬆流就有把握從祖師爺嘴裡掏點穿越世界的技巧。
太宰治:“…………”
聽起來不明覺厲,可、可是那個世界被剪定了啊!
這一刻,太宰治不由得深切懷疑起來,自己看到的平行世界的信息是不是不太齊全?他果然還需要再找綾辻行人,重新看一遍【書】裡的平行世界嗎?
太宰治抿唇,他退了一步:“那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他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我想看看你的家鄉。”
赤鬆流震驚地看著太宰治:“你認真的?你一個異能無效化跟著我回家?我根本就走不了好嗎!?”
太宰治哇哦了一聲,他嘿嘿笑起來:“看樣子我的無效化對你的小把戲也有用,對不對?”
赤鬆流爽快地點頭:“是啊,你的無效化能力很厲害,你要阻止我嗎?”
太宰治問赤鬆流:“我說不阻止,你相信我嗎?”
赤鬆流歎息著說:“我不會,或者說,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一旦我的心靈出現裂縫,那就完蛋了。”
太宰治伸手,他輕輕撫摸著赤鬆流的臉頰,露出笑容。
“是啊,我也不會。你說你會回來,你說你想好了,你說家裡有老師可以穿越空間……我啊,我不相信。”
“太過分了。”赤鬆流雖然抱怨著,但臉上卻露出了笑容:“愛著我還找我的麻煩?”
“你不是也一樣?”太宰治也露出了興味的笑容:“你和森先生聯手將我踢出特務科,是不是為了防止我再接觸【書】?”
赤鬆流被看穿了也不在意:“我這樣做了也沒攔住你,是我低估了你和綾辻行人的關係,你們明明搭檔的時間並不長,感情卻不錯。”
“綾辻是個好人。”太宰治想到綾辻行人無聊地在【書】上畫小裙子,忍不住想笑:“他就是太好了,才會被我們欺負。”
赤鬆流深以為然:“我也發現了,他挺好騙的,隻要和他說清楚,他就會心軟。”
兩個蔫壞的混蛋互相對視一眼,露出了你懂的笑容。
赤鬆流抓住太宰治的衣領:“好啦,我回答了你那麼多問題,你好歹告訴我,【書】是怎麼告訴你這些事情的?”
“你明明沒法用【書】,卻還能得到這麼多線索,為什麼?怎麼做的?”
太宰治語氣輕鬆地說:“看在你沒騙我的份上。”
“【書】可以和我的無效化形成特異點,我可以通過【書】翻看其他平行世界發生的一切事情,就好像你說你家祖師爺的第二法能力,我隻要拿到【書】,也能這麼做。”
赤鬆流:“…………”
赤鬆流:!!!
我屮艸芔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