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樂芸輕笑著,繼續忽悠小夥伴們。
在國外自己一個人求學,太孤獨寂寞冷了,尤其是自己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我覺得吧,咱們不能蹉跎時間,一步到位最好!所以……”
老三率先反應過來,硬著頭皮問道:
“所以,芸姐,你是想讓我們大家一起出國深造嗎?”
他們,他們不過是在這片家屬區混得開,到了其他地方,就伸展不開手腳了。
現在芸姐讓他們前往更大的舞台,還是需要換個語言的地方,嘖,想想就有些酸爽。
每個人對於陌生的環境,打心底都會有些排斥和恐慌。
盛樂芸直接手動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讚。
“沒錯呀,我們既然選擇入行,乾嘛不做領頭羊?難道你們喜歡被人管著?”
大家夥有些呆怔。
人的思維很容易形成固勢,一旦形成很難再打破。
就像是他們,手裡有了百萬現金,也準備一起投入到超市和房地產中,往後絕對不愁沒錢花。
但是呢他們仍舊覺得上班很香,尤其是人人豔羨的辦公室人員。
天天去班上,他們喝杯茶看看報紙,就到了飯點了。
工作悠閒、福利待遇好,最主要的是體麵呀!
誰也不願意去工地搬磚一天賺個七八十塊錢,哪怕他們坐辦公室一個月隻有一千五六十塊。
錢是身外之物,來得快說不定去得也快,擁有百萬資產的他們得為長遠打算,就要選擇一份有保障的工作。
這樣的工作環境中,他們肯定要麵對一級級的領導,被管著不是很正常嗎?
難道他們真能過上沒有人管、徹底自由自在的生活?
盛樂芸忍不住笑出聲。
這些小夥伴們,在彆人眼中痞壞,是十足的紈絝,可是人們隻有深入接觸,才清楚,他們本性不壞,甚至是單純……蠢。
“一起去國外漲漲見識吧,在國外接觸新的朋友、風景、習俗和美食,趁著年輕,我們一邊學習一邊豐富自己的閱曆。”
“等學成歸來,就是咱們為國效力的時候……”
他們本來就對盛樂芸畫的餅沒有絲毫抗拒力,而且他習慣對她深信不疑。
如今盛樂芸剛勾勒了個餅的輪廓,他們就受不住了。
“去,芸姐捎帶我一個……”宮肖斐笑著說。
其餘的小夥伴們紛紛響應,就是宮梓丞都淡笑道:“正好我去外麵來個碩博連讀。”
啪,小夥伴們的快樂沒了。
學霸自己偷偷卷就行了,乾嘛要當著他們的麵說,去國外繼續卷?
還讓不讓他們愉快地玩耍了?
就好像他是去學習的,而他們就是為了長見識的。
盛樂芸也有點被學霸深深支配的恐懼,自己,自己就是覺得將人生完整地走完,不受憋屈,有個大學學曆、找個雙向奔赴的婚姻,生兒育女。
普通到能淹沒到人群中的日子,應該是原主最能接受的吧?
可她沒想過要成為宮梓丞這樣的學霸。
好吧,在她忽悠小夥伴們陪讀的時候,她又何嘗沒有被宮梓丞引得陷入學習中,不可自拔……
盛樂芸扯扯唇角,跟喊口號似的,舉起拳頭咬咬牙:
“學習使我快樂,學習使我進步,學習使我完整!”
小夥伴們麵色難堪,自己不過是想早點步入社會,念個高中出來就行,可現在大學的大門已經在他們麵前打開了,正常人都拒絕不了啊。
能夠去國外留學,也沒人傻傻地推開這樣的機會。
被推動著變優秀,這種感覺忒酸爽了,還是口不能言的那種。
“芸姐,您就說怎麼做吧!”
大家夥甩甩腦袋,不去深想在國外求學的艱苦,都在切斷自己退路似的,帶著破釜沉舟的架勢。
盛樂芸輕笑著神秘道:“本山人自有妙計,保管讓大家夥都能有學校可以念!”
“不過眼下,咱們好好準備高考,榮光時刻馬上來臨……”
小夥伴們雙眼放光,確實,自己學習多好、在競賽中取得怎樣的成就,可是左鄰右舍看來,一切都是虛的,可以是自己吹噓出來,也可以是自己不勞而獲抄來的。
隻有最後嚴苛到極致的高考成績,才能說明一切!
可以說高考就是一麵照妖鏡,能夠鑒彆出真假學霸。
為了將這金子完完全全貼合在臉上,他們也是準備分彆去了不同省市,來個無同伴競爭的考試。
比如盛樂芸,她要回到出生地,參加今年高考。
可以說他們再學習半個月,就要暫時各奔東西了。
離開他們後,盛樂芸給白誌揚打了電話,讓他過來商量個事情。
作為新晉親妹子的話,白誌揚當成了聖旨,騎著酷帥的摩托車直奔而來。
“奶奶,我朋友給得一兜子櫻桃,可甜了您嘗嘗,”下了車,白誌揚就大包小包地拎著進入雜貨店,將東西給了郭奶奶,才去尋找盛樂芸。
“妹子,喊哥哥來有啥事啊。”
從認識到現在,不是緊急的事情,盛樂芸連電話都沒打過一個。
白誌揚不覺得,因為自己成為盛樂芸的親哥哥,就能享受額外的待遇。
盛樂芸輕笑著將自己做得沙冰遞過去,自己捧著一份吃,“前天我碰到了我的養母,就是任星晨。我知道生父長什麼模樣,就是她拿著照片給我看的。”
白誌揚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到底怎麼回事?”
盛樂芸將任星晨的話,撿了幾句簡要地說了:
“我覺得她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會趁著考試之前,就將這件事情給爆出來。”
“能影響我高考發揮,不得不選擇用金錢砸出學曆來。”
“她就能儘情地嘲諷我,也讓周圍的鄰裡說酸話。”
白誌揚緊蹙著眉頭,“妹子,你有什麼打算?”
這麼多年的合作和相處,白誌揚已經不能將盛樂芸當成普通孩子對待,而是把她的性彆和年齡拋出去,作為一名十分值得信賴的優秀合作夥伴。
哪怕如今他知道盛樂芸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子,可是這種態度他一時半會也改正不過來。
在他看來,妹子肯定是尋到了合適的解決方法,需要他的配合。
果然,盛樂芸輕笑著道:
“我與其擔心任星晨什麼時候,將我的身世捅出去,倒不如咱們偷偷跟渣爹攤牌。”
“我看過他跟我媽媽的照片,倆人還是有些感情的。所以麵對跟我親媽有七八成相似度、漂亮乖巧的閨女,他的態度肯定不一樣。”
“然後我趁機宰他一下,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白誌揚使勁地點點頭,“對,我們得主動出擊,不能被彆人占了便宜。”
“我這就去幫你將那個渣爹給約出來!”
盛樂芸點點頭,自己就是這麼個意思。
在周末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處十分偏僻的茶館中碰麵了。
白大勇激動地目不轉睛地看向盛樂芸,嘴巴不停顫抖地點頭,“像,真是像呐,孩子你比你媽媽長的還好看……”
不虧是他的寶貝閨女,淨是撿著父母的優點長。
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在京都這權貴之人聚集的地方,他還沒見過有哪位,長得比自家閨女好看得了!
他越看越覺得滿意。
盛樂芸靦腆輕笑著說:
“我這不是長得像您嗎?”
“若是換一個皮膚黝黑、塌鼻子、厚嘴唇的爸爸,我可就要換國籍了。”
白大勇被她逗得笑著搖頭,拿著手隔空點向她:
“你這丫頭倒是鬼靈精怪,那對眼睛提溜轉。”
“當年我遇到你媽媽的時候,她就是這麼俏皮可愛的……”
他陷入到了浪漫回憶中,絮絮叨叨地跟盛樂芸說了不少事情。
盛樂芸不時地跟白誌揚無奈對視一眼,偶爾還偷偷翻個白眼。
倆相愛的人,既然不能跟走到一起,那就不要生下孩子,讓其生而為原罪!
等白大勇過了嘴癮,抬起頭繼續通過盛樂芸,去勾出當年情人的模樣,卻看見小丫頭咬著唇瓣、委屈到皺巴在一起的臉。
“丫頭,你怎麼了?”
盛樂芸的演技,那可是多少位麵給磨礪出來的,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凡她想要演什麼、達成什麼目的的,幾乎就沒失敗過。
更何況白大勇現在牛氣了,他雖然是借助著妻族發家,可是這麼多年來他暗地裡建起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在京都房地產行業中,他話語權挺重的。
杜家仍舊還沒有察覺到。
他們以為白大勇是個扶不起的阿鬥,而彆人對白大勇的恭敬,也不過是看在杜家的麵子上。
杜家人的自負和對白大勇的低估,讓這偽君子徹底翻身了!
盛樂芸敢打賭,隻要再來個幾年時間,白大勇就要衝杜家下手了。
自此後,白大勇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擁有諸多姿態、風情不同的小情人……
所以對於這麼一個自認為邁入成功人士行列的男人,對梨花帶雨的閨女那絕對有著掏心窩子的衝動!
“我,我沒事,”盛樂芸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激動,可是那雙漂亮的狐狸眸子輕微眨巴下,金豆子成串落了下來,彆說白大勇了,就是明知道她是戲精的白誌揚,心情也禁不住受到了影響。
“沒想到這麼命苦的我,竟然還有一天能尋到自己的爸爸,還是,還是如此偉岸厲害的爸爸!”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白大勇心裡揪疼下,不過他也被盛樂芸恭維的話取悅了,哈哈仰著頭笑了好大一會兒,才寵溺地看向仍舊漂亮、染了些可憐兮兮的小姑娘。
“怎麼會不相信呢?”
“親子鑒定報告都在我書房擺著呢,往後呐,你也是我白大勇的閨女。”
說到這裡,他想起來小姑娘坎坷淒苦的童年,心裡愧疚到不行。
“丫頭,你需要什麼就跟爸爸說。”
“雖然我現在還不能正大光明地,將你認祖歸宗,但是你得相信爸爸,這一天不會太遠的。”
“到時候,你跟你哥,才是我真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你哥有得,我絕對不會讓你少了的。”
白大勇這時候才露出,在杜家人之外的囂張來。
盛樂芸聽他的話,滿臉濡慕,“爸爸真厲害!”
“我,我不管怎麼樣都是您的閨女。”
“我現在學習好,等以後有了工作,能自己養活自己,才不要您的錢呢。”
所有人都能表示對小輩的喜愛,也能立下遺囑,但是他們不會允許小輩們覬覦自己的錢。
就好像這是一個自己短命的詛咒。
見閨女如此懂事貼心,白大勇更加喜歡了:
“果然窮人家的孩子當家早,丫頭這些年辛苦你了。”
“以後有爸爸在,沒人敢給你氣受。”
“還是小棉襖貼心呐,有了你,爸爸才深有體會。”
“就杜家那幫人養出來的玩意,一個個都不拿我當人看!”
說到這裡白大勇心裡湧起了火。
他是入贅到杜家的,從他入住杜家三進的宅子開始,就頂著鄰裡幸災樂禍和鄙夷的目光。
其實他對於杜淑清生下的倆閨女,當初也喜歡的,恨不能將一切都捧到軟嘟嘟粉嫩嫩的小奶娃手裡。
可是隨著孩子們長大,她們知道什麼叫做入贅,又懂得要麵子後,再看他的目光裡,沒了濡慕!
白大勇從那時候就告訴自己,這倆崽子不是自己的種,而是杜家的!
自己肯定要利用杜家,成就自己的商業帝國,那時候,他要瞧瞧這倆崽子會怎麼看自己。
所以有了對比,這聽話懂事,又帶著惹人憐愛神情的盛樂芸,就立馬成為他的心頭寶,繼續之前那寵女狂魔的姿態!
盛樂芸抿著唇輕笑,“爸爸永遠都是爸爸,怎麼還能改變呢?”
“血緣關係,是法律上都承認的。”
白大勇憤恨道:“誰說不是呢,就杜家以為自己沒有被時代淘沙給篩出,便能夠鄙夷彆人?”
“嗬,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那倆崽子如果有你們一成的好,爸爸我早就拜托杜家的控製了!”
說完,他立即又變了臉,“乖女兒,你想要什麼?車子、房子、商鋪都來上幾套吧!”
“我的女兒,既然被我認了,哪能繼續過以前窮人的日子?”
盛樂芸咬咬唇瓣,看向他又是期待又是帶著小心翼翼的不確定。
白大勇在杜家那都是縮著肩膀、幾乎被當成透明人對待的,哪怕是現在他也很怕自己剛成長起來,就被杜家一巴掌又給拍回原型,是以仍舊恭維奉承著那家人,維持著自己老實窩囊的假模樣。
可在盛樂芸跟前,他真得是渾身舒坦,那是從來沒這麼得勁過。
是以白大勇很誠懇地鼓勵著她,“孩子,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
“爸爸還有你哥,都是你最親近的人了!”
“但凡錢能夠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丫頭你要適應有錢人的生活。”
盛樂芸一臉天真地問道:“爸爸,您多有錢?能讓我跟我的小夥伴們……”
說到這裡她又是猶豫一下,帶著滿臉的掙紮。
白大勇更好奇了,“孩子,說吧,啥事爸爸給你兜不住?”
盛樂芸小聲低著頭道:“我跟小夥伴們想要報效國家,每個行業其實最好的教育是在國外。算了,出國留學,還是這麼多人,真是太不劃算了。”
“我們哪怕出國,也不一定能學到什麼,還不如不折騰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滿臉的失落,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又要皺巴到一起了。
白大勇好笑地搖頭,伸手揉揉她的頭發:
“傻孩子,你在爸爸麵前不要這麼小心翼翼的。”
“往後你有了家庭,也隻有在爸爸這能理直氣壯,這是我閨女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