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霍守禮,跟他攤牌?”小愛驚說,“宿主,你要記住你最終的任務,是要把他送到大牢裡去,你現在如果跟他攤牌,或許能夠阻止他進一步傷害沈河,卻也因此阻止了他進一步犯罪,沒有了證據,你靠什麼將他送入大牢?”
謝風行說:“誰說我找他是找他攤牌的。”他冷冷一笑:“我當然是來送溫暖的。”他說著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北城人民醫院的大樓。
小愛說:“我勸你慎重。”
“為什麼?”
“我感覺你這人隻能送冷風,送不了溫暖。”
霍守禮的犯罪心理比較奇特和變態,誰對他好,他反倒要害誰。他如果想按照原計劃取代沈河在霍守禮心裡的位置,就必須要對他更好才行。
“幫我查看一下霍守禮如今的心理活動吧。”謝風行說。
“我好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殘忍畫麵,”小愛說,“要不你自己直接看吧,我可以傳輸給你。但要扣你積分。”
“我還有積分可以扣麼?”
“有啊,第四項任務也已經開啟,目前陸奔對你的好感值有四十多呢。”
“他不是愛安冉?”
“花花公子渣攻怎麼可能會有專一的愛,他的確愛安冉,但這不影響他也愛你啊。”小愛說,“霍守禮心理活動傳輸中,扣十分愛意值。”
一下就十分,這算是扣的比較多的一項技能了。
“你等會就知道這十分絕對劃算,體驗值一流,比看電影還要真實。”
霍守禮在做夢。
夢裡也是衝天的火光,灼燒的他渾身疼痛,他卻在那劇烈的疼痛裡感受到了一種變態的快,感,然後他便看見有人穿消防服的年輕男人冒著大火朝他走來。
他坐在角落裡,奄奄一息地看著朝他靠近的人,隨即便感覺有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隨即便將他抱了起來。
他摟住了那人的脖子,眼前是一張年輕帥氣的臉,那人的眸子裡映著火光,仿佛也跟著燃燒起來了,不像人,像神。
救他的神。
霍守禮的心臟猛地收緊。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他在少年的時候,被他父親家暴,有次實在受不了了,在大雨天就跑出去了,被淋成了一個落湯雞,他蹲在胡同裡哭,忽然感覺身上的雨都不見了。
他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極漂亮的小姐姐,關心地看著他,問:“你沒事吧?”
他怔怔地看著那位小姐姐,像是看到了一個活菩薩。
他這一次又見到了她,她的眼睛還是那麼亮,麵龐還是那樣美,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到了她的臉龐,她的臉龐卻是涼的,他再仔細一看,那張臉的嘴唇已經毫無血色,蒼白的近乎烏青,竟變成了一個死人的頭顱。
這一幕很像看恐怖片。
謝風行心裡一悸。
“是不是很嚇人?”小愛問。謝風行沉默了好一會,沒有說話。
“嚇到了?”
“不是,我在想,你說的對,要我給這樣一個變態送溫暖,我的確做不到。”
“那怎麼辦?”
“我想了想,讓他徹底記住我,腦子裡隻有我,也不一定非要成為他最愛的人。”謝風行的語調冷的有些無情,有那麼一瞬間,小愛都覺得他那毫無人情味的語調幾乎和霍守禮如出一轍了。
“我可以做他的噩夢啊。”謝風行說。
霍守禮猛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看著輸液瓶緩了好一會,扭頭朝床邊看去,就看見一個極漂亮清冷的美男子,靜靜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他愣了一下,就掙紮著坐了起來。
“你是誰?”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謝風行麵無表情地看著霍守禮:“做噩夢了?”
“什麼?”霍守禮立馬警惕了起來,朝病房外看了一眼。
謝風行說:“我以為像你這樣扭曲病態的殺人犯,不會做噩夢呢。”
霍守禮神色大變,又朝病房門外看了一眼,然後緊緊地盯著謝風行:“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謝風行說:“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你想乾什麼,我也知道。”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霍守禮,美豔冰冷,霍守禮剛從噩夢中醒來,幾乎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他往後挪了一下,牽扯上身上的傷口,疼的他猛抽了一口氣。
“你是什麼人?”不愧是雇傭兵,霍守禮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目光變得陰森可怖,“警察?”
可對方看起來那麼年輕,更像是個學生。
他想起來了,在火災現場,他看到的那個背著書包上出租車的,似乎就是這個人!
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事?他殺的那兩個人,最早的都是十幾年前了,或許比這個小夥子的年紀還要大,連警察都查不出一點線索來,為什麼他卻好像什麼都知道?!
霍守禮緊盯著謝風行,一語不發。
眼前的這個男子美的過分,一雙褐紅色的眸子,讓他看起來更為妖異。他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魔鬼。
然後謝風行說了一句讓他毛骨悚然的話,他說:“離沈河遠一點。”
霍守禮幾乎完全僵住了。
沈河,是剛剛救了他的那個消防員,他在救護車上,問到了他的名字。
可問題是他想對沈河做什麼,這個年輕人為什麼會知道??
謝風行從病房裡出來,小愛立馬說:“他會把你當成一個魔鬼吧?”
“那不更好。”謝風行說,“反正我也不需要他的愛意值。”
以前做任務,因為需要攻略對象愛上他,很多事不能做,但霍守禮這邊他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