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嗣隨緣。”嚴振山拜祭過祖宗後,陪老夫人一塊跪在蒲團上,耐著性子低聲勸慰老夫人,“就算一直沒有,也無甚關係,大不了日後過繼一個。”
老夫人原本要談的並非子嗣問題,但見到兒子這個態度,忍不住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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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你都奔三的人了,還膝下無子,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娘可隻有你一個親兒子,你過繼誰的,身上流的都不是娘的血脈,那樣的孫兒,娘可不認!”
“娘知道,你愛青青,你儘管愛她就是,娘也不阻攔……振山呐,你就可憐可憐娘親想抱孫子的心願,給青青找個妹妹回來,替她生個兒子,日後過繼在她名下,抱給她養都行……”
一聽這話,嚴振山立馬炸了,聲音拔高三倍:“母親,這種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一雙鳳眼,瞪得牛眼大,氣憤得有些發紅,“你不會跟青青已經說過類似的話了吧?”
天呐,難怪青青不見了,是不是哭著收拾包袱回娘家了。
念頭一起,嚴振山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丟下老夫人,大步就要奪門而去……
木窗後的蕭青青驚呆了,她從沒想過,一向孝順的男人,會為了她如此頂撞老夫人。老夫人怎麼都沒想到,方玉蝶三個字還沒出口呢,兒子就先跟她乾上了。
見兒子要走,老夫人急得……跑過去一把抱住兒子:“不許走!”老夫人忙調整思路,再不提孫兒的事,直奔主題:
“方玉蝶是你表妹,如今成了孤女,無依無靠的,嫁去彆府,娘都一萬個不放心。跟了你,倒是不錯,這陣子你也看到了,玉蝶和青青姐妹情深,相處很好……”
木窗後的蕭青青,被這話給拉回了神,雙手緊張地攥住衣擺。
男人麵朝大門,側臉正對著蕭青青,麵上表情能看得一清二楚。不過,蕭青青還沒來得及細看,男
人擲地有聲的話已搶先一步灌進了耳朵。
“方玉蝶?”嚴振山氣笑了,“母親,好好的日子不過,你整這麼一出,就是為了你的外甥女方玉蝶?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才來咱家多久,就讓你鬼迷心竅對付起自己兒媳婦了?”
說罷,嚴振山狠狠掰開老夫人的手,一把震開抱住他的老夫人。
老夫人險些沒站穩,踉蹌一兩步。
見狀,蕭青青忽然熱淚盈眶。
蕭青青心跳
停了,呼吸也停了,整個人仿佛墜入一個美美的夢境裡,滿世界的鳥語花香,男人踹開一個又一個狐媚子,撥開層層疊疊的爛漫花枝,對藏在後麵的她,張開雙手驕傲地笑:“青青,你看,我彆的女人都不要,我隻要你……”
老夫人哪裡見過如此犯倔的兒子,一時震驚得雙眼瞪大,嘴巴張開。久久才回過神來,茫然道:“振山呐,方玉蝶為了救你,胸口中箭掉入河水裡,你們不是……”已經那般過了嗎,玉蝶清白都沒了,不嫁給你,還能嫁給誰?
後麵的話,老夫人顧忌蕭青青在側室,沒敢說出口。但她以為如此提醒,兒子會明白的。
嚴振山君子坦蕩,哪裡明白,直接質問道:
“母親,我跳下河救起方玉蝶是事實,但僅僅隻是從水裡打撈了上來,遠遠沒到必須負責的地步吧?那點身體觸碰,就要逼迫兒子納妾,那給她拔箭、治療傷口的軍醫,豈非該一劍刺瞎了雙眼?簡直荒謬!”
老夫人懵了,兒子這話,怎的跟方玉蝶描述的大相徑庭?--
見老夫人發愣,嚴振山多熟悉自己老母親啊,立馬醒悟點什麼。他驀地想起女兒噩夢裡的壞女人,專門靠撒謊,來達到挑撥離間的目的。這個方玉蝶,八成采用了同樣的招數,哄騙了老實巴交的母親。
鬼使神差的,嚴振山又想起老船夫說的話,今日河底,方玉蝶衣襟散開,裙帶也散開,一副見不得人的狐媚樣子沉在水底。
當時,嚴振山不信老船夫的話,眼下有幾分信了。若不是女兒臨時昏厥,沉入水底救人的就是他嚴振山啊,那般一來,還真就一張嘴說不清,要對方玉蝶負責了。
“其心該株!”嚴振山大喝一聲,大步奔出祠堂,丟下震驚萬分的老夫人,氣勢洶洶徑直去了方玉蝶的西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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