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橫濱的聖杯與型月世界的聖杯重合,以此為牽引,那片被剪定的世界碎片緩緩偏移了方向,聖槍將二者錨定在一起。
無數人的命運和記憶因此得到改變,整個世界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是激烈的,又是普通人所無法察覺的,唯有一些實力最強的人可能會保留一些過往的記憶。
但隨著時間流逝,兩個世界的法則和記憶會慢慢重疊在一切,並重新衍化成可以得到解釋的理由和規則。
但這些都暫時和赤鬆流無關了。
赤鬆流曾無數次地陷入瀕死狀態,不管是從默爾索逃亡,還是在哈桑的記憶裡接受各種訓練、拚接碎裂的記憶,他都感受過死亡的狀態。
當此世之惡主動破壞赤鬆流這個載體,試圖衝出兩個世界撞擊的核心點時,赤鬆流的心中無喜無悲。
他曾對太宰治說過,他的確有些特彆的辦法,但他不能想,隻能放空大腦直接去做。
遙遠的地球之神曾說過,隻要赤鬆流愛著這片土地,這片土地就會回饋給他同等的愛。
事實證明這句話是對的。
赤鬆流愛著他生活了十年之久的地方,更愛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
這裡有他的朋友,他的同僚下屬,他的親人和夥伴,還有他最摯愛的人,他是如此熱愛著這片土地,而土地也回饋給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橫濱版本的聖杯戰爭,本質上是赤鬆流一手建立並構建的儀式,他的願望從一開始就很強烈清晰,他想要回家,他想要解決身上的此世之惡。
【書】雖然有類似聖杯的能力,但本質上並不是聖杯。
因為赤鬆流施加的扭曲投影魔術影響,最終【書】成為了赤鬆流所希望的聖杯,【書】需要的一切魔力都是土地提供的,而土地感受到了赤鬆流內心炙熱的愛和深深的期望。
伴隨著聖杯儀式召喚出來的從者,必然會具備赤鬆流需要的能力。
比如恩奇都。
或者說唯有恩奇都,這位諸神用泥土捏出的神造兵器,才是土地回饋給赤鬆流最強大的武器。
所以赤鬆流確定恩奇都的寶具可以打出一個楔子,讓格蕾的聖槍插住他過往的家鄉後,他的任務其實已經搞完了,後麵的就是太宰治的事了。
隻要太宰利用他的異能無效化,再配合著白蘭研究好的時空轉移裝置以及靈子筐體,赤鬆流覺得自己踢開此世之惡、逃出生天的概率還是蠻高的。
甚至赤鬆流還有功夫演戲,假裝不讓此世之惡離開,一副我要帶著你一起完蛋的架勢,因為他擔心自己的計劃被此世之惡感知到,所以不得不兵行險招。
好在事情一如他所料,此世之惡果然強行重創了赤鬆流。
如果赤鬆流死亡,那麼此世之惡必然會成為世界撞擊的核心點,為了讓赤鬆流當替死鬼,此世之惡隻會讓赤鬆流瀕死,而不會真的死。
這就是赤鬆流留給太宰治動手的機會。
至於自己是否能在瀕死狀態下堅持下來……赤鬆流覺得他能。
他都要成功了,臨門一腳,就可以迎接美好的未來了,他有什麼理由放棄呢?又有什麼理由會無法堅持下去呢?
隻可惜赤鬆流並不知道太宰治通過【書】引起了另一個世界的身為港黑首領的太宰治的注意。
他更沒想到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手段如此狠辣,不僅直接覆滅了倒黴蛋白蘭的家族,還拿到了瑪雷指環,搶走了時空裝置,坐收漁翁之利。
也所以,當赤鬆流的意識逐漸恢複清晰,他能感覺到這應該是與謝野晶子的請君勿死時,縱然身體疲憊極了,腦子疼的要爆炸,也不能壓住他上揚的心情。
赤鬆流睜開了眼睛。
他什麼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
赤鬆流很快就明白了為什麼,此世之惡在他身上重合了這麼多年,對他的身體以及魔術刻印都造成了一定影響。
如今強行剝離此世之惡,他的身體需要一段時間調整適應,眼球是身體比較脆弱的部位,自然會被波及。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醒了。”頓了頓,那個聲音有些疑惑:“你的眼睛怎麼了?”
赤鬆流聽出這是太宰治的聲音,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握住太宰治的手。
慢了兩秒,赤鬆流握住了一隻微涼瘦弱的手,這隻手的骨頭硌得難受,上麵貼著的似乎不是血肉,而是一張皮。
赤鬆流沉默了。
他握緊那隻手,輕聲問道:“太宰?”
首領宰語氣溫和地回答:“是我。”
赤鬆流微微抬頭,無神的眼睛注視著首領宰:“……不,你不是我認識的太宰,你是誰?”
首領宰臉上的溫和瞬間化為冰冷,他淡淡地說:“港黑首領,太宰治。”
作者有話要說:首領宰:我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