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敦一邊思考一邊說:“而我隻能礙於身份在外麵看著,如果真的出事了,我會恨死自己的。”
假如當時中毒的是體質廢柴的芥川呢?
亦或者是太宰治中毒呢?
雲之守護者雲雀在中毒的情況下也能勉強站起來拿到戒指,給自己解毒,如果雲雀拿走了戒指,那相應的另一個人就會一直處於中毒狀態。
如果半小時沒有解毒……
中島敦深吸一口氣,他認真地說:“太宰先生,我無法保證下次能完美地解決事件,但我能保證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已經快要成為青年的中島敦鄭重地對太宰治鞠躬:“以及,萬分感謝您對我的教導。”
太宰治怔了怔,他覺得這句話挺耳熟。
哦,中午時,他剛這麼對森鷗外說過。
一瞬間,太宰治心底的火氣煙消雲散。
人都有懵懂愚蠢的時候,哪怕聰明如自己,不也是如此嗎?
太宰治歎了口氣,神色鬆緩了一些:“……但願你說到做到。”
頓了頓,他說:“對了,你兩邊隱瞞這件事做的不錯,流專門對我稱讚了你的做法。”
中島敦驚訝地看太宰治,金紫色的眼眸裡浮現出不可置信和點點開心:“啊?真的?”
他有些忐忑地問:“兄長不生氣我騙了他嗎?”
太宰治沒好氣地說:“你能將我們騙到,我們才會高興,這說明你終於有長進了!”
“如果後輩一直都無法超越前輩,這樣的後輩要來何用!?”
中島敦的眼睛微微睜大,他露出了一個非常高興且興奮的笑容。
青年握緊拳頭:“我會努力的!”
綾辻行人微笑地看著這一幕,他想到當年太宰治剛來他身邊當搭檔時的情景了。
時間真是不可思議,能讓當初那個涼薄而飄忽不定的青年變得如何沉穩可靠,都能引導後輩成長了。
“行了,我拿到請帖了,你和他回去吧。”
綾辻行人輕而易舉地推斷出了太宰治的行蹤:“你今天剛回國吧?他在外麵等你呢。”
太宰治聽到綾辻行人這句話,忍不住看向窗外。
車子停在偵探社外,從他這個角度看去,恰好能看到駕駛位置旁的車窗。
車窗貼著黑色的玻璃膜,看不清裡麵的樣子,但就在此時,車裡似乎有光點亮了漆黑的窗戶,很快形成了一行字:好了嗎?
顯然赤鬆流察覺到偵探社那邊的視線,還猜到了是太宰治。
太宰治唇角微微上揚,鳶色的眼眸裡有笑意蕩開,讓他整個人都柔和下來。
太宰治收回視線,他對綾辻行人說:“那我回去了。”
然後他對中島敦說:“我和流要訂婚了,記得提前請假過來幫忙,就不給你發請帖了。”
中島敦:“…………”
他的表情逐漸驚恐,啥?訂婚?!
中島敦這幾天有意識地避開了港黑的消息,就害怕被自己哥抓回去暴打一頓,結果萬萬沒想到,他的哥要訂婚了!
太宰治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他居然還隨口說了一句:“你要是有朋友也可以邀請過來。”
頓了頓,太宰治突然狐疑地看著中島敦:“說起來我和流都沒見過你在學校的朋友,話說你真的交新朋友了嗎?”
中島敦點頭:“網球部裡有幾個,怎麼了?”
太宰治:“有一個情況和你類似的女孩明年去冰帝讀高一,你多照顧一下她。”
這說的是藤丸立香,那個女孩決不能有任何差錯,想想那一迦勒底的英靈。
嘖,可怕。
“哦,長太郎和若他們明年是高三,正好可以幫忙。”
中島敦立刻在心裡過了一遍二年級正選的家庭背景,有了一點想法:“我可以請他們參加兄長的訂婚儀式嗎?”
太宰治這才點點頭:“你自己處理。”
太宰治又和綾辻行人打了個招呼,這才離開偵探社。
他快速回到車裡,赤鬆流正無聊地玩手機,聽到開門聲,眼睛一亮:“搞定了?”
太宰治關上車門,兩人習以為常地交換了一個吻,太宰治笑眯眯地說:“敦也在,多花了點時間。”
赤鬆流失笑:“哦,我說這幾天怎麼沒見他,原來他躲在綾辻這裡啊。”
“怕你生氣。”太宰治吐槽道:“還是蠢。”
赤鬆流倒是不在意:“因為世上聰明如你的人,隻有一個啊。”
所以其他人犯蠢,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太宰治的心情一下子昂揚起來。
“你說的沒錯,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