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迅昌微眯著眼睛,想了想,自己身為廠長,這兩年的兢兢業業都被大家夥看在眼裡,而且他的正確決策,帶領著昭陽製衣廠越辦越紅火。
隻要他表現出對霍天顥的關愛,將慈父坐實,那麼除了霍天顥拿出來的一紙沾血的斷親書,他沒有一點能夠被攻擊的地方。
“我出去一趟,”霍迅昌想到這裡,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童玉香微微歎口氣,有些愣神,還沒從男人絕情的震撼中緩過來。
不過她並沒有難受太久,很快就製定了應對措施,怎麼著也不能讓錢從自己的存折裡劃出去。
霍天顥和夏昭芸他們吃完飯回來,在門外被霍迅昌給堵住。
霍迅昌有些渾濁疲憊的眸子,激動地看向霍天顥,不住地點頭顫抖道:“好,好,好,真好,天顥你活著回來了……”
霍天顥跟夏昭芸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這天天地一場接一場的戲上演,而且圍觀群眾們很快到位。
霍天顥勾著唇角上前,跟霍迅昌低聲道:“霍廠長,我勸你將所有心思給收起來,就按照我說得,從前以烈屬的身份,在廠裡謀回家什麼樣的好處,原原本本吐出來,並且承認斷親書。”
“不然,我會將你打回原形,你信不信?”
“沒有這種把握,我會被你一張斷親書,忽悠著送命給你當鋪路石?”
“人無完人,你確定自己將尾巴都藏好了?”
他說得篤定,一時間還真得震懾到霍迅昌了。
“你們愛麵子,想用孝道壓我,但是我臉皮厚,尋得媳婦也是厚臉皮的,還真不怕你們這些文人的勾心鬥角。”
“要麼成陌生人互不乾涉,要麼玉石俱焚,誰怕誰!”
他那種霍迅昌所深懼的痞氣和野性,絲毫不掩地流露出來,“你該慶幸,我身上流了你的血,不然你現在肯定是屍骨無存,所以,你現在想要嘗試下?”
霍迅昌額頭上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多年上位者的優越感,讓他忘了這狼崽子的危險。
“我,我就是來看看你們,”他囁嚅道,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霍天顥輕笑著退回去,手插在口袋上,“既然看過了,您就請回吧,對了,彆忘了將廠子的財物退回去。”
“哦,這套房子多少錢?”他側頭看向旁邊的房子,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住在這個家屬院的都是廠裡大小領導,包括工會裡的人員。
正好副會長也在群眾裡,他笑著上前:“小霍英雄,你太過客氣了,廠裡給你們家人的補償,給都給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再說您的貢獻給廠裡帶來了很大的發展機遇,這些補償並不算多。”
霍天顥擺擺手,笑道:“那不行,我活著回來了,就沒有撫恤金一說。大家夥敬他們是烈屬,給予了不少便利,以前不知道罷了,如今我還站在這裡,那他們就屬於欺騙了。”
“再者,”他看向夏昭芸:“我知道廠裡大家對我的感激,那就該按照我所需來不是嗎?”
“夏夏還要帶著孩子在廠裡工作,所以我隻需要一個能購買房子的資格。”
副會長看向霍迅昌。
後者艱難地維持自己的表情,笑著說:“就按照天顥說的辦,錢和東西我們都還回來,這房子是當初我們自己掏錢購買的。”
“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房子就算是給小兩口的婚房。”
霍天顥點點頭,“應該的,我媽說外公家有一筆錢在你這裡,不準備要了,就當我娶妻的開銷。”
“這麼一來,我們之間什麼牽扯也沒了。”
“雖然是您堅持寫得斷親書,但我還是希望您能平平安安堂堂正正地活著。”
霍迅昌悶了一口血,還得笑著點頭。
誰讓他當初是入贅的女婿,如果不順著霍天顥的話應下來,接下來不定掰扯什麼事情呢。
等人散了,霍天顥揉揉夏昭芸的頭發,“媳婦兒,下午咱們去辦理手續,這房子就徹底屬於你了。”
夏昭芸一愣,就這麼簡單?
霍天顥笑著說:“廠裡的房子一向很緊張,錯過這個,便宜了霍家那兩口子不說,你們母子三去哪裡住?”
“再者,”他低聲用倆人才能聽見的聲道:“我回來小住的時候,難道要打地鋪?”
夏昭芸的臉又忍不住一下子紅起來,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家裡走。
下午辦好手續,霍天顥便要回去了。
夏昭芸拉扯著他的衣角,雖然倆人就相處了沒幾天,可她對他的依戀一日勝過一日。“不能,不能不走嗎?”
她小聲地問道,沮喪的頭都快垂到胸口了。
霍天顥微微歎口氣,將人攬入懷中,“我也想留下來,隻是,你確定準備好了?”
“而且,我聽說男人但凡開了葷,媳婦兒又不能天天陪著,日子特彆難熬。你不心疼心疼我?”
夏昭芸無語他滿腦子這事,拿頭撞他,“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霍天顥哈哈笑著:“我要是真在你跟前正經了,你不該懷疑自己魅力,以及我對你是不是另有所圖了。”
他也受不住夏昭芸眼巴巴的模樣,趁著分彆在即,緊抱著人狠狠地解了一波饞,這一次夏昭芸乖巧,還十分配合。
霍天顥渾身肌肉緊繃,差一點破防。
他埋頭在她頸間平複氣息,慢慢地叮囑著:“經過今天,霍家那邊不會再有動作了,所以你放心帶著孩子們住在這裡。”
“有事情跟我打電話,歇班的時候帶著孩子來找我,當然,我有空也來尋你。”
“最近一兩個月,我可能還要跟車與人交接下工作,不能時時刻刻在京都,但我會跟坤子他們打好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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