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苟小川打過來的。
“你沒來麼,我怎麼沒看見你?”苟小川問。
“來了,沒上主席台。”謝風行問:“你在哪?”
“我在車上站著呢,你沒看到我麼?”
謝風行朝人群裡看去,然後就看見了一個粉色頭發的小帥哥,穿著粉色衛衣,站在一輛賽車上招手。
一個黃毛一個粉毛,果然是一對好基友。
謝風行便朝他招了一下手。
苟小川看到他,從車上跳了下來,躥到他跟前,怔怔地看著他。
謝風行問:“不認識了?”
“我的媽呀,你什麼時候弄的頭發?”苟小川兩眼放光。
謝風行說:“改頭換麵,從頭開始。”
“你這變化太大了,還戴口罩,你要不跟我招手,我看見你都不敢認!”
好像隻是發型清爽了一些,去掉了眼鏡,可看著卻仿佛整個人都完全變了,氣質陡然變得貴氣起來,黑發雪膚,有點偏紅褐色的眸子像是琥珀一樣,在陽光下美的耀眼。
要不是他和謝風行一直都認識,他都懷疑他是戴了美瞳。
以前喜歡弓腰塌背的壞習慣好像也一下子沒有了,身材筆挺,不但氣質陡然提升,就連身材看著都一下子極品起來。
他發現謝風行一直在盯著主席台看。
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宋玉在和陳曦握手。
“彆看了,看了更糟心。”苟小川說,“你來看看我的車,昨天剛請了個高人改裝的。”
謝風行便跟著苟小川去看他的車,才走了沒幾步,就聽見旁邊有富二代觀眾說:“不是說謝家那個舔狗也來了麼?人呢?”
“他還好意思來?估計現在正躲在家裡看著直播哭吧?”
苟小川一聽,立馬就要伸腿去踹對方,謝風行一把拉住他。
這些姓名都沒有的蝦兵蟹將,他們的追捧不會讓他高興,他們的嘲諷也不會讓他生氣。
“宋玉在追陳曦,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謝風行拿什麼跟陳曦比?相貌,身材,名氣,能力,哪一項不碾壓他,不來是對的,他也算認清了自己幾斤幾兩。”
“謝風行來了吧?我剛看到他的車了。”
“希望他來啊,然後和陳曦,宋玉一起上賽場,天啦,想想就刺激。”
“你們太壞了,他要上賽場,肯定要被那兩位碾壓啊,被自己愛的人碾壓,還要被自己的情敵碾壓,還要看自己愛的人和情敵曬恩愛,我要哭了,噢哈哈哈。”
“噗,情敵,他也配?他也未必是真的愛宋玉吧,他就是個花癡,是個男人他都愛!”
謝風行看了看那幾個看笑話的路人甲乙丙丁,拉著苟小川便走了。
苟小川氣不忿,可他也知道如果鬨開了,丟人的是謝風行,誰讓自己這個發小以前那麼花癡愛做舔狗呢。
“他們幾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彆跟他們一般見識。”
謝風行“嗯”了一聲,覺得他這基友還不賴,看得出是真感情。
恢弘的音樂聲響起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開幕式已經開始了。
有個極有老總氣勢的中年男人在幾個正裝男的陪同下坐進入看台的貴賓區包廂裡,包廂裡已經坐了幾個人,見他進來,紛紛起身打招呼:“薛老板。”
十分鐘的開幕式表演時間,也是給他們各位車手準備的時間,謝風行看了一下苟小川的車,便進賽場準備出去了。
他到的是最早的,坐到車裡以後,其他車手陸續到達,八輛車,按照發車順序分為兩排,他在第二排最右邊,也就是最末位。
看來他以前的車技並不算好,在這方麵也沒有天賦,就這最末一名,估計也是他拚了命拚來的。
這麼執著地參加速奔聯賽,就是為了和宋玉同場競技吧?
謝風行隻能安慰自己,誰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幾個渣男呢。
這念頭剛冒出來,他就看見了宋玉。
依照宋玉的級彆,來參加這種比賽,不過是看在錢的份上。他隨便開開,就肯定是第一。
所以他心情輕鬆的很,都要上車了,還在跟陳曦熱聊。
陳曦有點冷淡,他也不在意,反而很喜歡陳曦的這種冷淡。
再讓他冷淡幾分鐘吧,把一個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靦腆少年□□成一個滿臉癡態的誘受,他會更有成就感。
無論是作為車手還是作為男人,他都有這個信心。
攝影師扛著攝像機將所有車手都拍了一遍,宋玉和陳曦自然是最大牌的,現場還專門派了官方記者來采訪他們。
陳曦隻比了個OK的手指,戴著頭盔,並未發言,宋玉則意誌昂揚,語調謙虛,神情卻格外高傲:“我如果說我不拿第一,也沒有人會信吧?哈哈哈哈哈。”
說完他的目光便落到了右後方的車子上。
那是謝風行的車。
謝風行還真來了。
他想了想,便走了過去,雙手扒著車子,微微彎腰,看向車裡的謝風行。
謝風行全副武裝,紅色頭盔耀目,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竟然給他一種流光溢彩的錯覺。
“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宋玉說。
宋玉沒有辱沒他的名字,顏如美玉,生的白皙又俊美,金絲眼鏡的溫潤感更是和他身上的賽車服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
十足的衣冠禽獸。
謝風行直直地看著宋玉,目光冷淡:“你在,我怎麼能不來呢。”
這話在宋玉聽來癡情人設不倒。
他有點厭煩,目光冷淡。
他跟謝風行老早就相識了,當初剛開始玩賽車的時候,他們倆都是速奔汽車培養出來的第一批選手,北城玩賽車的就那麼一個小圈子,他們倆經常見。
謝風行舔他,他一點都不奇怪。
喜歡他的人實在太多了。
他雖然不喜歡謝風行,有時候甚至有點不耐煩,但有謝風行這樣模樣還可以,家世也可以的富二代如此舔他,他又很受用。
他甚至希望在自己和陳曦在一起以後,謝風行依舊舔他。
就像從前一樣,安安分分做個舔狗。
上次他們一群人聚會,他喝多了,在彆人起哄的時候,他說了一些過分的話,可謝風行還是來了,可見真愛他,他決定給謝風行一點甜頭。
吊舔狗就是這樣,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於是他就說:“你能來,我很高興。”
他說著敲了一下車窗便走了。
“他很高興。”小愛說,“好感值提升到負八十了。”
“讓他高興一會吧。”謝風行說:“因為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小愛:“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