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直接相攜狠狠地關門進屋了。
朱芸冷笑,這才哪到哪呀?
原主受得氣多了,她承人身體,怎麼著也得幫著討個利息不是?
她毫無負擔地,用牆上並排掛著的毛巾擦了一遍頭發,將換下的衣服,直接扔到牆角盆裡,跟林瑾和王顯兵的混在一起。
心裡舒暢了,朱芸覺得身體也輕快不少,回屋睡在乾淨的被褥上,整個人都有種超脫的快意。
對,這肯定就是原主的幸福值!
她自我肯定地點點頭,瞬間有種頓悟,頗為激動難耐地尋到了奮鬥方向。
朱芸聽到隔壁小聲嗡嗡地說話,手一招,空中就跟水泡破裂似的一個脆響,一個眼珠子大帶倆天線的小家夥蹦到她手心裡。
“我要看隔壁直播!”她手裡拿著個餅乾盒,哢擦哢擦吃著小麻花,精神十足地說道。
這可是她在這個年代唯一的同盟軍、自己人了,也是任務者默認的外掛。
天線寶寶眼睛一眨,牆壁上立馬浮現出隔壁的情景來,清晰的聲音也在朱芸耳側響起。
林瑾被氣得坐在床邊隻抹眼淚,“顯兵,你們都說她老實我精明,可你看看不是我不想跟她和平相處,而是她根本是個棒槌,逮著誰就錘誰。”
“你快點將她打發走吧,我真怕再讓她住下去,咱們的孩子……”
王顯兵一晚上了氣就沒順過。
他頗有同感地點頭,可想想朱芸提出來的條件,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林瑾也知道他顧慮什麼,垂眸想了會說道:“也不知道誰給她出了主意,這幾個條件就是擺到領導跟前,也是能站得住腳的。”
“而且我看她的樣子,那真是咬死了,絲毫不退讓。也對,她現在就是在逼迫你,要麼娶了她,要麼從你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王顯兵煩躁地撓撓頭,“工作和戶口簡單,這房子我去哪裡給她找?還有七年一半的補貼、工資和獎金,看著少,可真要加算起來,就是把咱屋裡的所有家當賣了,也不一定夠!”
王家給他娶朱芸入門的時候,他是京都農業大學的學生,每個月的補貼比其他地區和高校的多,能有十八塊。這倒是小頭,他能力好,平時跟著導師做了不少項目,每個月的獎金能有六七十塊。
王顯兵比較孝順,體諒家裡不容易,半數的錢票都郵寄回去,所以王老太太才能顯擺得十裡八鄉都知道。這部分錢他沒法悶下來,說大學那會兒隻有補貼。
他畢業後被分配到機械廠,從科員爬到了現在的副主任,工資加上獎金、各種補貼,每個月能有九十多!
七年呐,八十四個月,每個月保守八十塊算,一半則是三千三百六十塊!
倆人拿著紙和筆一算,又是一肚子氣。
林瑾在文工團一個月工資約莫五十多,可她對生活頗為講究,衣服、鞋帽包、吃食、護膚品、人情來往,可以說她就是個消費觀念新潮的月光族。
婚前,王顯兵按照她的要求,買了沙發、茶幾、定製的床和衣櫃,地麵鋪上木地板。他還極為奢侈地給她買了一塊手表、一輛自行車、幾套衣服,又給了一千的彩禮,再在食堂辦了個體麵的婚禮,二十幾桌好菜好飯地伺候著。
他將自己手裡的積蓄全花光了,還外借了幾百塊。
結婚後,林瑾把住男人大半的工資,每個月隻往老家郵寄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