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3)(1 / 2)

次日一早,謝筱芸舒服地起來後,推開門就見桌子上放著飯盒,其下壓著一張紙條。

男人的字特彆遒勁有力,說不上瀟灑,卻能看出那堅韌不拔的性格來。

“我先帶孩子去上班,九點準時在民政局門口見麵……”

上麵羅列了她需要準備的資料。

謝筱芸將紙條放到一側,洗漱完後才打開飯盒,不見多少油光的蔥油餅、幾筷子蘿卜鹹菜、一顆白煮蛋,還有帶著熱乎氣的甜豆漿!

這夥食真不錯了,就是五六十年後的人們,早上也就這種配置。

不知道盧海鈞幾點起的,院子裡的地又被翻了一遍,四周的雜草也被清理乾淨。

謝筱芸看了下腕表,拿好東西,便騎著自行車往民政局而去。

等她到的時候,盧海鈞已經帶著盧牧晴等著了。

父女倆都穿著橄欖綠的衣服,帶著紅星帽,頭湊在一起說著什麼。

小姑娘愜意地坐在橫梁上,小腿晃啊晃的,跟她如出一轍的狐狸眸子不知道聽到什麼喜歡的話,彎起來笑得漂亮。

見到她來,他們倆神色都是一肅,猶如一個模子刻出來般。

這個年代離婚還是特彆稀奇的事情,畢竟夫妻倆是搭夥過日子,又有了孩子作為牽絆,但凡有一點可能,人們都不會走這一步。

工作人員一再詢問、給他們挨個做思想工作,甚至還從孩子的角度打感情牌,不過謝筱芸和盧海鈞相互間神情沉靜又冷漠,完全看不到一點點留戀不舍,這是打定主意離婚了,態度十分堅決肯定。

無法,工作人員瞧著這對外形如此出色的年輕人,遺憾無奈地為他們辦理程序。

從民政局出來的那刻,倆人的關係就變得很微妙了,彼此多了份客氣,少了些尖銳和理直氣壯。

“我繼續上班了,”說完這句,盧海鈞帶著閨女又去派送信件和報紙。

而謝筱芸則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娘家走去,中間還繞道市第一高的後牆,在這裡常年聚集著一群社會青年。

他們是一些不愛學習的留級生,家裡條件不錯,一上課便逃出來到這裡打台球、溜冰消磨時間。

校園之外是非多,所以他們也算是身經百戰、圈地為王了。

謝筱芸便是要借著他們的勢。

她穿著黑色褲子、白色襯衣,雖然跟許多職業女性一樣的裝扮,但是她紮著高馬尾,又變成了燈籠樣式,整個人時尚範十足,卻又氣場強大。

至少這群社會青年見了她,眼前一亮,倒是沒敢跟往日般吹口哨。

謝筱芸走上前,微微揚著下巴,淡淡地問道:

“有沒有年滿十八歲、想接點外快的弟弟們?”

青年們左右瞧瞧,推嚷間有五個青年走上前。

謝筱芸打量了下他們,都是些沒見過真社會的小夥子們,哪裡扛得住姐姐的目光,一個個漲紅著臉低頭。

個頭可以、身子板還算結實、穿戴流裡流氣……

“行吧,跟姐姐我辦個事,”說著謝筱芸就招呼他們跟自己一起往第三化工廠家屬區。

謝筱芸穿著黑色皮涼鞋,走起路來哢噠地響,正好配上她的颯爽。

身後是五個高大青年,一個個經過謝筱芸簡單半小時的培訓,氣場全開,插著口袋走著模特步。

他們是走一路,引一路人的目光。

更是有喜歡八卦、又閒著無事的人,悄摸地遠遠跟著。

謝父是化工廠普通老員工,而謝母也在化工廠,乾了一輩子、因為一點不可替代的真本事都沒有,仍舊是臨時工,單位不需要給她繳納保險。

謝筱芸有個大自己五歲的哥哥,以及小三歲的弟弟,他們都是化工廠的學徒。

哪怕嫂子和弟媳,也都是某單位的臨時工。

可以說謝家幾口人,隻有謝父一個正式工,可是他們端得架子卻不低,誰讓他們有個特彆出息的女婿,日子過得比一家四個職工的還要滋潤。

而謝家人特彆好麵子,也愛顯擺,人緣不好格外招鄰裡羨慕嫉妒恨呐。

這會兒快到中午下班的點了,鄰裡見到謝筱芸,都笑意勉強地打招呼:

“哎呀,筱芸又回娘家了,這是你這個月第幾次回來?”

“咦,筱芸你回家有啥急事嘛,怎麼沒有大包小包地拎東西呢?你嫂子又懷上了,難道通知得急,所以你沒來得及買……”

其實不是這樣的,原主腦袋不轉圈,看不透謝家人的做派,但是謝筱芸能啊。

謝家人並不是時時刻刻上門哭訴、報喜的,而是卡著盧海鈞和原主發工資後的幾天。

其餘時間謝母知曉自家傻閨女沒有錢,便當成陌生人處著,畢竟薅羊毛也是有所講究的。報喜,可以留著下個月月初嘛!

這時候原主荷包鼓囊,更容易拽出錢來。

謝筱芸眉頭帶著愁色說,“我跟我家海鈞怎麼過都過不一起,早上扯了離婚證。他正在跟我清算啥夫妻公共財產。”

“我媽一直教給我,錢要捏在女人手裡,不然男人有錢就變壞。”

“後來我媽怕我年紀小,花錢大手大腳的,就幫我存起來了。”

“現在他要分走一半,不得兩三千塊?”

“海鈞說,這錢沒法賴賬,他有工資單,而且家裡花項也都天天記著呢。”

“人能精確到幾十塊錢,說我們謝家要是不拿出錢來,就等著吃官司吧!”

一聽這個數,眾人忍不住齊齊倒抽口氣,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這謝家的閨女是不是出生的時候,沒帶腦子啊?

就謝母那精明勁,錢到她手裡還有吐出來的可能嗎?

不是,這謝筱芸長得這麼漂亮,還被人離婚要錢?

這個瓜有些太大了,他們一時消化不了……

不過謝筱芸丟下勁爆的消息,便帶著人回家了。

她手裡有家裡的鑰匙,這會兒正好家裡沒人,便打開門,衝著他們指揮,“這縫紉機是我結婚的時候,孩子她爸給的聘禮。”

“婚後財產能分半,但是聘禮得還給人家,不然人家會說謝家賣閨女。”

她聲音不小,讓圍觀群眾都能聽到。

這會兒租來的三輛腳力車也都到了,倆小夥子直接將縫紉機給抬起來放到車上。

“錄音機、還有這筐子磁帶,是孩子她爸托人從魔都帶來的;這五鬥櫃、盆架、倆暖壺……”

等她說完,東西也都被搬上車了。

車夫早就知道送貨地址,車滿就賣力蹬著蹭蹭離開。

而謝筱芸也很快尋摸到謝母的老巢,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其藏得格外嚴實的三處私房錢,都給搜刮出來,隨手塞到搬運的家具中。

是以,等謝家人聞訊飛奔而來的時候,家裡空了一半!

謝父氣得衝她哆哆嗦嗦伸手指,謝母踉蹌裝著要暈,而謝大嫂和弟妹直接抹淚哭上了。

“哎呦喂,這還讓不讓人過了,哪裡有嫁出去的姑娘回來扒拉娘家的……”

“我的縫紉機……”

“公公最愛聽的錄音機……”

謝筱芸皺巴著臉說,“爸媽,我跟盧海鈞離婚了,上午剛辦得手續,這會兒他跟我清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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