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在阻止他改變傑森死亡這段曆史，就像天域必須出現魔災，天選者必定降臨一樣。
特雷爾從不認命，他不確定傑森的複活是不是必然，但每次迷路都選擇獻祭一道意識，向聖光祈禱傑森回到人間。
……
手機的提示鈴響了兩聲自動關閉——傑森結束夜巡準備回家了。
特雷爾揉了揉額頭，慶幸靈魂上的損傷不會反應到肉身，傑森不用替他承擔獻祭意識的疼痛。
比起疼，他更怕傑森眼中悲傷。
特雷爾打起精神爬起來走向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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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上擺著好幾盆花草，有綠蘿，不是已經長得太大的尼克斯和勒托，而是它們的孩子。有滿天星，犯罪巷安全屋阿芙羅狄尼的分盆，長得非常茂盛，白色的小花擠擠挨挨開得有半人高。
特雷爾摘下開得最好的那枝滿天星拿在手中把玩，坐在欄杆上用腳趾輕踢旁邊打著花苞的不知名藍色玫瑰，花刺紮在腳上有些痛，但又不到破皮流血的程度，癢癢的感覺很奇妙。
傑森說紅頭罩之下什麼也沒有，歸來的傑森陶德是個幽靈。
“相比起來，我好像更像幽靈。”特雷爾喃喃自語。
傑森有好幾個交著社保的正式身份，從冰山俱樂部的老板到安保公司的老板，每天都有很多工作。特雷爾名義上是西蒙科技的最大的股東，但這個身份從未在人前出現過，甚至作為棄民夜巡的時間都變少了……
紅頭罩騎士像流星隕石般從遠處疾射而來。
特雷爾剛抬起手，就被抱住撞進了房間，垂掛的窗簾都被扯下來，正好為滾到地上的兩人提供緩衝。
“歡迎回家，親愛的玫瑰，你把窗簾弄壞了，瑪莎會嘲笑我們的。”
特雷爾趴在傑森懷裡小聲嘀咕，抬手摸摸紅騎士的金屬耳朵。盔甲很快收縮成手環，堅硬冰冷的金屬變成柔軟的發絲。
跟鋼鐵比起來很柔軟，實際上傑森的頭發有些粗，摸起來微微紮手，讓掌心癢癢的。
特雷爾非常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現在並非擼紅頭罩的好時機，傑森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特雷爾用滿天星的小花掃了掃傑森下巴：“說吧，遇到什麼麻煩了？偉大的棄民會……嗚嗚……”
傑森將剩下的話堵回特雷爾嘴裡。
特雷爾被親得頭腦暈乎身體發軟幾乎融化。
“砰砰……嘩啦……”
陽台上響起雜亂的聲音。
傑森扯過窗簾將特雷爾裹起來，臭著臉回頭，對上抱著花盆的攪局者，捂著達米安眼睛的遺孤，以及抱著黑貓的羅賓。
“哈哈，哈哈哈。晚上好，你突然一聲不吭脫離戰場，蝙蝠要求我跟卡斯跟過來看看。”攪局者尷尬大笑，小心地將差點摔了的花盆放回原處。
“就是這樣。”卡珊德拉點頭。
史蒂芬妮往後退：“我們本想離開，但達米安出現了，他還未成年，不能……”
“閉嘴！這種人類繁衍的行為我三歲就一清二楚！”達米安扯著穿透性極強的童音尖嘯，他舉起手中的貓，清清嗓子，壓低聲音：“我來找西蒙，他把我的利維坦藏起來了。”
西蒙眨了眨大大的貓眼，張嘴喵喵喵。
‘沒錯，我是來觀摩你們談戀愛的，請繼續。’
傑森：“……”
傑森掏槍。
三個人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斯蒂芬妮：“我找瑪莎打包個夜宵，順便告訴瑪莎今晚不要打攪你們！布魯斯那裡我去彙報。”
卡珊德
拉：“抱歉！”
達米安：“不要跑西蒙！”
西蒙：“喵——”放貓下去！貓還要看！
特雷爾終於從窗簾中蛄蛹出來，他不懂自己身上的睡袍隻是敞開，甚至連褲子都還穿著，有什麼好遮的，傑森的上身可是光了。
傑森低聲咒罵，把特雷爾的睡袍合攏，並找出腰帶係緊。
特雷爾一點也不配合，修剪打磨得均勻圓潤的指甲微微用力抓撓傑森的手臂，用臉蹭著傑森下巴短短的胡茬，一腳伸在傑森雙丨腿之間磨蹭。
“他們都走了，為什麼不繼續？”
傑森的意誌簡直像個聖人，竟然沒有解開特雷爾的腰帶，反而打了個死結。他抓住特雷爾作亂的手，看著特雷爾眼睛說：“我突然想起我忘記的一些事。”
哇哦，時間輪回的魔法解除，他不會想起來了吧！
特雷爾無辜地眨了眨眼。
“有人說他是我的第二人格，救了我四次，在我人生中最關鍵的時刻總會出現他的聲音。”傑森將特雷爾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他滿嘴胡話，但有一點沒說錯，長得是挺好看。”
特雷爾傲慢地抬起下巴：“行吧，算你沒瞎。”
傑森穿上盔甲，從躺椅上撈起毛毯包住特雷爾，抱起人疾衝回韋恩莊園曾經屬於羅賓的那個房間。
特雷爾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落地就踹了一腳解除盔甲的傑森。
“飛之前你就不能先打聲招呼？”
“跟你學的。”傑森早就想讓特雷爾嘗嘗冷不丁被拎上天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夠溫柔了，用的是抱而不是拎。
“阿嚏——”特雷爾打了個噴嚏。
他現在有些虛弱。
“艸，你是不是偷摸著放血了？你放血施法回去找我？”傑森慌得給特雷爾又是找被子，又是衝浴缸放熱水。
特雷爾有點心虛，他也就放那麼一點點，發現回去的時間錯誤後，又放了二三四五六七次一點點，應該不會讓本就見底的身體素質再下降吧？主要還是獻祭意識的祝福稍微傷到了一丁點靈魂。
糟糕，越想越覺得鼻子有點癢，好像還有點頭暈鼻塞。
特雷爾連打了幾個噴嚏，他揉揉鼻子轉移話題：“我讓你保管的照片呢？你還欠我一頓小甜餅……”
“你少那麼幾塊餅乾嗎？”傑森將特雷爾剝光摁進浴缸裡，“坐好，肩膀沉到水裡。”
“我錯過了你生日，幸好有機會在過去補上……那是慶祝你生日的小甜餅，意義不一樣。”特雷爾哼哼唧唧，“彆再熱啦，我懷疑你想煮熟我。”
“四十度的水，燙不死人。”傑森找出一包糖果，拆了顆巧克力塞特雷爾嘴裡，“太晚了，明天再找阿福，現在隻有這個。”
“哦，但我就是覺得燙。”特雷爾把手臂伸出來，聲音含糊：“看，都紅了。”
他胸前那處碗口大的新生皮膚特彆嬌嫩，在熱水浸泡下顏色明顯比其他地方鮮紅。
傑森罵
罵咧咧又加了少許涼水。
特雷爾揪著傑森衣襟將人拖進水裡，跟他分享巧克力：“泡澡不能讓我熱起來，你知道怎麼讓我快點熱起來。”
傑森秉持著不能讓這個無藥可救的混蛋生病的想法，反守為攻。
……
特雷爾酣暢淋漓地出了一身汗，穿成毛絨企鵝坐在床上看舊照片，傑森則一身單薄的背心短褲拿著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兩人看起來一個在冬天，一個夏天。
照片有很多，一部分是特雷爾很久以前照的，更多是傑森收集的家人照片，以及黑曆史。
傑森：“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留這些東西，尤其是你拍的那些跟我拍的風格明顯不同，但記錄好像成了習慣，攢了挺多，幸好阿福整理房間的時候沒有把它們當垃圾丟掉。”
特雷爾翻看傑森羅賓時期的照片，有自拍，也有阿福代拍。
“你以前笑容很多。”
“小孩子沒心沒肺不想事，愛笑很正常。”傑森摸摸特雷爾頭發，發現乾得差不多就丟開吹風機，然後額頭碰了碰額頭，確認特雷爾沒燒起來，這才鬆了口氣。
“是嗎？你以前煩惱也很多，插班跳級學習跟不上，夜巡太忙作業趕不完，法語中文太難學……但還是愛笑。”特雷爾用手指將傑森的嘴角推上去，“紅頭罩之下有什麼？”
傑森故作沉吟：“讓我想想，符合你審美的臉？”
“雖然不全麵，但也算正確答案。”特雷爾親了口傑森，然後肚子適時地咕嚕響了聲，他跳起來，又齜牙咧嘴地捂著腰。
“好餓好餓，我們去樓下覓食。”
“這個時間他們快夜巡回來了，安靜點。”
傑森隨便套了個夾克，把企鵝扛下樓。
特雷爾抗議這個姿勢不人道希望換成抱或者背，被鐵掌拍了屁股，他氣得他把傑森半乾的頭發揉成鳥巢，威脅著要把紅頭罩的頭盔墊上乾草送給羅賓鳥孵蛋。
“我想羅賓鳥沒有孵蛋的功能。”傑森說的是守護世界熔爐的那隻羅賓鳥，而不是家裡這一群，畢竟達米安真的會孵蛋，孵得還非常認真，甚至拉上超人家的小喬一起孵。
“你在質疑天域最強者、聖殿守護者、十二主神終結者特雷爾的實力。”特雷爾已經能用輕鬆的語氣提起那些沉重的過去。
“哈，天域最強者、聖殿守護者、十二主神終結者要自己下來走，自己烤餅乾？”傑森挑眉。
“唔，我現在還是傷患，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特雷爾屈服了。絕不是他擅長烤肉燉肉煮肉，在做甜品方麵比不上傑森。
韋恩家的廚房是管家俠的聖地，也是其他人的禁地。
其他人不包括傑森和特雷爾和克拉克和瑪莎……
特雷爾跟阿福學過做小甜餅——學名蔓越莓小鬆餅——但他做出來味道平常，反倒是傑森學到了八/九成。特雷爾一點也不羨慕，他可以吃到阿福款、瑪莎款、傑森款！
一點也不羨慕的特雷爾在冰箱裡翻出大盒新鮮牛肉，決定展示自己荒廢好久的燉肉技巧，為此還呼喚安全區的諾拉把廚房那口魔法燉鍋傳送過來。
“等等！”
特雷爾敲敲廚房空地中央憑空出現的巨大燉鍋回頭：“什麼？”
傑森阻止不及時，蝙蝠洞的能量監控警報已經響起，他隻能在頻道裡告知家人不是外敵入侵。
一隻小鳥歸巢，兩隻小鳥歸巢……
廚房門口很快人頭攢動，在少年泰坦值班的紅羅賓使用滴滴打超讓康納送回家也就算了，遠在布魯德海文的夜翼竟然呼叫閃電快送也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