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敦疲憊地回到了偵探社發的宿舍。
偵探社的其他成員已經各自回家休息了,中島敦將自己的家讓給了凡爾納。
凡爾納收起異能力後落入海中,是中島敦扛著青年在海中掙紮,直到港黑的接駁船救了他們。
港黑的人想要帶走凡爾納,中島敦出麵阻攔,黑蜥蜴的成員大部分都認識中島敦,不好直接動手。
事情上報後,廣津柳浪出麵表示,上麵下了命令,暫時彆管這些瑣碎的事了,港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中島敦這才鬆了口氣。
凡爾納很感激中島敦的維護,所以當特務科聯係凡爾納,試圖招攬這位大佬時,凡爾納索性對特務科表示他隻樂意和中島敦談,其他人再見。
種田長官隻能不斷給中島敦打電話,希望中島敦將凡爾納帶回來。
中島敦依舊拒絕了。
雖然中島敦並不明白凡爾納的身份特殊之處,也不明白港黑退走的真正原因,可是他覺得自己答應照顧凡爾納,他不能失約。
將凡爾納安頓好了之後,中島敦才意識到他今天幾乎忙碌了一整天。
中島敦去宿舍附近的便利店買了飯團,他一邊吃一邊回到宿舍所在的院落,吃著吃著,他突然心生難過之感,甚至鼻子發酸。
少年坐在宿舍樓下的長椅上,一邊吃一邊哭。
沒什麼緣由,也沒什麼難過的事,就是突然覺得好累。
不管是特務科還是港黑,這些地方都曾給與中島敦庇護,並幫助中島敦成長。
可是當涉及到具體事務和利益紛爭時,每個人的立場和選擇又不同,哪怕心裡難過的不行,甚至想哭出來,也必須要咬牙直麵對方,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
他隻是想要試著保護一下自己認識的朋友而已。
所以自己還是和過去一樣,又蠢又無能嗎?
中島敦吸溜了一下鼻子,喝了一口水,將梗在喉頭的飯團咽了下去。
他拿出便利店送的紙巾擦了擦臉,讓自己稍微精神了一些。
中島敦給赤鬆流打電話。
他讓凡爾納住在自己家裡,雖然港黑那邊肯定會上報,赤鬆流應該知道這件事,但是那個家不是中島敦一個人的,他還是要親自和兄長說一聲。
隻可惜,赤鬆流的電話居然關機了。
中島敦聽著機械女音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
難道兄長故意不想接他的電話嗎?兄長生氣了嗎?
中島敦又有點想哭了。
“如果我更強一些,更能乾一些,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了?”
中島敦搖搖頭,他抬頭看天,夜空中似乎有流星劃過,空氣在燃燒,美麗極了。
中島敦將自己吃剩的垃圾包裝丟到旁邊的垃圾箱,慢吞吞地朝著宿舍入口走去。
中島敦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他不後悔今天的做法和選擇,他不應該為做過的事後悔,應該為沒做什麼事而感到可惜和難過。
少年獨自品味著這種屬於個人的苦澀和難耐,心性和信念在黑夜中慢慢穩固並越發堅定,他想,總有一天,他會成為……
突然,他的手背上產生了刺痛感,像是受傷了一樣。
中島敦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緊接著他聽到了一個隱隱的聲音。
【你在召喚我嗎?】
中島敦警惕地看向四周:“是誰?”
【你在呼喚力量嗎?】
中島敦沒有回答,而是冒出了老虎耳朵和爪子,仔細傾聽聲音的來源。
【咦?你的身體內有動物的力量。】
中島敦突然覺得腳下土地不對勁,他立刻跳開,下一秒地麵上冒出了淡淡的光。
之前太宰治在這裡召喚從者遺留下來的召喚陣居然亮了起來,空氣中、土地裡、附近植物的葉片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雀躍、激動著。
閃電劃破空氣,一個身穿白色長袍、有著綠色長發的美麗之人出現在中島敦麵前。
他赤著腳踩在地麵,一雙金綠色的眼眸裡滿是笑意:“從者ncer,最強的武器恩奇都,聽從召喚而來。”
這位自然之子走到中島敦麵前,伸手輕輕摸了摸中島敦冒出來的老虎耳朵。
下一秒中島敦的視線發生了變化,他茫然而懵逼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正要後退,才猛地察覺到不對勁。
他、他變成一隻白老虎啦!!
大老虎中島敦嗷了一嗓子,身體不自覺地開始追著尾巴轉圈圈。
好可怕!他變老虎啦!他要怎麼變回來?!
名為恩奇都的從者似乎聽懂了老虎的吼聲,他笑著撫摸老虎的腦袋:“沒事的,這本來就是禦主你的力量,回想著人類的形態,你可以慢慢變回來的。”
白色大老虎總算冷靜下來,大老虎做了個標準的農民揣的姿勢,然後揚起腦袋看向恩奇都,嗷了一嗓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