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四千多塊錢要原原本本吐出去,還再添上一筆不小的利息……
見眾人看過來的表情都不對勁了,童玉香趕忙否認道:
“你們,你們彆聽這孩子瞎說。我們家這麼多孩子,老霍最看重他了,就是他這個脾氣吧,跟他爸一樣,認準方向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真是一個比一個犟,說不定父子爭吵的時候話趕話,怎麼戳人肺管子怎麼來。”
“哦,對了,他剛剛不是說忘了事情了,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和他外公外婆家?”
“這會兒怎麼又說起斷親書了?”
“肯定是他外公外婆對我們有誤會,不願要他再跟我們聯係,隨便給的理由……”
霍天顥忍不住笑出聲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浸著血漬的紙,慢悠悠地打開。
很普通的昭陽製衣廠辦公室的信紙,黑色大大的斷親書三個字,讓識字的圍觀群眾心一下子揪上來。
“小娘,不對,是我開場就喊錯了,應該是童阿姨。”
“我墜入懸崖有幸被一顆枯樹吊在半山腰,不過我身上傷口發炎高燒不止,又饑渴難耐,生生耗了兩天,才有上山砍柴的村民救下陷入深度昏迷的我。”
“等我醒來後,確實沒有一點記憶,跟你說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和外公外婆,那不過是不想多作解釋。”
“可是,童阿姨卻將我當成傻子,霍廠長親自簽名的斷親書,也準備賴賬不認嗎?不會說是,我這個做人兒子的故意仿得吧?”
“其實是我尋到衣服口袋裡這張沾染了血跡的斷親書、戶口遷出證明,托人按照上麵的地址,尋到了外公外婆。”
“你們都不認我了,我為什麼要不識趣地再湊上來?”
“廠裡都是我熟悉的地方,倒是讓我記起了些片段,童阿姨,不用我細數這麼多年來,你們家每個人多不待見我吧?”
童玉香望著那熟悉的字跡,抖動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霍大哥,有什麼事咱們關起門來說,霍叔叔和童阿姨都是特彆開明講理的人。您活著回來了,他們隻有高興的份,怎麼會不待見您?”
“哪怕是廠裡任何一個員工,聽了您的名,都會敬重愛戴您,更何況是家人了。”當了會背景板的女子,突然輕笑著勸說道。
“路上童阿姨還念叨著,晚上請您去家裡吃飯,要做您最愛吃的紅燒排骨呢。”
霍天顥側頭,冷淡地問道:“你是哪位?”
夏昭芸聽了樂嗬,很滿意他的態度。
她掏出包裡新鮮出爐的結婚證,喜慶地展示給大家看:“我剛剛跟霍天顥同誌領證結婚,經過組織的批準,已經成為合法夫妻了!”
“回頭我們去供銷社買了喜糖分給大家。”
說完,她將結婚證懟到女人麵前,晃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收回來。
“這位女同誌,我倒是感覺你比天顥哥哥更像是霍家的孩子,請到家裡吃飯?嗬嗬,很抱歉我們不是隨便去彆人家做客的。”
“還有啊,天顥哥哥不愛吃排骨。”
女人臉色紅青來回跳動著,忍不住道:“怎麼可能,哪有人不愛吃排骨的?”
夏昭芸抿唇輕歎口氣,“我跟天顥哥都是沒人疼的孩子,平日裡很少見葷腥,冷不丁地放開吃,給吃傷了……”
“誰讓我們沒有福氣呢……”
這話沒法接!
童玉香眼睛一閉,歪倒在女子身上,後腦勺衝著眾人,掩飾著不停亂動的眼珠。
什麼斷親書,血緣關係能說斷就斷的嗎?
童玉香可是二十多年前少有的大學生,見識手段遠超旁人,深知如何拿捏眾人、引導輿論的走向。
是,霍天顥是英雄,如果他是個死人,那她真玩不過他。
但他活著呢!
人的忘性很大、善妒、喜愛攀比,嘴裡說著感恩,可付諸實際行動沒有幾個,多半習慣了抱著膀子看熱鬨,添油加醋地顯擺著談資。
到時候肯定有人傳出,小霍英雄一回來就將繼母氣暈。
眾人來回嚼幾次,越傳越離譜,試問英雄就可以不孝嗎?
隻是她還沒得意自己這招棋走得好,夏昭芸就慌張地上前拉扯,“童阿姨,你怎麼突然暈了?”
童玉香心裡終於暢快了,眼睛緊閉,努力控製著眼珠子彆亂動,打定主意要一直暈下去。她還暗暗掐了下任陶寧一下。
任陶寧微微一愣,立馬氣呼呼地去撥夏昭芸的手,“怎麼暈了?童阿姨肯定是被你們給氣得!”
“之前她多高興,路上一直說自己以前對霍大哥不夠好,沒有機會補償他,要終身抱憾。”
“她還說自己要是能夠回到以前就好了,肯定加倍對霍大哥好!”
“可是你們呢?阿姨說什麼了,你們一個個跟炮仗似的,衝著她一串話砸去。要是我,我也受不住。”
“惡人還有機會贖罪改正呢,阿姨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夠好,難道你們不能給她一次機會嗎?”
“霍大哥,你經曆過一次死亡,應該看開許多事情。你不想跟家人好好相處?”
夏昭芸連忙說:“天顥哥哥脾氣真,不會拐彎,哪裡想著童阿姨氣性這麼大呢?”
她不光說,還上前扒童玉香的肩膀,將將人給正過來。
任陶寧哪裡肯,正兢兢業業替未來婆婆打掩護呢,領了證又如何,沒有父母承認的婚姻根本沒有未來!
倆人掙的時候,半抱著童玉香的任陶寧一個不穩,摔倒在地,那個方向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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