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結果公布後,其達成所願,那種情緒外泄得更為明顯。
她輕笑著走到解小琴跟前,並不壓低聲音道:
“解小琴,嫉妒使人醜陋,你本來長得就很稀疏平常,難道不該努力讓心靈變美?”
“你覺得自己幾句話,就能讓人蠢笨地當槍,為你的私欲衝鋒陷陣?”
“還是認為你做的事情天衣無縫,沒有人能夠察覺?”
“你記得我說過什麼話吧?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之前袁同誌寫得保證書我還留著呢。”
“你且等著接受毀滅吧!”
解小琴緊抿著唇,低垂的眼睛裡閃過被發現的震驚,身體也不由地因為害怕承擔後果輕顫下。
不過她隨即一想,夏昭芸根本不可能有證據,而且自己還真的就隻說了幾句話,能有什麼後果呢?
她抬起頭滿臉屈辱道:
“夏昭芸,你能不能彆跟瘋狗似的,見誰咬誰?”
“你不該反省下自己哪裡不對,為什麼被人匿名舉報嗎?”
“而且我們是一個單位的,哪怕之前咱們鬨得不愉快,可是對外我們仍舊是一個團體啊。我缺心眼兒啊,去舉報你?”
“再說了,這次我跟大家夥在一起,沒有單獨行動過。”
夏昭芸扯扯唇角,“你有沒有參與,自己心裡有數。”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在廁所的時候,自導自演提供給彆人思路。”
文化宮的廁所跟其他地方不同,是有小隔間的。
解小琴眸子微縮,但是她仍舊滿臉無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要覺得一不如意,就是我在搞破壞。如果你們節目沒有問題,怎麼會被人舉報成功呢?”
可夏昭芸沒再繼續理會她,而是接著邁步到一個隊伍前,輕笑著說:“而你們,恰好聽到解小琴故作擔憂地說,《柿柿如意》確實立意不錯,但是呢不論服飾、舞蹈風格,都帶著對古代舞蹈的欣賞,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是吧?”
幾個姑娘強作鎮定,卻也理直氣壯:“這位同誌,我知道你們不能入選節目很失落,但是你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啊。”
夏昭芸學著她們的口吻:“那你們也不能因為我們搶了你們的風頭,隨便陷害人啊?”
“難道你們不知道匿名信能夠查出字跡,追蹤至人?”
“你們舉報內容屬實的話,倒也就罷了,但是如果你們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那這將會被定為誹謗罪!”
“你們不過是參加個節目而已,這次沒能如願大出風頭,還有下一次機會,沒必要被人當槍使,葬送了一輩子的幸福。”
她們漲紅著臉,“我們才不會做卑鄙小人,也沒那麼傻被人當槍使。”
“確實,我們在廁所聽到了有人嘀咕,說我們的節目其實最好,在技巧方麵勝過所有隊伍,卻被你們利用封建玩意兒投機取巧,險勝了。”
“可是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理由。”
“我們哪怕憤憤不平,但也很有骨氣地認下來,下一次我們絕對會堂堂正正贏回來的!”
她們身後的姑娘們紛紛舉著拳頭喊口號。
倒是鬨得夏昭芸哭笑不得。
那幾個姑娘,還怕自己被人懷疑,將上廁所聽到這些話的時間給準確說了出來。
解小琴麵色有些難看,身旁好幾個小姑娘已經側頭看過來。
因為當時她們可是卡著上台的點,結伴去的廁所,當時她們人都先出來的,隻有解小琴在裡麵墨跡了一會。
沒想到這麼兩三分鐘的時間,她就能乾了這麼一件大事!
細思極恐,她們都忍不住想想自己平時有沒有得罪她,彆不知道的時候被人給賣了。
夏昭芸衝著解小琴輕嗤一聲,“你可以繼續辯解、死不承認,但事情已經擺在眼前。對,你輕飄飄的幾句話,確實沒法被扭送到局子裡宣判。”
“可是,你這幾句話很有可能會影響我身後姑娘們的職業生涯,這跟儈子手有什麼區彆?一個殺人頭點地,一個誅心話來刺!”
“我就瞧瞧你這種人,有幾個人願意與你深交,你的餘生又能過得多好。人的名聲不一定是入局子才能被毀……”
解小琴渾身泛著冷,嘴唇哆哆嗦嗦,看誰都覺得那人眼睛裡帶著厭惡與害怕,至少蘇老師看都不看她一眼。
通往總政的路,徹底被她給毀了!
是啊,來之前袁平瑩一再地叮囑她安分,不要耍小心機,可她還是被夏昭芸給逼得受不住。
明明一組入圍了,成為昭陽製衣廠第三次正式登上舞台,向領導們做文藝彙報。
蘇老師也能憑借這次的捷報,重新回歸總政,那時候自己是她帶走的不多人選……
如今,全完了!
她的總政夢,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
不過,解小琴看向夏昭芸,冷笑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我的人生都完了,但是你們這兩個月的訓練不也白費了嗎?”
“哈哈,我就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你們節目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不過是糊弄外行人華而不實的玩意兒,憑什麼入圍?”
“這對於其他人公平嗎?再說,誰能想到哪些人就真得順從內心的嫉妒、不甘和憤憤不平,遞交了匿名信,又真將你們給卡住了?”
那群被算計的姑娘們氣得不行,“你這人怎麼如此狠毒,自己團裡的人也見不得好,我們有那麼蠢嗎?”
解小琴挑眉,不再掩飾自己的真實性子,嗤笑道:
“蠢不蠢你們自個兒說了不算,事實證明確實夠蠢的。”
“你們其中一個人,絕對耐不住性子,遞交了匿名信!”
“節目既然能申報成功,而且過了初選,被那麼多觀眾以及外地參選團隊看去,即便哪裡違規,也能夠被忽略。”
“不然,一旦出事要被追責的人,可就多了。演員為主責人,那麼給通過的評委、同意節目確立的團領導、觀看節目還反響如此熱烈的觀眾們,難道就能幸免於難?”
評委們臉色難看,確實如此,要是昭陽製衣廠抓住這件事情,那麼他們這群人就左右為難了。
他們看向解小琴的目光,帶著不善,也對昭陽製衣廠眾人充滿了不喜。在他們看來不就一次稀疏平常的演出,怎麼還能折騰出這麼多事情呢?
順帶著他們對可能有人匿名舉報的京都紡織廠文工團眾人,也目光森然。
解小琴輕笑著,這些評委裡有三分之一出自總政。
哪怕以後夏昭芸有幸進入總政,日子也不會多好過的,而且這次蘇老師說不定會受到牽連,往後也沒有機會再入總政。
畢竟,眾人喜歡舞技高超、安安穩穩訓練表演的人,而非惹禍精!
不就是下地獄嘛,她不好過,也絕對不讓其他人好過。
三組姑娘們都要氣炸了,偏偏夏昭芸一直衝她們使眼色,不讓她們輕舉妄動。
兩個半月的朝夕相處,姑娘們對夏昭芸極為信服,安安靜靜地當背景板,但是人人眸子像是一對燒得極旺的火苗。
夏昭芸還沒開口說話,坐在觀眾席的霍天顥領著倆孩子走過來。
霍天顥雖然隻是運輸隊的技術員,不過呢他算上是這一行裡數一數二的人物了,有汽車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而且他交友廣泛,各方麵能力超群,起碼市裡有頭有臉的人,都還真聽過他的名號,甚至還見過,有些交情。
見到他來,有兩三個評委帶上笑衝他點點頭。
霍天顥笑著拍拍倆孩子的頭,讓他們去找自個兒的媽媽,而他則步到評委跟前,壓低聲音說:
“老師們,雖然夏昭芸同誌是我媳婦兒,但是這次八月金秋文藝彙演是咱們全市大型向領導們彙報的活動,不是講究個人情分的地方。”
“我並不會刻意向著我媳婦兒說話,不過呢,據我所知,”他聲音更低了,讓主要負責的兩位聽清楚。
“三月份毛先生就說與其他國家關係應該緩和些,最近開始有些國際友人不正式訪問咱們國家,說要進行文化交流。”
“其中就點名了舞蹈方麵,所以這次八月金秋文藝彙演,關係到咱們國家體麵。您們以專業角度來評判,《柿柿如意》真得拿不出手嘛?”
“還是說有哪些節目,能夠代表咱們夏華悠久璀璨的文化?”
評委們渾身一震,若真如此,那《柿柿如意》必須得入選呀!
霍天顥又加了一把火,“正因為這個原因,初選的時候,就有些領導秘書們親自觀看了表演……”
這句話他沒有多說,但是評委們不傻,要是《柿柿如意》有問題的話,不可能在這一個星期內,他們沒接到準確的指示。
負責人想起來自己做彙報工作的時候,領導拍著他肩膀,鄭重表達了對這次彙演的期待。
他再琢磨下霍天顥的話,想得更多了,頓時覺得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他感激地拍拍霍天顥的肩膀:“謝了,天顥,回頭帶著你媳婦和孩子到家裡吃飯。”
霍天顥笑著點頭,“等我媳婦調來市裡,肯定要去叨擾您跟嬸子一番的。”
說完,他衝孩子們招招手,給夏昭芸比了個手勢,就帶著娃們去了外麵。
評委們湊頭說了會兒話,然後衝眾人說道:“我們經過嚴肅地探討,決定恢複《柿柿如意》登台的資格,不過其他入選的節目仍舊保留,不再做淘汰。”
且他們還決定將這個節目,作為對祖國的獻禮,放在壓軸的位置上!
“大家都是行業裡拔尖的人才,不要聽風是雨,被人左右了認知,成為槍頭子。”
“藝術是很嚴肅的事情,我們對待傳承要剔除糟粕取其精華,隻要是向上的、體現咱們國家強大的藝術,都是好的。”
“《柿柿如意》是歌頌金秋,符合獻禮祖國的主題。”
“要是誰對此存有疑惑,可以明確提出來,我會層層往上申報,也給你們準確及時的回饋。”
“這一次匿名舉報的事情,我們當作沒有看到,希望大家理性對待這次彙演,不要參雜絲毫個人恩怨與喜惡!”
眾人紛紛點頭應下來,對這個結果反而比較滿意。
隻有解小琴麵色鐵青,一副大勢已去的頹然。
蘇老師走到她跟前,冷聲說:“解小琴,你要記住自己的責任。我不管你做過什麼,將要麵臨什麼樣的境況。”
“一周後的正式演出,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懂?”
解小琴咬著唇瓣點頭,想起來時夏昭芸在車上的話,內心又生出些希冀來。
如果除了總政,還有其他單位挑選人,那麼入圍最終節目單之一、擔任領舞的她,很有可能會被人挑中。
隻要她去了其他單位,誰又能知道且在意她的過去呢?
時間能夠撫平一切的,就像是她的親生母親,不也調崗抹去失敗的青春痕跡?
三組姑娘們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最後的結果如了她們的意。
如了她們的意?
她們後知後覺自己此刻已經到了哪一步,激動得緊緊捂著嘴巴,眉飛色舞地跟身邊的人無聲交流著。
評委老師離開的時候,有一位還過來拍拍蘇老師的肩膀:“老蘇,我們都期待你的回歸呢,對了,記得帶上你這位高徒啊。”
蘇老師順著那位的目光,看到了夏昭芸。
她低笑聲:“老李,這你就說錯了,她可不是我的高徒。她曾經跟高老學過段時間,是個頗有天賦的孩子,水平並不在我之下。”
在老友詫異的目光中,她又說:“《柿柿如意》不論編舞、編曲、服飾,還是道具,都出自她的手!”
那人更是興奮道:“那我可真是好奇,這孩子是多麼有天賦的舞者了。她若是不進總政,可沒有旁的人選了。”
蘇老師點頭,“我也這麼想的,總政這個大舞台,才是她該去的地方。”
姑娘們對於舞蹈的把控力已經很精準了,最後一個星期,她們隻需要平常心態對待,每天保證一定的訓練度,讓肌肉記憶保持下去。
夏昭芸仍舊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抽出一個小時,幫姑娘們繼續惡補,讓她們不僅拉近與一組姑娘的距離,還在各方麵超越一組姑娘的路上越行越遠。
後世人對舞蹈係統的總結,是一代代人精辟歸納後的,對人有種醍醐灌頂的效果。
她們之間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夏昭芸希望這些知識和技巧,能助力她們在夢想的道路上,走得更遠些。
在大家夥盼望中,八月金秋文藝彙演拉開了序幕。
夏昭芸給大家夥化完妝,便輕笑著繼續跟她們講著各種趣事,緩和著眾人的緊張。
夜幕由淡變得濃稠,觀眾們對於或歡快或舒緩的音樂與整齊劃一的舞者們,從最開始的期待歡喜到平緩、漸漸審美有了疲憊感,甚至會場裡也有了些竊竊私語聲。
突然舞台暗淡下來,淡藍色的光束照射在一角,空靈遙遠的笛聲響起,嫋嫋的身影若隱若現……
那驚豔歲月震撼的唯美,在眾人麵前緩緩鋪展開,所有人內心的煩躁被一下子揮散。
冬之韻、春以潤、夏至烈、秋成實,每一刻都有獨自的美和不可替代,但終究敵不過歲月的推進,就像是曆史的長河,終究迎來了盛世!
所有人都似是被洗滌去各種欲念,隻剩下赤誠之心,又好似在這被縮短又拉長的時間長軸上,尋回了初心……
藝術無國界,也沒有行業的阻絆,所有人都能從其表達中,有所感悟,是一種抽象又直觀的哲學!
哪怕是打一開始睜大眼睛,打算尋找各種實錘、大做文章的人們,也不免在這一刻看到了自己的汙濁。
在姑娘們打開那喜慶的《柿柿如意》畫卷之時,眾人才恍然,舞者們竟然在他們沒有察覺之時,悄然繪製了一副國畫……
那畫卷沒有一絲匠心溢出,反而處處是舒展的喜悅與祥和,是一蹴而就自然的揮灑,哪怕國畫大家都禁不住感歎出聲,更何況許多上位者對國畫的研究,比舞蹈更專業。
“好!”一位老先生率先站起身使勁地鼓掌,“這才是咱們夏華的真藝術,學外國人做藝術,不如走好咱們自己的路。”
“沒有咱們一代代人對夏華藝術的總結和傳承,就沒有咱們今天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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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掃個小尾巴,接著開啟新位麵:《七零年代綠茶知青》
女配一路跟著男主傻乎乎地毅然決然下鄉,家裡郵寄的補貼,大半花在男人身上。
男主救了跳河的村花,倆人火速結婚,暗地裡倒賣東西,一起攜手高考返城,小日子紅紅火火。
女配卻被二流子欺辱,拴在鄉下當生育機器。
女配不配合了,背地裡給女主上眼藥水,又讓男主寫了欠條,拍拍屁股回城,撩撥男主哥哥去了!
男主:我哥怎麼樣,我哥怎麼樣。
於是女配回城撩撥男主他哥!
女配:我是你弟給你介紹的對象。你弟將你賣了這些錢!
啪唧,將欠條拍到男人壯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