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芸還湊到老太太耳側,壓低聲音說:“老太太,您的軟肋是兒子。而您的兒子軟肋是名聲,沒有好的名聲,他能被一擼到底!”
“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其實對我有點心思的,到時候我衣服一撕開,告他耍流氓,你說他這一輩子還能出頭嗎?”
“你們不逼我,我也不會魚死網破,懂?”
老太太渾身發冷,果然是無賴朱家出來的閨女,原來老實純善都是狐狸精披的假皮!
王老太太膽子不大,而且她知道,一個曾經尋死的女人,真得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關上門,朱芸笑著走到褚申宇身邊,“解決了,往後咱們隻剩下看熱鬨了!”
彆看褚申宇平時在機械廠接受噪音的摧殘,但是他聽力確實不錯。
每天他不光日複一日地鍛煉身體,還會對聽力進行訓練,因為長時間在噪音中,會讓聽力受損。但是如果聽力鍛煉的當,是可以將能力提升的。
“你的家人,”他沉吟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們倆已經領證結婚,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能提供什麼幫助?”
朱芸笑著說,“不用,萬一哪天我沒有防守住,讓他們到你跟前來。你就跟以前一樣,冷清著臉,一副不近人情的磨樣,讓他們清醒知道,是我扒著你,而你隨時迫不及待要掙開。”
“不會,”褚申宇緊抿著唇,看著她十分堅定地說道:“我不會離開你,也不允許你離開!”
朱芸一愣,笑著錘錘他的肩膀,“我這是教給你處理手段。隻有這樣,他們才能乖乖回家呀。”
“你放心好了,這是不得已為之的。”
倆人起得早,這會兒都困了,各自回屋睡覺。
朱芸呼喚出天線寶寶,調出原主娘家的情況。
當初朱家拿著二百塊彩禮,多蓋了一處院子,家裡三個兒子如今都娶媳婦各個都生了兩三個娃。
朱老爺子不愛乾活,又比較饞酒,每頓飯都要喝一酒盅,或許是喝得多酒量鍛煉起來了,沒怎麼再耍過酒瘋。
朱老太太是個窩裡橫的,隻衝著倆閨女能使脾氣,連生了孫子的兒媳婦都能騎到她頭上。每天忙得團團轉,本就乾瘦的身體,像是被精怪吸**氣般,蒼老得緊,憑空大了一個輩分。
後來老爺子是在不耐煩下地乾活,就分了家,老兩口誰也不跟,自己單獨過。不過其他三個兒子每年要湊夠他們倆的口糧,輪流給做衣服,每個月還各給八毛錢,直接提前過起了養老的小日子。
朱家三個兒子,精瘦個子高,有一把子力氣。他們腦袋不靈活,有壞心沒膽子,娶得媳婦兒各個精明厲害,硬生生將他們掰成地裡乾活好手。
或許孩子們都長大了,以前家庭矛盾就顯得微不足道,朱大姐逢年過節帶著男人和孩子回娘家,有時候還能硬氣地懟親爹娘。
老頭老太就嘿嘿笑著,錢物給就要著,倒是沒有伸手討要,讓閨女難做。
其實在原主離家的七年裡,兄嫂偶爾來給她送點東西。
但是原主心裡有氣,每次都將東西給扔回去,說:“你們什麼時候拿二百塊錢給我贖回去,再來尋我!”
一句話將兄嫂臊得沒臉來了。
回去將話一學,老爺子一聲不吭,幾十年的酒癮說戒就戒了,還下地乾活。
老太太則借錢養豬,一天三次去後山割豬草。
朱芸唇角噙著抹冷笑,得知王老太太來城裡看兒子,朱家人巴巴上前將攢了好幾年的五百塊錢遞上,其中最後十來塊,是家裡人賣血錢!
朱家人說,如果王家有了新媳婦,就將他們的芸兒還回來。
所以,這老太太是想要兩頭吃?
虧得有天線寶寶幫忙,不然她從原主繼承的記憶,肯定跟老家那群人老死不相往來。而朱家人沒臉往她跟前湊。
要是她還是原主,被王老太太拿捏住,嘖嘖,又要成為可憐的小白菜了!
朱芸用手撐住頭,看來朱家人也沒壞透徹,不管如何,她承了原主的身體,就得順手讓朱家的生活上個檔次。
睡了一會兒,天已經昏沉下來,褚申宇已經打飯回來了。
床邊不知道何時點上了紅蠟燭,跳躍的燭火帶著彆樣的暖意。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都打了一份,”褚申宇看著她穿著居家服走出來,眸子一頓,輕笑著繼續擺著碗筷。
朱芸身上是褚母給買的絲綢無袖睡衣,細膩順滑、輕柔透氣,穿起來舒服,雖然剛沒過膝蓋,仍舊能勾勒出女子的曼妙的曲線。
她笑著說:“褚工哪次打飯不都是每樣來一份?”
簡單洗漱完,她本來剛睡醒不餓,這會兒聞著飯菜的香氣,餓勁倒是洶湧而來。
吃過飯,褚申宇很自覺地收拾碗筷,拿去洗刷。
倆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時候的電視頻道隻有兩個,而且還是每天晚上六七點鐘開始,兩個小時的播放時間。
一天倆人相處還算愉快,但是到了晚上一個個跟鋸嘴葫蘆般,竟是不知道如何相處和交談。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小兩口起早去市裡吃飯看電影,又去動物園逛逛,拍了幾張照片,感情倒是突飛猛進,剛回家打開門。
褚申宇就將人推進去門咚。
雖然不能進行到最後,他該討要的權力,一丁點沒少要,熱情勁讓朱芸都招架不住。
等人衣冠楚楚地去打飯後,朱芸略微平息下,敲響了對門。
老太太一看是她,下意識就要關門。
“唉,王大娘,”朱芸手就輕飄飄地放在門上,任由老太太猙獰地使勁,都不能動分毫。
“我去市裡玩,給娘家打了個電話。您猜怎麼著?”
王老太太心裡一咯噔,扯扯唇角:“你咋還有娘家的電話?”
“當然是報了地方,讓服務台的同誌幫忙接過去的。我爹娘說,他們托您給我帶了五百塊錢,讓我找您拿一下。”
朱芸伸出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泛著漂亮冷白色,直接懟到人跟前。
“如果您不認賬,他們要報警說您拐賣婦女。現在這方麵打擊力度很大,當初很多人都能當證人的。”
後世有種說法買賣同罪,但是現在大多數人都是法盲。
她如此胡扯,隻要表情做得真,沒人會往深了追究。
王顯兵和林瑾都在家裡,聽到她的話齊齊沉默。
實在不知道,自家怎麼有那麼多被人訛得地方,處處直中要害!
“媽,如果朱芸同誌說得是真事,您就將錢給她,”王顯兵是怕了朱芸那張嘴,無力地說道。“您缺什麼跟兒子說,況且,您現在也是拿工資的人。”
想起來昨晚他要進屋睡覺,一向溫婉大方的林瑾盯著他,說月份大了怕被他壓到肚子,竟是讓他睡沙發。
而他娘給出的理由是,兒媳婦聽到朱芸說他小時候掉茅坑、吃羊屎蛋的糗事了。
彆說林瑾,就是他想起當時的事,已經三頓飯沒胃口了!
老太太嘴巴囁嚅下,還想抗爭,但是對上朱芸似笑非笑的眸子,喪喪地進屋拿了錢塞到她手裡。她粗聲粗氣道:“你當麵數清楚,彆回頭再賴我貪了。”
朱芸還真認認真真地數起來。
朱家是一分一毛掙得,小孩拾柴火、挖野菜,男人下河捕魚、打零工,女人納鞋底、搓麻繩。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攢出來王老太太說得五百塊,還怕丟人特意去換成一遝大團結。
朱芸真不知道該說朱家什麼了。
一家子早齊心合力,原主又怎麼會被“賣”給王家?
現在亡羊補牢為時晚矣,原主永遠不知道發生過什麼。
但凡她了解有個娘家能依靠,也絕對不會走上投池塘的路子。
吃過晚飯,褚申宇是忍著難受勁,也要跟朱芸睡一張床上。
躺在男人結實有力的懷抱裡,她從沒有過的安全感,一種牽掛、歸屬的情緒淺淺淡淡地在胸腔中回蕩。
疲懶了兩天,朱芸一早起來。
褚申宇睜開眼睛,將人往懷裡摟,“天還沒亮呢。”
“知道,你再睡會,早上我打飯等你一起吃,”朱芸輕笑著,親了他一下。
褚申宇立馬精神起來,將人反撲過去。
“天天起這麼早,太辛苦了,”他不舍地看著媳婦梳妝打扮。
朱芸收拾好自己,往挎包裡裝了不少的糖果,“等我將徒弟帶出來,就坐辦公室去。”
“也就辛苦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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