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可能我受不住澡堂水汽太大,喘不過氣來。”
大家夥連忙道:“現在天氣熱,池同誌兌了水在屋裡洗也可以。”
“不是所有人都來澡堂的……”
說著她們就有人幫著她拿衣服。
謠言嘛,為了突出真實度,真真假假都有,關於她的嬌貴病,眾人也是有所耳聞的。
不過她們沒有太多計較,人家是真體弱,而且她們也查探過她胸前沒有胎記,任務完成更不會為難好同誌了。
當然了,還有人趁機湊近看了眼,人家胸前肌膚白皙滑嫩,不知道是天氣熱,還是她受到驚嚇,上麵覆蓋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更是誘人得緊。
女人們看了都覺得羞恥,瞥一眼就挪開了,衝外圍的夥伴們微微搖搖頭。
大家夥一直將池芸兒送到澡堂門口,若不是她堅決地拒絕,說不定她們還要選出代表親自送她回去呢。
離開澡堂,池芸兒微微吐口濁氣,低垂的眼瞼裡閃過笑意,關於自己身上胎記的危機解除了!
不過呢,她眯著眼睛,關於自己和江以華兩人各自謠言的傳播,肯定有江子實的推波助瀾。
還有那個黃英衛,他到底是自個兒重生了,覺得她上一世輕而易舉被二流子得手,所以他想要先截胡?
還是說,他背後另有其人?
“小池……”江以華氣喘籲籲地尋過來,深邃的眸子急切地將她全身打量了一遍,才咬著牙問道:
“林秀蘭尋你麻煩了?”
池芸兒蔫蔫地不答話,繞過他繼續埋頭往前走。
江以華心口一緊,握緊拳頭緊跟上去,“小池,你,你受到欺負了?哪裡不舒服啊,你跟我說,以華哥哥替你出氣!”
可是池芸兒仍舊一句話不答,緊抿著唇瓣,反而加快了腳步。
江以華懊惱不已,自己本來想著將人放到眼皮底下,如何也受不了委屈。
沒想到她的委屈,卻是因為他!
倆人一前一後地橫過廣場,穿過大片地宿舍區。
池芸兒挎著盆開鎖後進門,剛轉身要關上,卻被男人給擠進來了。
她瞪了他一眼,後者竟是露出抹傻氣的笑。
池芸兒繃不住臉了,放下盆子,沒好氣地伸著手指點著他胸口:“江同誌,您跟我進屋做什麼?”
“我們孤男寡女的,難道您還想讓人誤會什麼嘛?”
“您是個男人,壓根不怕這事情,頂多身上披掛層可以炫耀的談資,誰能指責您一句不是?”
“反倒是我這個長得跟小妖精似的壞女人,走到哪裡勾到……”
這話沒說出來,就被江以華給堵住了!
農場任務繁重,哪怕大部分人到點下工休息,也有一成的人輪值繼續忙碌。
江以華耽擱了一上午,所以這會兒等到接班的人來了才離開,還沒回宿舍洗漱,就碰到通風報信的人。
一聽說林秀蘭尋池芸兒麻煩,他一刻等不住直接找了過來。
他身上都是塵土,手上也不乾淨,總不能拿著手堵她吧?
而剛才她那張粉嫩的小嘴,吧嗒吧嗒說著讓人心疼又氣人的話,然後他腦袋一懵,就拿嘴去堵她的。
倆人緊緊貼在一起,又是呆傻地瞅著對方,都快成鬥雞眼了。
江以華從不認為自己心理有病,可是一碰觸女人,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產生排斥反應,紅色的疙瘩開始火速蔓延開來,瞬間就占據了全身。
但他是真真正正的男人,心愛的女人在懷,衝著他撒嬌發脾氣,此時此刻唇瓣上的柔軟香甜,讓他這兩天跟蒼蠅似的瞎使勁,終於尋到方向般,所有的欣喜、滿足、歡愉有了傾瀉口。
他沒再猶豫,緊緊將人圈入懷裡,去他的恐女症,去他的弟弟的青梅竹馬。
他隻知道,自己對她深入骨髓的渴望,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要她!
江以華加深了這個吻,那真是拚著渾身過敏的紅腫癢痛難耐、幾儘閉氣的危險,也要向她訴說自己對她的情不自禁,對她渴望到能突破所有障礙。
池芸兒身體不由地癱軟,攀附著他,承受著他霸道地攻城略池,那種尋覓一世終於尋到歸處的委屈,不由地化作熱淚唰唰留下來。
江以華渾身一顫,咬著牙鬆開她,眼睛通紅滿是對自己趁人之危的憤怒痛恨,“芸兒,對不起,我……”
他一直擔心彆人欺負她,可到頭來卻是他對她傷害最深。
他明明沒法給她一個普通人的婚姻,卻占了人姑娘的便宜!
池芸兒不管他怎麼想的,直接撲到他懷裡,緊緊圈著他,淚水大顆大顆往外湧著,灼燙了他的肌膚。
“以華哥哥你後悔了,想要抹嘴拍屁股離開?”
“反正我不管,你親了我抱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還沒哪個男人對我這樣過,信不信我一個電報拍到京都,讓江叔叔和我爸過來打得你滿地找牙!”
江以華遲疑地,再次將人從懷裡挖出來,捏著她的下巴,認真地看著她:“池芸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婚姻不是兒戲……”
池芸兒撇著嘴打斷他,“我怎麼不知道,婚姻不是兒戲,難道親嘴就可以當作兒戲不作數?”
江以華瞪著她,“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能將……”
池芸兒輕笑著補充:“怎麼能將親嘴放嘴上?以華哥哥都敢做了,還不許我說?”
他無奈地道:“小池,剛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很想對你負責,隻是我這種情況……”
望著小姑娘帶笑的眸子,聰明如江以華,怎麼看不出來其實她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覺。
明明倆人都互相愛慕,而他剛又品嘗到這輩子都不能憑空想象的美好,怎麼舍得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他不舍得看到她明亮的眸子裡,染上被拒絕的傷痛和失落。
但是他現在的不忍,就是對她未來最大的殘忍!
江以華將她輕輕推開,已經遍布紅點的手,狠狠地錘向牆壁。
池芸兒趕緊抱住他的胳膊,癟著嘴帶哭腔問道:
“以華哥哥,你也聽到流言了對不對?”
“昨天晚上,黃英衛謊稱看到我洗澡,還說知道我的胎記長在哪個羞人的地方。”
“剛才大家夥讓我去澡堂,其實就是看看我身上的胎記,跟卞家莊傳出來得是不是一樣。”
“我欺騙了她們,”說著池芸兒略微扯下衣領,露出雪白的肌膚,其實這在後世沒什麼,又沒有漏關鍵點。
但是江以華側著頭,暗啞著嗓子:“小池,你將衣服穿好,我們有話慢慢說。”
池芸兒輕笑著,手指沾了點水,在胎記的上麵搓了幾下,殷紅色的桃心就顯現出來,像是怒放的紅梅,讓那片雪更為幽香惑人!
“我身上是有胎記的,我不清楚黃英衛從哪裡聽來的,想要敗壞我的名聲,然後趁機負責,當個舒服的入贅女婿。”
“我解釋不清楚,所以故意將胎記塗抹了去,從根源上就將這謠言給掐住了。”
“但是,以華哥哥,你相信嗎?”
“你會不會以為,我已經被人看了去,不潔了,配不上你了?”
江以華側頭看向她,可是她胸口的肌膚太晃人眼了,比屋子裡刷的牆還要白上三分,尤其是看到那胎記。
他沒出息地看直了,喉結上下滾動下,趕忙慌手慌腳將小姑娘的衣服給拉好。
“胡說什麼呢?不管你如何,在我心裡,你都是好姑娘!”
她是他願意將全世界奉上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