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馳從未見過這樣的謝風行, 陰戾,像是能吃人。
他快步跑了上去,一手護住謝風行, 朝地上看去, 就看見地上躺著個血跡斑斑的男人,蜷縮在地上, 幾乎縮成了一團,身體一直在抑製不住地顫抖。
“怎麼回事?”陸馳問。
謝風行的臉上還滴著血水, 說:“報警吧。”陸馳麵色嚴肅, 看了他一眼, 他看了地上的那人一眼。
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謝風行傷害了對方。
“我已經報過一次了。”他對陸馳說,“報警吧, 我們在這等警察過來。”
“你先跟我說說怎麼回事。”陸馳說。
謝風行正要開口,忽然看見霍守禮從地上爬了起來。
霍守禮已經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
他上當了!!
是他主動出現在這裡, 他也出手打了謝風行,他有理也說不清!除非警察認真調查。可是警察一旦認真調查,他那些事, 或許就藏不住了!
謝風行推開陸馳,冷笑著走了幾步, 一把將正在爬行的霍守禮踩趴在地上:“怎麼,要跑?”
霍守禮咬著牙, 寧死也不肯求饒, 眼球暴突, 好像此刻如果給他機會, 他能直接咬爛謝風行的脖子。
他那樣暴怒, 又那樣無力,渾身的疼痛無處發泄, 霍守禮躺在雨裡,好像突然GET到了被他折磨殺害那些人臨死前的心理。
像待宰的羔羊。
謝風行回頭看向陸馳:“還不報警?”
陸馳掏出手機來,但他並沒有立即報警,而是觀察了一下地上的那個人
那人緊張地看著他,一看他掏出手機,就又要跑。
很怕的樣子。
陸馳這才報了警。
報完警以後,他就給小柳他們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小柳他們全都跑出來了。
幾個人撐著傘將霍守禮團團圍住,小柳他們都嚇傻了,看了一眼渾身濕透,嘴角烏青的謝風行,見陸馳要拉謝風行進去,就忙說:“對啊,謝哥,我們看著他呢,保準他跑不了。”
陸馳拉著謝風行的胳膊:“走吧。”
“還不能走。”謝風行說。
不一會警車就到了,兩個民警從車上下來:“怎麼回事?”
“有人尾隨我,意圖不軌。”謝風行說,“這人好像是慣犯,你們審審吧。”
趴在地上的霍守禮聞言就是一個暴怒,用力掙紮了一下,民警見小柳他們還壓著霍守禮:“你們這是乾什麼,放開他。”
看看地上那個人,胳膊都斷了,看著慘不忍睹,讓人驚駭,再去看謝風行,也是渾身濕透,臉上還掛著血痕。
但他們還是將他認出來了。
所以這是瘋狂的私生飯?
“打這麼狠?”一個民警說。
“他想掐死我,我隻能反擊。”謝風行並未賣慘裝可憐,一如傳聞中一樣的冷淡,克製:“我願意全力配合你們調查。”
民警往他脖子上看了一眼,有著極駭人的淤痕,有幾處好像是指甲都進了肉裡,看得出對方也是下了死手。
陸馳在旁邊也看見了,登時神色就冷了下來,伸手攬住了謝風行的肩膀。“先送醫吧。”民警說,“你們都去。”
小柳他們便站了起來,誰知道他們剛鬆了手,霍守禮爬起來就要跑,這一回不等謝風行出手,陸馳就一腳把他踹飛了。
這一腳讓霍守禮直接撲倒在地上,再沒有了動靜。
民警都嚇傻了:“不要動手!”
“他要跑!”小柳說。
霍守禮努力撐起上半身,卻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了。
不一會救護車就到了,將霍守禮抬了上去,民警看了一眼謝風行,謝風行神色嚴肅,抬腳就上了救護車,陸馳緊跟著上了車,小柳他們目送警車和救護車一起離去,
陸馳上了車以後,就給常瑞打了個電話。“辛苦你一下,你帶著張律師來一趟,就現在。”
掛了電話以後,他看向對麵的民警,民警沒說話,彆過頭去看旁邊躺著的霍守禮
太慘了,被打的太慘了。加上下雨,渾身濕透,和血混到一起,看著像個死人。
醫生也給謝風行簡單檢查了一下,處理了一下他脖子上的傷口,車裡光線充足,陸馳看了看謝風行脖子上的淤痕還有指甲印,謝風行的臉上也腫了一塊,右眼皮都腫了起來。
這就是他當寶貝一樣疼的謝風行 ,竟然被打成了這樣。
陸馳一句話都沒有說,臉色陰沉的能殺人。
到了醫院以後,民警就把謝風行叫到隔壁去了。
陸馳拉住謝風行:“律師等會就到,不想說的話可以一句都不要說。”
謝風行說:“你放心,我有分寸。”
他竟然從謝風行的眸子裡看到了興奮的光,神色顯得極為解氣。
謝風行推門進去,小愛說:“宿主,表演的時候到了。”
“坐。”民警說。
謝風行就在對麵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怎麼樣了,傷口沒事吧?”民警客套地問了一下。
和霍守禮比,謝風行這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