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戲落幕後,農場又恢複到往日平淡的生活。
王洪林從電話中知道王可琪的事情後,氣得險些沒能背過氣去,聽著女兒抽抽搭搭哭得委屈,他沒有往常的心疼,隻覺得煩躁:
“夠了,王可琪,你說你要去乾一番大事業,不聽我跟你媽的勸阻,自個兒偷偷報名去了農場。”
“你又不安分、不死心地開辦了可期養殖場,家裡還是一句話不說,全支持你,結果呢,你為了個男人差點將咱們王家的前程給搭上!”
“要不是農場對風氣把控嚴格,又不讓外麵的人進去管控,這會兒你老爸的麵子全被你摔到地上成了八瓣,你還有什麼臉哭?”
“種什麼因結什麼果,你也大了,爸媽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你身後替你收拾爛攤子。家裡也隻幫你這一次,賠人的錢給你了,往後你就在農場好好磨練,可期養殖場的事情,我會尋人接手的。”
“至於你,就等什麼時候表現好,由農場送回來……往後再有什麼事情,就寫信吧,我辦公室的電話可不是拿來聽你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說完,王洪林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特彆不想承認王可琪是自己的閨女,被人占了便宜,還得拿錢堵人家的嘴!這臉他可丟不起。
王可琪捏著話筒哭了半天,心底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可是被父親如此涼薄對待,她還是受不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很快可期養殖場被王家的一個近親給接手了,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王家不可能由著彆人分得一杯羹!
方芸妮和厲清澤除了每天繁忙的工作外,也開始準備起婚事。
雖然他們不打算大辦,可是結婚是倆人的事情,往後他們同住在一起,有不少東西得一一置辦過來。
厲清澤的院子越來越有生氣了,女主人還沒來,各種女兒家的東西,已經陸陸續續抵達,每天回來看著家裡的變化,他內心的暖意甚濃。
難怪彆人常說,男人最渴盼的日子不過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人有了家、有了牽掛,日子才有滋有味有盼頭。
方芸妮這日因為點事情耽擱,巡查路線發生了改變,從池塘那邊回來的。
那地方正好是與可期養殖場搭界,她認真趕路,琢磨著現在養殖場開辦了三個月了,已經步入正軌,也可以適當地擴大規模,比如再購入一波雞苗、鴨苗、鵝苗和鵪鶉苗等。
省得到時候消耗太快,養殖場跟不上供應,更何況現在山上的天氣適宜,是家禽家畜長肉最好的時候,特彆適合擴大經營。
其實他們還能養兔子、鴿子,雖然目前昭陽養殖場規模不大,但是她簽合同的時候,卻將後期的土地圈進來了。
正好大家夥工作做得熟練,能騰出人手繼續圈塊地方……
突然細碎的聲音將她從沉思中拉扯回來。
如今白天變長了,哪怕她比養殖場員工晚下班十幾分鐘、半個小時,可是天邊落日的餘暉仍舊揮灑著暖意。
人的影子被拉長,鳥雀歸巢,人們也都奔往食堂吃飯,在晚風吹拂中,萬籟寂靜也不為過了。
這時候那種聲音,就顯得格外刺耳。
而且方芸妮憑借著超強的聽力,辨彆出女人是她那個便宜妹子!
方芸妮立馬放緩腳步,循著聲音悄悄摸過去,在附近的一顆大樹背部,輕鬆地攀爬上,將自己悄無聲息地隱藏在繁茂的樹冠中。
站得高看得遠,果然她看到在一片呈包合狀半人高的灌木叢中,一對男女陶醉地抱在一起。
方芸妮都沒眼看,隻匆匆一瞥,倒是發現那男子,竟然是王家新派來的可期農場負責人。
她有些看不懂了,這方寶妮得了羅家的親事,怎麼還冒著風險與另一人走得近呢?
難道之前在招待所的教訓還不夠?
可是她略微沉思,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莫不是方寶妮見羅家子嗣困難,都三代單傳了,再想想羅盛淮雖然長得不錯、學習成績也挺好的,就是身子骨有些單薄,或許中看不中用?
於是方寶妮想借種,以懷孕再度給這門婚事上道保險,順便多為羅家開枝散葉?
方芸妮聳聳肩,沒繼續看下去,又悄悄滑下樹,換了個路下山了。
日子一天天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厲清澤和方芸妮戀愛期滿的日子。
頭一天晚上厲清澤就叮囑方芸妮第二天要做的事情,絮絮叨叨得她聽了耳朵都癢得不行。
見女人躲著自己笑,清絕的容顏猶如山上的雪蓮花,又像是那一現的曇花,總是讓人驚豔、看不夠,越瞧越感歎造物主的偉大。
那雙狐狸眸子盛著細碎的燈光,像是繁星點點,也如同萬家暖人心的燈火,灼燙了他冷寂的心。
厲清澤忍不住逮著人啃起來,隻巴巴淺淺解饞一下,緊摟著人歎息道:“我真是一晚上都等不及了!”
方芸妮憋著笑,哼道:“清澤哥,咱們之前的賭約怎麼算?”
最近倆人感情升溫得很快,跟許多熱戀、談婚論嫁的情侶一樣,目光相視時都帶著纏綿悱惻的深情,加上倆人晚上壓馬路的親昵。
厲清澤都將這事給忘了,還當自己是個普通新郎官,明晚就能痛快開葷了。
一盆冷水澆下來,他咬咬牙說:“芸芸的化妝技術確實不錯,但是我厲家祖傳的易容術也不遑多讓,他們倆人都沒有被人發現。”
“所以,我們算是平局!”
方芸妮哦了聲:“平局的話,就是誰都討不了好,維持原來的協議唄。”
“所以啊,清澤哥,我們還是得分房咯。”
厲清澤可憐巴巴地瞅她,“芸芸,咱們是做夫妻的,哪裡用這麼規規矩矩?”
“規矩是人定的啊,要根據實際情況改變,這段時間我也感受到,你,你其實對我不排斥吧?”
“那,那咱們有個完成的程序,領證、請客吃飯、鬨洞房、洞房花燭夜,這樣往後咱們才沒有遺憾啊。”
方芸妮抿著唇,小臉肅然:“清澤哥,你不能說話不算話,當初你哄我結婚的時候,就說過咱倆分房的。”
“我是被你能擁有自個兒的房間吸引,才點頭同意。”
“後來打賭也是你提出來的,結果我們平局,你又開始耍賴了……”
厲清澤心都在揪著疼,為啥偏偏分房睡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呢?
不分房睡,小媳婦兒不也可以享受寬敞、乾淨、舒適的屋子?