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行本來想看一下霍守禮的情況,忽然聽見陸馳叫了一聲:“謝風行!”
他扭頭一看,就聽見陸馳又叫了他一聲。
似乎是做了噩夢。
他就傾身上去,摸著陸馳的肩膀,問:“做噩夢了?”陸馳魔怔了一會,“嗯”了一聲,忽然伸手摸了過來,摸到他以後,就把他摟在了懷裡,粗壯修長的大腿直接夾住了他的腿,把他抱緊了。
“你以後不能這樣了。”陸馳說,“什麼都沒你的安全重要。”
他的聲音還帶著倦意,但語氣熱切,說著還親了親他的額頭。
真奇怪,他的感官度明明下降了,身體的感官嚴重下降,可怎麼卻覺得他和陸馳之間的牽絆更深了呢。
有一種更血肉相親的感覺。
是心貼的更近了,無關於性,欲。
他伸出手來,摸了一下陸馳的臉頰,陸馳就朝他這邊拱了拱,與他的臉貼的更近了。
他察覺陸馳的手要往上來,便說:“睡覺。”
“嗯,睡覺。”陸馳說著就抓住了他的手,溫熱的大掌貼上他的手,謝風行的身體都被他暖熱了。
說實話,這樣八爪魚一樣摟著他睡的姿勢,謝風行真的不習慣。
但可能是冬天快到了,天冷了吧。
他竟覺得很舒坦,他吸了一口陸馳身上的味道,獨屬於陸馳的味道,耳畔是陸馳的心跳聲。
這麼一瞬間,他什麼也不想去想了。
夜已經深了,霍守禮悄悄睜開了眼睛。
他知道,他如果想要逃的話,那就是現在了。
他不知道謝風行都是怎麼跟警察說的,但根據他的觀察來看,這些警察並沒有把他當成重刑犯來看待,負責看護他的,也就隻有一名警察。
在他們還沒有調查到更多信息之前,就是他逃跑的最佳時機。
霍守禮真沒想到自己也會有做逃犯的一天,他不怕死,但他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先逃走再說,就算他現在奈何不了謝風行,他就不信他一輩子都奈何不了他,總有一天,謝風行會放鬆警惕,那時候便是他報複的最好機會。
他便掙紮著爬了起來。
如今是淩晨三點鐘了,外頭靜悄悄的,他忍著痛下了病床,誰知道剛下了床,旁邊坐著的警察小哥便睜開了眼睛,警惕地看著他說:“你要做什麼?”
“我想上個廁所。”霍守禮說。
對方便站了起來,顯然是要陪他一起去。
到了外頭,他才發現外頭走廊裡還有一個警察,大概是夜深了,那人躺在長椅上,身上蓋著衣服,似乎是睡著了。
“這邊。”
警察領著他往前走,霍守禮一瘸一拐地,做出幾乎無法直立行走的模樣來。
那警察果然多看他兩眼,問:“要攙扶麼?”
“謝謝了。”他說。
從這警察的態度上來判斷,他們大概並沒有將自己視為殺人未遂的罪犯。看來謝風行的那些話,他們也沒有全信。
大概還是自己被謝風行打的太慘了。
他的鼻骨都被打斷了,現在幾乎喘不過氣來,嘴裡都是血腥味,肚子疼的很,一隻胳膊還纏著繃帶。
就算自己是罪犯,謝風行這樣打他就可以麼?這真的還算是正當防衛麼?這是防衛過當了吧!
他強烈懷疑這些警察都被謝風行給收買了。
畢竟謝風行那麼有錢。
還有他身邊那個高個子男人,一看就是不缺錢的主兒。
即便警察查不到他多年前犯下的罪行,隻怕謝風行他們也不會放過自己。
他算是明白了,謝風行不搞死他,誓不罷休了。
他真的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裡得罪了謝風行,謝風行又是怎麼盯上他的!
到了洗手間以後,那警察便站住了。
他自己一瘸一拐地走進去,直接進了旁邊的隔間。
到了隔間以後,他立馬就站直了身體。
身上還是很痛,但這點痛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
他要想辦法逃出去才行。
他微微思考了一會,便“哎呦”叫了一聲,整個人都撞在隔間的木板上,發出“砰”地一聲。
這一下是真的疼,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那警察小哥果然立馬就進來了,推開隔間的門問:“怎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守禮卡住了脖子。
掙紮搏鬥之間,霍守禮斷了的胳膊被那警察給扯住了,劇烈的頭痛幾乎讓他昏厥,他卻因此完全癲狂了起來,眼前都是一片空白,無法承受的疼痛,反倒助長了他的拚死一搏的勇氣。
第二天一大早,謝風行就聽小愛報告了霍守禮逃跑的事。
“他打暈了一個警察,連夜竄逃了,這下好了,那些警察本來對你的話還半信半疑,要等他們調查清楚,不知道要多長時間,這一下直接全城通緝了。”
“終於跑了。”謝風行說。
“他一身傷,跑不遠。”小愛說,“垂死掙紮而已。”
謝風行“嗯”了一聲,手從胸膛上移開。
小愛說:“不用摸了,上麵已經沒有反應了。”
謝風行漱了下口,問說:“怎麼才能回來?”
“你不是對這些不感興趣,現在急了?”
“我是不感興趣,”謝風行擦了一下嘴說,“陸馳不是感興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