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就是我的標準,”褚申宇笑著說完,看向那群有些癡迷的女同誌淡淡地道:“代溝是人為製造的,同誌們你們不要太天真了,再多的理由都是借口,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感覺!”
“這是我媳婦,用不著得到你們的認同。我也不希望自己媳婦的好,被彆人看到,”說完他遞給朱芸一根巧克力雪糕,“家裡人多有些熱,媳婦吃塊雪糕降降溫,待會就去食堂吃飯了。”
真是明裡暗裡嫌棄她們,一群女同誌被他噎得恨不能捂臉奔走。
所剩的那點心思也被他幾句話給澆滅,怎麼會有如此沒有紳士風度的男同誌呢?
朱芸卻笑著接過雪糕,衝這些隻剩下頭頂的小丫頭們說:“不嘗嘗嫂子做得雪糕嗎?往後拿著票都不一定能買到呢。”
女同誌們情場失意,不得化悲憤為食欲,不客氣地一人舉一根,剛吃下去就感受到舌尖傳來的愉悅感。
好吧,她們承認,如果家裡有個廚藝好長得漂亮的嫂子,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朱芸見到了大姑姐、姐夫、小叔子、弟妹和家裡的三個小輩,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大姑姐家有一個十歲的男孩兒、一個七歲的小姑娘,還有一個三歲的小子。
小叔子家有一個四歲的小姑娘,和一個兩歲的男孩兒。
她正好收徒弟的時候多買了幾個長命鎖,偷偷一人塞了一個,還有十張大團結。
褚家人很低調,誰也不知道被人封為“狼祖母”的教導主任褚母,曾經是南方大儒商之後,哪怕敗落消弭於京都,但是一路埋藏的家財已經係數入了京都。
幾百塊錢,隻是表明她的心意而已。
熱熱鬨鬨地吃過飯,謝客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褚申宇笑著說帶著媳婦逛逛街,下次再跟家人團聚,扯著朱芸就開車走了。
連褚母想要給他們塞份子錢,都沒來得及。
同樣一個城市裡,收割麥子的時間也不一樣,廠區剛開始收割,西城已經有晾曬好的了。
他們這身裝扮和一輛老爺車很招人注目。
一個是為了完成媳婦偷偷摸摸置辦糧倉的小時夢想,一個是怕到了饑荒時被人盯上,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決定將車停到偏僻的地方,然後換了身裝束。
朱芸更是掏出東西,對這倆人的臉和外露皮膚一陣搗鼓。
褚申宇瞧著白皙漂亮水嫩的媳婦,變成粗糙暗沉的大姐,腦袋還是蒙圈的。“這就是易容術?”
朱芸抿唇笑,“不過是我化妝高超而已,利用光影、顏料欺騙彆人的眼睛。不是有句話叫做,眼見不一定為實嗎?”
褚申宇一愣,若有所思,心裡許多念頭一閃而過,如果這些想法都運用到實踐中來,肯定像是撥雲日般的突破。
倆人換上衣服,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彆,乘坐著車去了郊區。
京都糧食產量比其他地方要高,品種也多樣,因為實驗室很多,很多公社都有試驗田,一旦當年高產,農民們便會繼續擴大種植。
所以這片地方的農民同誌們糧食有富餘,基本上每年都是交了公糧後留夠自家的口糧,其餘的全部賣出去。
朱芸和褚申宇要的不多,每人扛一麻袋糧食,繼續混入進城的客車裡。
等他們回到廠區天已經暗下來,褚申宇直接將車開到了小四合院外麵。
譚嫂子聽到聲音推開院門笑著道:“申宇、芸妹子,你們怎麼這個點來了?吃飯了嗎?”
她後麵冒出一二三四個腦袋瓜,上麵則是譚工。
朱芸忍不住笑出來,衝幾個小家夥招招手,遞上去一大盒子糖果點心。
“哎,芸妹子,你這是做什麼?”譚嫂子一見她這架勢哭笑不得地攔著孩子們,“你再這麼慣他們,回頭他們各個都不記得自己爹娘是誰了,隻會往你家跑。”
朱芸直接走過去,將盒子遞個最小的一個,沉甸甸的盒子將小家夥墜得踉蹌下。
不過小家夥抱著盒子,漆黑的眸子看看自家爹和自家娘,一副隻要他們開口,就將盒子推出去的架勢。
“嫂子,就當幫我們倆消耗下。家裡買的多,後備箱都被婆婆給塞滿了,總不能放著過期吧?”
譚嫂子瞪了她一眼,“待會到家裡來吃飯,我給你們做澆湯手擀麵。”
孩子們知道娘答應下來,都笑著衝朱芸彎腰:“謝謝嬸嬸!”
譚工也高興地跟褚申宇說,“讓你嫂子再炒倆菜,咱們哥倆喝兩盅!”
等譚家關上門,朱芸和褚申宇對視一眼,開始將後備箱的東西往院子裡搬。
褚母確實給他們塞了不少東西,都是賓客隨的禮,像是雞蛋、本子、鋼筆、書籍、布料、糖果、點心、水果等等,將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的。
他們來回好幾趟才將東西卸完,正好天色已經徹底黑沉下來。
褚申宇拿著手電,終於見到媳婦小田鼠的一麵,這地窖挖的還怪像回事呢。
將兩袋子糧食規整好,他拿著手電爬出來。
“糧食這麼放著容易返潮生蟲,得挨著牆多打幾排架子,把糧食裝到缸裡才行。”
朱芸點點頭:“我正好明天跟采購的說一聲,買一批壇子、小水缸,擺放到廂房裡,就說我研製下鹹菜。”
“等逢集的時候,也參雜地買些,反正家裡屋子多,誰能真挨個數少了幾個?”
“還得買些蔬菜晾曬起來……”
褚申宇對這些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就像是陪著媳婦玩過家家酒,純粹哄人開心,“最近正是農忙的時候,我申請去各個公社維護農機,所以還能開半個月的車,每天我跟老鄉兌換些糧食,保證給媳婦將地窖填滿!”
每次兌換的不多,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但是半個月下來能積攢不少東西。
朱芸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內心洋溢著感動。
這世上能有一個不問緣由,陪你瘋陪你鬨的人,太難的了,哪怕自己現在是他麵前一塊肥肉,那也值得他費心思的,不是嗎?
譚嫂子已經隔著牆喊倆人了。
他們帶上門去了隔壁。
因著明天要上班,又有著譚嫂子的管製,譚工遺憾地真跟褚申宇各喝了兩盅酒,砸吧著嘴直嚷嚷著還沒嘗出味來。
褚申宇卻笑著不接話,見朱芸吃飽了,謝過譚嫂子,開著車回家屬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