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馳愣了一下。
“沒人的地方”,是什麼意思?
他緊抿著薄唇,“嗯”了一聲,然後車子一拐,就直接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路。開了大概十分鐘,就到了山腳下,小葉榕遮天蔽日,路燈的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照下來,隨著風搖晃,碎落了一地。
這一片幾乎看不到人影,隻偶爾會有人騎著電動車從旁邊經過。
謝風行下了車,陸馳便緊跟著也下了車。
空氣裡中彌漫著海的氣息,隱約能聽見嘩嘩啦啦的水聲。
“這離海邊是不是比較近了?”謝風行問。
陸馳“嗯”了一聲,說:“穿過這片樹林就是。”
他有些緊張,嗓子眼都冒著火。謝風行聽出了他的緊張,回頭又看了一眼。
燈光下的謝風行,看起來一點也不冷淡,反而有種很豔麗的誘人。
陸馳問:“要去海邊麼?”
“看電影看的眼睛痛,散散步。”謝風行說。“走吧。”陸馳說。
他就引領著謝風行進了旁邊的樹林,樹林裡光更暗了,陸馳把手機掏出來,想照一下路,想了一下,又忍住了。
黑一點可能更好。
他心跳的厲害,就把腳步給放緩了,和謝風行並排往裡走,手開始不老實,試探著觸碰謝風行。
就在這時候,他們忽然聽見小樹林裡發出很怪異的聲音。
一開始他以為是有女人在哭,後來聽,好像又不是哭,再走了幾步,陸馳就拉住了謝風行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走。
走了幾步,才意識到自己牽到謝風行的手了。他心裡突突直跳,抓的更緊。他們穿過小樹林就到了海邊,一輪月亮在海麵上照著,月光幽微。
謝風行說:“剛才的聲音,你聽見了麼?好像有人在哭。”
“不是哭。”陸馳說。
謝風行就又笑。
他聽見了他輕微的笑聲。
這笑聲貓爪一樣撩著他,他覺得謝風行才是最高招的那個人,他怎麼那麼厲害,那麼會撓他的心。
陸馳再也忍不住,就握住謝風行的手,一把將他拽了過來。
他抱住謝風行的腰,也不說話。
謝風行說:“剛認識你的時候,真不知道你是這樣。”
陸馳問:“哪樣?”
“那時候覺得你像個軍人一樣,正直,紳士,偉光正。”
陸馳說:“那要看對誰,對你,我不是,我看見你,就忍不住自己的壞心思。”
謝風行說:“正常男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每天都想這檔子事。”
陸馳喉頭動了動,說:“也不是,我以前也不想。”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乾點什麼,那他不是男人了。
他就微微彎腰,叫:“謝風行。”
謝風行問:“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麼?”
“什麼?”
“我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像你這樣熱情。”
陸馳噙著他的唇瓣,說:“那我給你暖化了。”
他見謝風行沒有拒絕,便親了上去,這一次他時刻提醒自己,要穩住,要穩住。
身體在爆炸,腦子嗡嗡的,什麼都思考不了了,自從床塌事件以後,他真的忍了太久了,都怕謝風行從此PASS掉他,尤其有出現個遊子秋,他更緊張。
如今吃到嘴裡,心算是踏實了一些,他親了一會,忽然感覺自己要控製不住了,就立馬鬆開了謝風行。
“你是不是很想做?”謝風行問。
“嗯?”
陸馳一僵,臉色通紅,不知道是回答“沒有”還是回答“是”。
謝風行就又笑。
真可惡的一個人,平時想看他笑一下都難得的要死,今天卻總是笑。
他就伸出手來,捏了一下謝風行的臉。
“你就會折磨我。”他的聲音像是要燃燒起來。
謝風行心滿意足,說:“走吧,回去吧,我累了。”他說完就往回走,陸馳愣了一下,趕緊追了上去,
陸馳這一路上都在後悔他剛才的回答。
也不是後悔,因為他也想象不出他如果回答說“想”的話,謝風行會怎麼回應他。
但這個問題抓住了他,謝風行的聲音一直在他腦海裡循環播放。
“你是不是很想做?”
“你是不是很想做?”
是啊是啊是啊,他很想!
因為這一句話,他這一路都很難捱。
他們回到基地的時候,小柳他們都在客廳裡打牌,見他們倆回來,常瑞回頭問:“你們倆一塊回來的?”
“一塊吃了個飯,還看了個電影。”謝風行說。
“偶吼。”小柳他們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