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微微鬆口氣壓低聲音催促著屋裡的同伴:
“鐵頭好了沒?外麵有倆小家夥發現我們了!”
他們提前就考察和規劃好了,這是一家化妝品商店,老板喜歡將一星期的經營所得鎖在抽屜裡,然後在周四的早上拿著公文包,去銀行存錢。
存上錢這老板才會聯係進貨商補貨。
所以他們挑選好了時間,就卡在周四的清晨!
那鐵頭已經不緊不慢地把店鋪轉悠了一圈,將抽屜裡的錢塞入腰間,又順手裝了不少名貴的化妝品,這才意猶未儘地探出頭。
燈光下的李曉芸她們倆並沒有離開,而是安靜地望著這邊。
這讓兩個小偷一時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被發現。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們得抓緊離開,不然天要亮了!”
“可是,可是我們會被她們發現的,而且我沒看錯的話,她們是安保科的人!”
鐵頭輕嗤聲:“不過是倆娘們,既然她們想多管閒事,咱們就把她們一起擄走。多大點事兒?”
現在治安不錯,一呢大家夥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義務教育得到普及,人們的素質也跟隨提升;二呢,組織對這類犯罪行為的打擊力度加大。
沒有多少人為了些身外之物,冒著賠上數年、十幾年、幾十年的自由、甚至是小命的風險。
所以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一旦被人發現,將會是他們不願意承擔的後果。
倆人低聲商議後,直接從二樓跳下來,衝著李曉芸她們而去。
尹雨童嚇得趕忙打開對講機,哆哆嗦嗦地調試著。
可是他們之間距離太近,加上尹雨童過於緊張、燈光昏暗,在與安保科其他成員連接成功之前,倆歹徒已經奔到她們跟前了!
他們看清楚兩個小姑娘的容貌,汙濁的眼睛裡滿是惡心的貪婪!
其中一人直接凶神惡煞地去搶奪尹雨童手裡的對講機。
李曉芸將尹雨童往後一扯,另一隻手順勢拍開那人手腕,隻聽清脆的哢嚓聲,那人就抱著胳膊咬著牙疼得直跺腳。
另一個人見狀也撲上來。
李曉芸眉頭都沒挑一下,身子一側躲開,腳尖衝著他的腰用力一蹬。
那人直挺挺摔倒地上,跟烏龜背了隻笨重得殼般,腰使不上勁,竟然爬不起來了……
見到同伴如此不給力,手腕脫臼的人清楚李曉芸會些功夫,沒敢戀戰拔腿就要逃。
李曉芸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豆子,衝著其腿窩扔擲去。
已經跑出去五六米遠的人突然踉蹌下,一隻腿酸麻使不上勁來,他硬著頭皮繼續掙紮不甘地蹦跳。
另一顆豆子緊跟而來,他噗通徹底跪在地上……
這時候尹雨童才與其他值班人員聯係上,聲音還帶著驚魂未定的害怕,和不敢置信的崇拜,“哥哥們,我師父逮了倆小偷……”
大家夥直接騎著摩托車嗡鳴衝這邊而來。
誰也不敢小看了小偷,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這些不要命的家夥說不定要動刀子。
等他們焦急抵達的時候,就看到倆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燈光下,而那倆歹徒一個四肢亂撲騰,一個用一條完好的胳膊還在掙紮地匍匐前進!
見到大部隊了,尹雨童哇地哭了出來。
她邊哭還邊手舞足蹈地詳述了,剛才自個兒師父刷刷幾下子,就將倆歹徒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大家夥都清楚尹雨童這丫頭,一貫喜歡大驚小怪,事情經過她的口能從螞蟻吹到大象!
什麼嗖嗖幾下子隔空點穴,人就摔在地上了。
這丫頭看武俠劇看多了,還是睡覺睡懵了,怎麼能說胡話呢?
不過,他們看到倆歹徒的狀態也是很驚奇。
“曉芸啊,你怎麼做到的?”
尹雨童這丫頭不靠譜,他們就詢問李曉芸。
後者笑著從口袋裡掏出彈弓來,“喏,就這麼啪啪幾下子。可能鋼珠打人疼,或者恰好打到他們的神經,所以就成這樣了。”
如此解釋還讓他們能夠接受下。
將倆歹徒扭送到局子,李曉芸和尹雨童跟著錄了口供,便相攜去吃早飯。
一杯濃稠的八寶粥,一碟子香酥油餅,再來一小碟辣椒鹹菜,饑腸轆轆的胃得到了很好的安撫。
吃過早飯,她們晃悠地往單位走去。
“師父你今天早上真是太帥氣了,”尹雨童親眼看到師父就這麼唰唰幾下將人給點穴的,並沒有看到彈弓。
即便師父捏著黃豆投擲出去,她想想黃豆的體積和重量。
如果沒有經過刻苦訓練,誰也不能將黃豆扔擲出彈弓的威力來!
尹雨童學習興趣空前高漲。
有了這個本事,她有什麼害怕的呢?
她就是那螃蟹,橫行霸道也沒人敢惹!
吃點苦受點累算什麼呢?這都是暫時的,彆人想學還沒有這機緣呢。
剛進了單位,前台的倆小姐姐就不住地跟她們使眼色。
“咋了藍姐、墨姐?”尹雨童見她們眼皮不停地眨巴,蹭蹭跑過去低聲詢問。
“溫少來了,點名要見曉芸呢,”她們同情地看向李曉芸。
尹雨童鼓著腮幫,“師父,走,我倒是瞧瞧他為了個女人要鬨哪樣!”
說完她拉著李曉芸往大廳裡走去。
果然一群人坐在沙發上,其中最顯眼得是溫明坤,他今天換了身鵝黃色的襯衣,上衣敞開倆扣子,懶洋洋地將胳膊搭在沙發背上。
而坐在他旁邊的是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季佳恩。
她清冷著小臉,脖子上係著碎花絲巾,哪怕如此還有兩枚若隱若現的殷紅,惹人遐想。
“呦,咱們的李曉芸同誌回來了?”
“您是哪裡冒出來的大人物,一來到安保科,就能利用職權,逼迫彆人被開除?”
溫明坤聲音帶著散漫,眸子冷冽地看向李曉芸。
“溫明坤,事情你全都了解了?”
“據我所知,昨天自從李曉芸同誌入職安保科後,隻在吃飯的時候見過趙經理,”尹雨童的姐夫,也就是安保科的大隊長成文彥淡淡地說道。
“她與這位趙經理的對話,相信當時在場的很多人都聽到了。他們全程都沒有提及你身邊這位女士一個字。”
“你們要怪,難道不該怪那位經理?”
“或者,你旁邊這位女士,如果沒有一點錯的話,人家為何要開除她?”
“僅憑借一個人的幾句話,你就要定罪,嗬,你以為你是誰?”
一句話就將整個氛圍變得更加凝固。
溫明坤看向成文彥,“文彥哥,你這是要為了她,跟我劃清界限嗎?”
成文彥低聲冷冷笑了下,“難道不是你為了一個女人,要尋我們安保科的難看?”
溫明坤緊抿著唇瓣,看了一圈屋裡的眾人,鄭重地說道:“我不過是需要一個妻子,一個沒有任何背景,不會被人操控的人,幫我擺脫困境。”
成文彥沒讓李曉芸說話,直接又冷笑道:
“你找你的女人,卻要拿著安保科給她做臉?”
“我安保科不管是咱們十姓氏的人,還是外姓人,亦或者是剛入職的女同誌,都不該無緣無故被你責問!”
溫明坤麵無表情地看向李曉芸。
後者臉上帶著笑,他如何看都是小人得意的模樣。
男人嘛,尤其是在床上被伺候舒坦的男人,對於自己的女人十分大方和袒護,各種許諾就像是沒有閘門的洪水般,流的格外歡暢。
他相信一個清純漂亮、勤勞苦乾,又在那種情況下不得已對自己交付身子的女孩兒。
憑什麼善良的人要被辭退,而以怨報德的人,卻能受到整個安保科的人護著呢?
他現在暫時代理溫家各個家族產業,看似實權在握,但是他如果稍行不慎,就很有可能被人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