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母也呆怔地從大家夥口中得到了關鍵信息,當她聽到厲家父子倆所在的地方,是常副場長家,並不是厲清澤所在的院子,驚得不行,再看看厲家父子倆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在漆黑濃稠的夜色中,院子裡兩個火把都驅散不掉她內心的懼色,她腦子裡,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浮現出王可琪的話,驚恐地喊出來。
“這女人忒漂亮了,她太邪乎了!”
“她要采我兒子的陽氣,被我們發現了,於是她捉弄了我們……”
“明明是在厲清澤的院子啊,怎麼會被發現在這裡……”
本來田場長就氣得不輕,再聽到她扯到精怪身上,又拉出來厲清澤,更是直接拍著桌子站起來,咬著牙說: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想清楚再說,然後再跟我說說怎麼解決,給大家夥一個交代。”
“否則,我可不管咱們農場名聲如何,也得將你們給送出去!”
地上癱軟、衣衫淩亂的一行人,自個兒也沒鬨明白呢,事情就是按照他們設計的來的,怎麼到了結局來了個大反轉?
明明他們隻是設計厲清澤和方芸妮,為什麼幾乎他們每一個參與其中的人都遭了殃?
可以說除了厲家三口還暗戳戳回味外,其餘的人惡心到不行!
不過方芸妮想到,今天上午她跟著厲清澤去的那個山洞,恐怕就是利用了機關和陣法吧?
尤其是晚上,農場的路燈作用很小,人們視距變短,略微加點乾擾,都能影響個人主觀的判斷,所以厲清澤隻要略微布置,就能讓人給引到常家。
看來厲家人,並不知道厲清澤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
田場長深吸口氣,隻能挨個點名問。
他好歹是幾千人農場的一把手,怎麼不清楚大家夥的心裡,是以他又加了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最好主動交代錯誤。”
這些人看著算計人的時候,心狠手辣、未達目的誓不罷休,可是麵對著嚴厲得懲罰,他們也不敢多有隱瞞。
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多了就開始相互攀咬起來,約莫撕扯了大半個小時,田場長他們才將事情給捋順。
所以這群人其實各有自己的打算,結果自己互相入了套……
“很好,很好!”田場長氣笑了,“你們可真是一群愚笨而不自知,活該自食其果的東西,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突然厲家老二的媳婦發瘋似的站起來,衝到常家的廚房,在大家夥沒反應過來之前,拿著砍刀衝著厲父砍去!
那厲父瞪大眼睛,條件反射似的抬起胳膊,可是看著在火把下散發著寒光的利刃,突然又被嚇得下意識地收起手側身。
那剛被常副場長媳婦磨得鋒利的刀,就特彆乾脆地落下,直接狠狠地落到厲父的肩膀上。
可是厲家二媳婦並沒有收手,繼續胡亂地砍著。
夏天人穿的衣服單薄,稍微被刀刃劃到就汩汩流著血,而厲家二媳婦在家裡算得上是被壓迫的主,平時累活臟活都是她在做。
而厲家其他人跟養尊處優的老爺太太般,繼續過著滋潤的日子。
若不是她一個人沒法養活大家,厲家哪能膽肥地一次次騷擾厲清澤,這次更是為了一勞永逸,還想將她作為掌控厲清澤的工具!
也不瞧瞧人家厲清澤是什麼樣的人,是她一個黃臉婆能夠拴住的嗎?
什麼苦難她都忍了,可是如今她卻被……
嗬,什麼喝醉了,什麼吃藥了,如果男人沒有這個心思,怎麼可能發生這麼多事情?她與婆婆難道區彆不大,他分辨不清楚?
多少年來的恨意、委屈全部都傾注在,她胡亂的一刀刀中!
約莫五六下,厲父身上有四五個血口,大家夥才反應過來去拉她。
而這時候,厲母被嚇得哆嗦著:“殺……殺人了……”
聽到這聲音,那厲家兒媳婦似是爆發了所有的力氣,竟是從三個壯漢手中掙脫,扭身衝著厲母揮去!
厲母就癱軟在地上,渾身不能動彈,隻堪堪側了下頭,耳朵一痛。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耳朵在地上翻滾兩下,血如注噴出!
空氣中飄蕩出一股臊臭味,厲母褲子濕噠噠的,而她本人也眼睛一翻嚇暈過去……
等大家夥再次回過神去拉厲家兒媳婦的時候,這人直奔著厲家老二而去!
厲家老二一個嗷嚎,扭身就要往外跑。
憤恨不已、緊攥著衣領的王可琪,適時地伸出腳將人絆倒。
接著厲家二媳婦撲上男人的背,撒瘋了這麼一會兒,她也清醒過來,看著刀上和自己身上鮮紅的顏色,就連她睫毛上都黏糊糊的,視野一片血色。
厲家二媳婦渾身冰冷,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完了,沒有了名聲,還背負上砍傷人的罪名。
明明受害者是她,可是她卻成為了罪人,想想回頭男人會將她往死裡揍。
厲家二媳婦一咬牙,裝作繼續憤怒的樣子,直接衝著男人的手砍去!
院子裡一陣混亂,厲清澤就淡淡地瞧著,沒有絲毫插手的樣子。
終於厲家兒媳婦被人給捆綁住,似是受了驚嚇呆坐在原地,搖頭念叨著:“不是我要砍人的,是,是有人在我腦子裡,讓我砍的……”
“平時我很敬重公婆,也聽男人的話,我,我自個兒做不來這件事……”
“肯定是方芸妮那個狐狸精在作怪……”
厲清澤上前一腳將人給踹翻,冷笑聲:“一人做事一人當,推卸責任還迷信,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不要以為自己多無辜,誰也沒拿著生死逼迫你,若是你沒有動歪心思,也到不了這個地步。”
“嗬,自己在家裡被欺負得跟麵團似的,現在耍橫誣賴我的女人?”
厲家二媳婦縮成一團,緊緊抿著唇瓣,眸子裡悔恨不已。
是啊,如果當初厲父厲母跟她說這事的時候,她要是咬著牙不同意,他們還真能將她捆了送到人床上?
說到底,厲家老二嫌棄她,而她又何嘗不想擺脫那惡劣的男人?
厲清澤是她一輩子都不敢奢想的存在。
她當時就想過,哪怕厲清澤事後不要她,可隻要擁有他一晚上,那麼她一輩子也值了,可惜她不能生育了,不然再給他懷個一男半女……
如今她被厲清澤看透了肮臟的心思,還是用哪種厭惡冷冰冰的眼神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