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8)(1 / 2)

廠裡還是第一次舉辦集體婚禮,主要是以前單位集體轉業成為機械廠,各方麵銜接、目標規劃、銷售渠道、技術支撐等等工作繁重得很。

現在一切步入軌道,廠子要往更高的目標邁進,職工精神方麵的需求得到了關注。

上麵下達了嚴肅指令,既然要辦集體婚禮,勢必要成功順當地進行下來,因為領導們還想開辦第二次第三次呢。

朱芸結婚當天仍舊跟平時在食堂上班一樣,起個大早,要做九層的蛋糕,而且還要好事成雙做兩個,畢竟來參加婚禮的人很多,每家都有成串的孩子們。

她有條不紊地將蛋糕坯分三爐給烤製出來。為了填補材料造成的口感不足,朱芸改成了水浴法,這樣做出來的蛋糕入口即化、還綿軟得令人心裡蕩漾著歡愉。

蛋糕胚中間夾層也有好幾種,一層酸甜的鮮桃肉、一層葡萄乾黃豆粉、一層清爽櫻桃肉、一層香脆花生核桃杏仁碎,保證一大口下來層層疊疊酸甜香酥,讓舌頭成為被征服的土包子。

為了能做出高大上漂亮精致的蛋糕,她準備了好幾種顏色調製奶油,櫻桃紅、桑葚紫、西瓜粉、香瓜黃、菠菜綠、芝麻黑。

整個蛋糕從下往上奶油色是從大紅色一層層變淺,白色奶油勾勒出漂亮的蕾絲花邊,也是往上往紫色過渡。

大朵豔麗的緋色、鵝黃奶油花配上翠綠的葉子,一朵擠著一朵,盛開著夏季的熱鬨。

每一層又都是一半的切片西瓜、櫻桃、桑葚、香瓜、桃子,另一半插上昨天就烤製出來的各種形狀餅乾、糖果,再用融化的巧克力寫上寓意美好的詞句。

雖然她字不好看,但是繪製出來的花體字卻自帶萌點。

將做好的蛋糕一一放入電冰箱裡冷藏,她這才脫下白色的工作服,換上橄欖綠套裝。

她從包裡翻騰出小鏡子、口紅、眉筆,一陣搗鼓,原本漂亮精致的眉眼更加立體豔麗,就像從半開朦朧的姿態,一下子綻放到極致。

因為要帶鑲紅星的帽子,朱芸從頭頂開始編起蜈蚣辮,後麵的挽起來,給人一種精神的感覺,讓五官極具衝擊力的豔麗都塗上一層溫婉的濾鏡。

褚申宇輕叩著門,聲音清朗帶笑地傳過來:“芸主任,收拾妥當了嗎?內務部的同誌已經來了,大家排隊領證。”

朱芸笑著應聲,對著鏡子最後確認下,將門打開。

褚申宇原本的輕笑停滯一下,望著人微微愣神,隨後他臉泛紅地左右瞧著,“你今天真好看……”

朱芸也大大方方地回道:“褚申宇同誌,你今天也格外挺拔英俊!”

男人也穿著一身橄欖綠,腰間紮著皮腰帶,胸膛寬闊直挺,那腿長屁股翹得讓她看了都有些把持不住。

工工整整的衣領上是滾動的喉結,再往上男人光潔堅毅的下巴、薄唇懸鼻、漆黑深邃的狹長眸子,真真是讓人眼神無處安放,又不舍得挪開。

褚申宇上前握住她的手,拉著人就往外走。

朱芸嚇了一跳,男人的手寬厚有力,掌心帶著微微濕潤。

她隻來得及交代幾個徒弟幫她看好蛋糕,就被人一路溜到了辦公樓大廳。

參加集體婚禮的新人們已經排隊等著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羞澀地挪開臉蛋紅成果子,連帶著空氣都泛著粉色的泡泡。

一共有十七對新人,因著他們的戶口都掛在廠裡,各個資料已經在辦公人員手裡,他們隻需要確認下信息,說句願意,就能領到兩張喜慶的獎狀。

褚申宇神色比平時緩和許多,唇角帶著很淺淡的笑痕,給工作人員抓了兩大把糖後,將朱芸手裡的獎狀抽走,一本正經地說:“回頭我尋人裱上,掛在咱們床頭上。”

現在時間還早,親朋好友在家裡等著了,他們到的時候,褚家親戚已經塞滿整個屋。

褚母穿著一身酒紅色的半袖裙子,喜婆婆姿態十足,見了小兩口進來,就擠開兒子,拉著朱芸的手挨個介紹。

朱芸暈乎乎地隨著婆婆喊,喊一聲手裡多一份紅包,沒多大會就厚厚一遝,而且各個都格外有厚度。

她求救地看向褚申宇,沒人跟她說家裡這麼多親朋呀。

真得是三大姑八大姨了!

褚申宇也沒好到哪裡去。他一直都是彆人家的孩子,沒少被家長樹典型,同齡的孩子們被荼毒得厲害,哪舍得放過這個機會?

長輩們坐在一旁喝酒聊天,小兩口被拽到喜房,吃蘋果、做俯臥撐、跪搓衣板。

大家對新娘子不敢太鬨,所以朱芸幸災樂禍地見證了一個被玩壞的褚工。

好不容易熬到飯點,褚申宇長長鬆口氣,凶狠起來對著眾人撂下狠話,“你們等著!”

四個字讓眾人打了個激靈,撒丫子跑得無影無蹤。

朱芸抿著唇對著褚申宇臉上的唇印笑得歡,“褚工,快點洗臉換身衣服,咱得轉戰食堂了。”

褚申宇沒好氣地瞪著她,“你咋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我呢?看我被他們折騰很好嗎?”

“你但凡護我一下,他們都沒臉鬨。”

她低咳一聲,“我這不是覺得你們兄弟感情好,不願意打擾嗎?”

他關上門,直接褪衣服。

“哎,我還沒出去呢。”朱芸弱弱地抗一下,捂上眼睛,但是指縫開得很大,一雙狐狸眸子咕嚕轉著。

褚申宇本想著鬨她下,結果女人絲毫不懂得非禮勿視為何物,倒是鬨得他自個兒臉紅。

他強忍著臉上的熱意,轉過身快速地換上衣服,再一個轉身欺身上前。

嚇得朱芸沒穩住躺倒在床。

被床咚了……

褚申宇捏著她的下巴,熾熱的呼吸帶著淡淡茶香,掃過她的肌膚,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激動地起來了。

“媳婦兒,”他細細地磨蹭著她的下巴,眸子一深,唇瓣貼上去,代替手指蹭啊蹭的。他的下巴帶著粗糲,蹭過的地方泛著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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